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的城市曾经有他
“沈微凉,这几天你的工作就是去采访这个人。”
“好。”
沈微凉坐在办公桌前忙得顾得上前顾不上后。她来到这个公司已经两个多月了,但她觉得这个经理有些故意为难她的意思。
下班后一个小时,办公室里的人已经全都走光了。沈微凉这才忙完手里的工作,她翻开白天经理交给她的资料。
看到资料上的人时沈微凉呼吸一窒,心脏也剧烈的跳动起来,仿佛有什么要翻涌出来。
仔细看过之后,沈微凉放下手中的文件夹,走到落地窗前。望着窗外霓虹满街,忽然觉得自己身处的城市有些陌生。
因为原来的城市曾经有他。
“你好,我叫沈微凉。”明明是已经在一个班级里呆了一年的同学,沈微凉居然还像初次见面一样介绍自己。
“嗯。”旁边的男生连眼都不抬。
“你好,我是沈微凉,炫洋杂志的记者。”
“开始吧!”白暖装作一副不认识她的样子,但沈微凉知道,他眼中的不屑和嘲讽不应该是给一个陌生人看的。
“白总这几年事业发展的风生水起,是什么让您取得如此惊天的成就呢?”
“努力和认真。”
沈微凉井井有条的问着事先安排好的问题,全程保持着微笑。白暖则简练的回答着,这一切看起来顺利极了。
“好,白总,最后一个问题,这是广大女性读者都十分想知道的问题,请问您的理想型是什么样子的?”
“有始有终。”
沈微凉的微笑一下子僵在脸上,她眼看着白暖拂袖走人,自嘲的笑了笑。
当初的事他怎么可能不介意。
沈微凉将采访的资料整理好,经理看了很满意,太阳打西边出来一样放了她三天假。
沈微凉乘火车回了家乡,爸妈看她回来笑得合不拢嘴,做了一桌她爱吃的菜。
第二天,沈微凉回到了高中校园,入秋了,原本红绿相间的地砖上已经铺满落叶。自从毕业后她就没有回来过,这里的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坐在班级里那张小小的课桌前,满满的回忆扑面而来。
“为什么你不爱说话,待人也那么冷漠。”沈微凉看旁边的男生仍是一声不吭,她撇撇嘴,“冷漠就算了,偏偏还要叫白暖,你要是叫白冷我也不说什么了呀!”
男生终于抬起脸,却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老师为什么要把我和这个大冰山的座位调在一起,沈微凉的心里简直快要崩溃。
政治课上,白暖在下面画画,突然,沈微凉一下子把政治书盖在画纸上,说:“政府的作用是这段话么?”说着指了指书上的某一段话。
白暖看着那根被政治书拍断的素描铅笔头,气不打一处来,侧过头来打算用眼神杀死她,却没承想,看到了在教室窗户边站着巡视的班主任。
白暖看沈微凉一脸得意,仿佛写着还不快谢谢我的表情,不自觉的笑了笑。
“你笑了,真是比沙漠里下雨还要难得啊!”
白暖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低着头,嘴角却不自觉的弯了弯。
下课后,白暖看见沈微凉埋头在桌子上画着什么,好奇的凑过去看一看。
“你在画什么呢?”
“在桌子上刻我的名字啊!”
“破坏公物。” 白暖嘲讽的看着她,等着她会用什么话来反驳他。
“我刻的很轻的,怎么说这桌子也和我朝夕相处。毕业以后我回来也能看着它回忆起点什么。来,我帮你也刻一个。
沈微凉说着,不等白暖答应就在桌子的右下角一笔一划的刻着。
“好了。”白暖看着那个很轻的“暖”字,沈微凉的字迹很秀气。
沈微凉从座位上站起来,在教室里的桌子上寻找着她当初刻下的回忆。
不一会,她在角落里找到了她当初的桌子,左上角上面有一个清晰的“凉”字,大概是很多人用过的原因吧!上面的凹凸处被磨得很光滑,看得也很清楚。
沈微凉将周围的桌子找了找,没有找到那张刻了“暖”字的桌子。她又仔细的将教室里的桌子看了一遍,终于在另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白暖的桌子。
他们俩现在就像这两张桌子,即使曾经靠的很近,曾经很亲密,但现在一南一北,就算能够互相对望,也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了。
若是人不在身边了,回忆不过是让自己难过的惩罚工具罢了。
沈微凉在家住了一个晚上就要回去。沈妈抹了眼泪,沈爸也不说话。
“爸妈回去吧,我上火车了。放心,我一放假肯定就回来看你们。”
“注意身体啊!”
