五年之后,我回到了这里,没有理想中的衣锦还乡,确意想不到的收获着。
特地让司机师傅在没到校门口之前停车,我如愿以偿的,走过这个无数次在梦中走过的地方。阳光从校园的方向照射出来。跟记忆中一样,三中没有阴天。
阳光洒在我身上呢~何梓溪终究还是个孩子,无论13岁,还是18岁,太想证明自己了。如同五年前期待的那样,穿着高跟鞋回到了母校。多像个孩子,急切的向妈妈证明着,看呀~妈妈,我长大了。
成绩这么差,还死撑着不作弊,每道题都要凭自己的本事错!我感叹自己不愧是三中毕业的,有气节!呵呵,这几年让自己唯一满意的,就是品德吧,虽然没什么人知道,但是至少觉得对得起自己,对得起母校。
对于三中印象最深的,就是出入门都必须使用的校卡吧~对当时转学生的我来说,最大的安全感或许是来自于这张校卡吧。每天上学和放学,都像给惴惴不安的吃了一颗定心丸。我很开心看到校卡依然被学校保留,茫茫人海,也许有一颗如我当时那样惶恐的心,被抚慰。
回母校看看,没有惊动太多的人,也不是很早就在计划之内的。昨天和哥哥见面,偶然间得知哥哥和初中的信息朱老师最近有联系时,就再也按捺不住想回母校,想见老师的心了。
朱老师对我应该是印象深刻的,那年小中考,我用一个月的时间,做到了信息技术从33-98的飞跃。这是个奇迹,之后我也经常用这段经历来鼓励自己,可惜,鼓励不到点子上。没想到朱老师听见我的名字不仅记得,而且因为得到我的消息非常开心。昨晚长聊之后,就决定今天一定要见一面。幸运的是仿佛一切都是为了见面准备的。
和许久未见的老师见面,没有潸然泪下,好像分开就是在昨天,就像电视剧里的一个镜头,从13岁一下切到了18岁。经历了五年岁月坎坷的老师,依然是记忆中精神的样子,经历了五年岁月变迁的学校,依然是记忆中那般的井井有条。一切都未曾改变,岁月静好。
我是带我来到曾经熟悉的食堂,不用忍受看宣传片时的苦楚,近距离的接触到来自于母校的美食。这是第一次跟朱老师一起吃饭,但是但奇怪的是,我的口味竟然被老师一一猜中。怎么说呢,第一次说"随便" 还吃到了自己想吃的东西。
今天也终于做了老师身边介绍给学弟学妹的师姐了,终于不再是那个永远熬不出头的小学妹了。呵…也许大概真的我长大了。
听老师说他的事,跟老师讲我的事,又会聊起当年发生的那些事。好像我跟老师说不完的话,不用强行刻意的找话题,也不用按照某个逻辑完整的说下去。我的发散性思维并没有让我们沟通困难。反而无话不谈的相谈甚欢。
离开学校的这几年,老师一直在打听我的消息,我一直以为我看到的自己就是真实的自己。但今天才知道,在不同的人眼中,我是各种各样的。当年觉得做的大公无私,自我牺牲,正确无误的事情,今天才知道还会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可是那时,做法就是我能想出的最好的办法。我自诩很聪明,但我其实没那么聪明,我自诩很善良,但其实也没那么善良。我认为隐藏住的一切,确是关心我的人看破不说破。记忆中难以启齿的东西,其实这些关心我的人根本没有介意。现在回头看看,对错真的那么重要吗?不留遗憾就好吧。
去了老师位于四楼信息中心的办公室,走廊尽头的眺望台上,我又再次看见了这个大到让人畏惧的操场。和五年前不同的是,学校已被钢筋水泥的建筑物包围。夜晚灯光照亮的世界里, 母校是最温存的存在。
朱老师应我的要求,夜晚陪我逛了整个三中,那个我上学时都未曾走完过的三中。它像是一个城堡,又像是一个秘密花园。从信息中心走到五班教室,仿佛我还是那个在长廊里奔跑的少女。我们教室的后门开着,像是为我开着,我又再次幸运的如愿以偿的走进了曾经的教室。五年的时光让我忘记了教师竟然这么大,难怪在梦里,总有老师"旋转,跳跃"上课的身影。与其说是讲台不如说是舞台,与其说是大教室不如说是小礼堂。当然除了教室,还有大得不像话的露天阳台,楼梯间和走廊。终于理解女孩要富养的意义,今天所谓的格局,其实是来自初中时这样优越的学习环境。
来到操场上,不像话的穿着高跟鞋踩在塑胶跑道和足球场上。 抬头是黑暗无云的天空,第一次在三中校园里看到零星的几颗星星。我们三中的毕业生,让我最幸运的事情就是看到过天边,母校太大了。它仿佛拥有专属的土地和专属的天空。在这样一片天空下,任何祈祷都显得那么贪得无厌。
在童话的世界里,钟塔象征着神秘。三中的钟塔,是神秘中的希望。
图书馆背后的宿舍区,是三中静谧而美好的存在。玉渊潭,小树林,石板桥……在三中的两年,竟然没有发现它是这么美丽的地方。原来我从小就有本事,把自己活得乱七八糟。
End
我愧疚而不敢触碰的曾经,其实是这么美好的样子。我混乱且不想面对的现在,也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原来我真的没有看清楚真正的自己,没关系读懂自己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我愿意在这个过程中带着三中的灵魂变得越来越好。
曾经喜欢过的,嫉妒过的,讨厌过的人,在记忆中渐渐畸形成不是原本的样子,我庆幸自己在13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了那么优秀的人。尽管当年不能理解,但他真的用他的成熟,知识,爱心保护着懵懂而又任性的我。每一件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都是他小心保护的秘密,也正因为这样的保护,让愚蠢的我受到了最小的伤害。没有如果,因为他选择了最好,并且做到了最好。
五年,在我穿过这一条痛苦,无助的时间漩涡时。在我隐藏自己的处境不想让别人知道的是。我没想到竟然有这样一个人,一直在默默的关心着我,尽管对于他来说我一直杳无音讯。他依然期待着有一天,我愿意回头,抛开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像今天一样,给他一个机会,让他可以拉我一把,即便只能陪我一下,都是极好的。我谢谢有这样一种力量的存在,或许就是因为这种无形的力量,让我在绝望中不知原因的支撑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