“嗯,放心吧!”
苦涩味道
沈微凉回到出租屋里,心中五味杂陈。
解释,是现在挽回这段感情的唯一方法。
但,她不想解释。经过这么多年,有些早已变质的东西是不可能因为几句解释就变回原来的样子的。
第二天,沈微凉将从家中带来的特产分给同事们。
“微凉,你要是天天给我们带特产就好了。”
“经理难得给我放个假,以后不知道我还能不能有个机会呢?”
“你这次搞定白暖的采访可是解决了主编的燃眉之急啊!”
“怎么说?”
“这个白暖呢?工作很忙,常常是问不到两个问题就有这会那会。很难拼出一个完整的采访。”
沈微凉心中了然,就知道这经理不是好心,他摆明就是给她找事。
下班后,沈微凉笑着婉拒了同事们去唱歌的邀请,一个人走在去车站的路上。
忽然一辆自行车疾驰而过,沈微凉被刮了一下,扭着身子摔在了地上。
沈微凉拍了拍身上的土,正想要撑手站起来,突然,腹部传来一阵钻心的疼。她的手渐渐无力,身子蜷缩在一起,昏了过去。
醒过来,沈微凉看见自己躺在病床上。
“你醒了。”
“先生,是你救了我?”
“我开车经过。”
“谢谢。”
“对了,医生说你的伤口不能扭,否则随时会裂开。”
“嗯,我以后注意。”
“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的伤口是怎么弄得么,听医生的口气好像是挺严重的。”
“七年多以前被一个小偷捅了一刀,以为最近没事了也没怎么护理,没想到会这样。”
“嗯。这是我的名片,有事的话找我。”男人随即站起身准备离开。
待男人走出房间,沈微凉才想起什么。
“哎。”可惜男人没有听到她的呼唤。
我还没给你医药费呢!
沈微凉收拾收拾就回家了。
过了几天,沈微凉还是觉得良心上过不去。于是照着名片上的电话拨了过去。
咖啡厅里,李昊端坐着等待。
门外有个女人风风火火的走进来,拉出椅子,说:“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没关系。”
沈微凉要了一杯黑咖啡,说:“上次在医院我忘记还你医药费了。”
“为什么你爱喝黑咖啡呢?不苦么?”李昊完全没有关注到重点。
“我喜欢这种苦涩的味道。还有,你是叫李昊是么!我希望能将上次的医药费还给你。”
“医药费倒是不用,但我有个忙想要请你帮。”
沈微凉疑惑的看着他。
“下周六公司有个酒会,我还没有女伴,你愿意做我的女伴么?”
“这个?”
李昊挑眉看着她。
算了,是女伴又不是老伴,答应好了。
“嗯。”
“那下周六晚上六点我在这里等你。”
“好。”
不知道是不是上次采访白暖很顺利的缘故,这几天经理看见沈微凉时脸上的表情柔和很多。
这天,沈微凉刚刚在办公桌前坐好。旁边的同事小维凑过来小声的说:“微凉,你听说没,公司的网站被人入侵,重要的文件被盗走了。”
“什么重要文件啊!”
“不知道,我也是刚听说,你看经理的脸拉的有卡车那么长,今天可千万别惹她。”
沈微凉瞥了一眼经理,经理也看了一眼她。
下午部门会上,经理口沫飞溅,大致意思是公司的网络只有内部人熟悉,所以一定是内鬼作案,而公司高层一定会在一个月之内找出这个人。
“如果这个人是你们中的一个,那么那个人就给我滚。蛋。”这是经理演讲的最后一句话。
时间悄悄流逝。
周六晚上,咖啡厅外,沈微凉着一身白色蕾丝短裙,蹬着银色高跟鞋,在萧瑟的秋风中颤抖。
“不好意思来晚了,路上堵车,快上来,外面冷。”
沈微凉坐在暖气充足的车里仍然有些哆嗦。
李昊伸手将一件女式大衣披在沈微凉身上。
通常偶像剧不都是男生将自己的衣服给女生穿么?
“今天天冷,特意给你买的,待会进酒会里也可以穿着。”
“谢谢。”
等到他们进入会场的时候,酒会马上就要开始了。
沈微凉一进门就被倚靠在吧台上的人惊得挪不动步子。
很巧,白暖的目光一瞥,看到了沈微凉和她身边的李昊,眼神变得很冰冷。
“怎么了?”李昊循着沈微凉的目光看过去,“那是我们公司的白总,你认识么?”
“你们公司?”
“我是他公司的营销部总监,当初也是一起创业的兄弟。”
“不认识。”沈微凉垂下眼眸,径自走了进去。
舞会开始了,李昊绅士的邀请了沈微凉跳舞。
华尔兹,沈微凉只在毕业舞会上学了几下,只可怜李昊被踩了好几脚。
“微凉,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
“那个,我去一下洗手间哈。”目前她心里还装不下任何人,与其说出来以后见面尴尬,倒不如不说破。
沈微凉走到了后花园,这里的空气还是挺新鲜的。
“几年不见,没想到,你勾引男人的本事倒是一点没退步,都勾引到我身边来了。”
沈微凉转过身,看见白暖双手插兜,一脸不屑的样子。
“这几年,你变了很多。”
白暖听到这话,眼神变得阴冷,两步走到沈微凉身边,凑近她的耳边:“还不是拜你所赐。”
沈微凉被耳边的热气吓了一跳,抬起头认真的看着他。
看着看着,眼泪顺着眼角留下。
这是她心心念念了七年的人啊。到现在,近在眼前却不能拥抱。
白暖的眼睛里出现了怜惜和心疼。
可,只是一瞬,“少用这副可怜样子对着我。”
你已经不是以前我认识的白暖了。”沈微凉从他身边走过。
“那我现在告诉你,以前的白暖早在七年前就死了,在一个叫沈微凉的人突然消失的时候他就死了。”白暖狠狠的抓住了沈微凉的胳膊,像兽一样嘶吼着。
不知道是在惩罚她还是惩罚自己。
“嗯。”
“现在你又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沈微凉用力的甩开了白暖的手,胳膊上赫然有红红的手指印。
“白暖,你画画真好看啊!”
“……”
“你在画什么啊?”
“自己看。”
沈微凉仔细的看了看,又想了想,摇摇头:“看不出来。”
“……”
“到底是什么啊!”
“你。”
“嘿嘿,我有这么好看么?”
微凉回到会场里,李昊坐在沙发上等着她。
“微凉,你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先走吧!”
“嗯。”
我曾经以为,自己不会再相信任何人了。
小时候的经历仿佛梦魇一样缠绕着我。我害怕自己的信任会错付给像当年假装要带我去找妈妈其实却是将我卖给坏人那个阿姨一样的人。
我没有朋友,渐渐地我发现我已经习惯了不与人打交道,习惯了。。。不信任别人。
直到那个硬要闯进我的世界的女孩出现。
她是个傻瓜吧,知道我这么不好相处还一个劲的靠近我。但有时候,我发现她傻得可爱,傻的让我想试着去信任她。
可我真的不懂,为什么在我已经完全信任她的时候,她要离开我。为什么在我真的愿意为我们的约定努力的时候,她要毁约。她是故意的吧!她就是要戏弄我才骗我做那个所谓的约定吧!她其实也是和那个坏阿姨一样的人吧!
可我是真的信任她,真的。。。喜欢她了。
我不要再相信这个世界了。
离开
沈微凉乘李昊的车回了家,果然李昊明白了她的意思,自始至终没有再说什么。
沈微凉躺在床上,她设想过再见白暖时的各种见面方式,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生疏和冷漠。
这又能怪谁,一切都是她造成的。
“白暖,马上就要高考了,你想好要去哪里了么?”
“还没有。”
“我们去同一个大学好不好。”
“谁想跟你考同一个大学啊。”白暖将脸侧过去,脸上确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哼!不去拉倒,等我一个人去了,找一个比你帅一百倍的男朋友。”沈微凉恶趣味的挑了挑眉毛。
“你说什么。”白暖凑近了沈微凉的脖颈后面,沈微凉明显感觉到了一阵寒气。
“没事,我说我们去深圳的y大学好不好,我觉得这个城市很漂亮。”
“嗯。”
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满是幸福快乐。
沈微凉第二天带着一对大大的黑眼圈去了公司,发现每个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平时和她交好的小唯凑过来说:“微凉,大boss在办公室里面等你。”
“好。”沈微凉起身往办公室走。
小唯一下子拉住了沈微凉,轻声说:“她们都说是你做的,但我不相信。我相信你。”
沈微凉有些疑惑,敲了敲老板的办公室门就走了进去。
大boss坐在真皮座椅上背对着沈微凉,说:“你是哪个公司派来的奸细。”
“啊?”
“上个星期发生的重要文件丢失的事是你做的?”
“什么?”
“我请了一个电脑专家,调查之后发现侵入公司系统的黑客的IP地址是你的电脑。我想,我需要一个解释。”
“我想就算我说不是我做的你也不会信,我愿意辞职。”
“如果不是你做的你就不想知道究竟是谁陷害你”坐在椅子上的老板站了起来,这个年过半百的男人脸上一副探究的表情。
“不用了。”
沈微凉回到了办公桌前收拾着东西。
“微凉,难道这真的是你做的。”小唯着急的看着她。
“不是,既然有人想让我走,我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就像这座城市,已经没有了留下的理由,又何必勉强呆着。
“可是。。。”小唯急的眼泪快要流下来。
“小唯,其实我已经猜出来是谁了。我不想解释是因为我已经决定离开这里。你是我在公司里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究竟是谁?”
沈微凉笑着摇了摇头。除了经理又有谁能随意打开公司员工的电脑。
当初来到这个港口城市——深圳,不过是因为会有他的陪伴。现在没有了,她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徒添悲伤。
随后的一周里沈微凉收拾好行李,买好了火车票,退掉了租住的房子,去了在深圳唯一的闺蜜谷谷那里。
“放心,我只住两个晚上,后天的火车。”
“说什么呢!想住多久住多久,我什么时候嫌弃过你。”谷谷帮着把行李拖进了房间里,“你真的想好了?”
“嗯。”
“前几天,白暖来找过我,问我当年的事。”
“你告诉他了?”
“嗯。我知道你不想让他知道,但让他知道了不好么,总好过你一直被他误会吧!”
“不,这几年让我们变了太多,不管是因为误会还是什么,终究是回不去了。”
“那,你不爱他了?”
“爱,不过爱的是记忆中的他。”
她从没有忘记过他们的约定
七年前,沈微凉和白暖经历了足以令人崩溃的高考,虽然每天只能通过电话联系,但他们对未来充满了希冀。
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人双双考上了深圳的y大学——那个他们梦寐以求的学院。
他们约好一起去,但临行前几天沈微凉的外婆生病了。
“没事,我先去,等你处理好了这边的事再去找我就好了。”白暖抱了抱抽泣的沈微凉,“一定会没事的。”
最后沈微凉外婆的病情得到了控制,却不想,会有一个更大的灾难即将降临。
火车站里,沈微凉站在候客厅里,她没有告诉白暖,想着到了之后给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在这时,有个小偷偷走了她的手提包,沈微凉追了过去,想把包抢回来。
那个小偷却带着刀。
包没有抢回来,沈微凉腹部被捅了两刀。
脾脏严重受伤,几乎切成两半。
沈微凉昏迷了将近两个月,醒来早就错过了报到的日子。
在医院的无数个日日夜夜,沈微凉想着白暖没有等到自己的绝望表情,眼泪不自觉的划过脸庞,低声抽泣时就会拉扯到腹部的伤口。
第二天医生总会厉声教训她,但她每到晚上脑海中不自觉的就会想到他,手机被偷走了,他们之间唯一的联系都断了,想到这,腹部又传来刺骨疼痛。
这样反复的治疗,将近两年沈微凉才恢复。
复读了一年,沈微凉终于去了那个他们相约去的大学,她还欠他一个解释。
踏进校园里的沈微凉拼命寻找着白暖的痕迹,她看到了展览牌里的白暖。
无论是社团活动还是奖学金都有他的影子,沈微凉真的很高兴他如今的成绩,嘴角也弯了一个幸福的角度。随后,她用手抚摸着照片上白暖紧皱的眉头,眼泪也不自觉的掉落,喃喃道:“怎么现在,你又不会笑了呢?”
“哎,你也觉得白暖学长帅么?”旁边一个新生好奇的问。
沈微凉用手胡乱的擦了擦眼泪,应声道:“是呀!”
“我也觉得,唉!可惜啊!咱们运气不好,今年刚大四的白暖学长已经修完了学分,离校创业了。没有眼福看见他了。
“嗯。”沈微凉心里充满了失落。
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忘记他们的约定,只不过中途她迷了路,而他又走的太快,所以他们始终无法并肩同行。
不再是熟悉的模样
“谷谷,不用送了,回去吧!”沈微凉看着哼哧哼哧费力的搬行李的谷谷好笑的说。
“没事,你上火车了我就走。”沈微凉感觉心里暖暖的,她知道谷谷是怕自己又遇到什么事。
“好啊!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行了,别肉麻。既然你已经决定好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回去了给我来个电话。”
“嗯。”
“好了,我走了。”沈微凉看着火车进站,朝谷谷摆摆手。
“拜拜。”
谷谷看着在白烟中逐渐消失的火车舒了一口气,希望她一切都好。
“微凉,微凉呢?”白暖着急的跑了过来。
“走了。”谷谷摊了摊手。
“去哪了?”
“这封信她让我交给你。但我希望你不要去打扰她的生活。”谷谷把信递给白暖就走了。
白暖握着信封,呆呆的看着纵横交错的火车轨道。
不知道我是出于什么心理,我去找了李昊,我一定是不想和我一起创业的兄弟也被沈微凉这个虚伪的女人骗到,我要去告诉他不要对这个坏女人产生什么情愫。
可我却知道了一个我万万没想到的真相。
沈微凉七年之前受过很严重的伤。
知道这个事情时的我第一时间想的却是去找沈微凉问个清楚,好像我已经相信了这件事。意识到自己又已经有要相信这个女人的苗头的时候,我的内心仿佛又卷起惊涛骇浪。
原来她曾经受过那么严重的伤,原来失约也并不是她的错,原来还是因为当初我不够相信她。
微凉,好像我们重逢了这么久我都没有问你一句,这些年,你过得好么?
白暖回到了家,打开信。
白暖
我相信知道了真相的你已经原谅了我当年的不守承诺,这就够了。不要来找我了,过你自己的生活吧!
之前,我并没有打算告诉你那年的事,是因为我觉得解释换不来我想要的。
记得在酒会上,我说你变了,这不是气你,我真的觉得你变了。我知道,这些都是因我而起。
解释可以换来原谅,甚至可以挽回这段感情,但换不回我想要的。
我想告诉你,我想要的是那个即使说话冷冷的但会忍不住帮助别人的白暖;是那个不愿意相信别人却不辜负别人信任的白暖;是那个我记忆中的白暖。
遗失了的事物再找回来就不会是原来的模样了。
这七年里,每年春天都是那么美,但最美的还是那年桃树下,你红着脸向我表白的春天最美。
再见了。又或许是永别了。
白暖跪在地上,喉咙里翻涌着腥甜。
在爱情里没有谁对谁错,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你不知道离开后曾经身边的那个人经历了什么,遇到什么人,但不管怎样,再见面时,ta都不会再是原来你熟悉的样子了。
纵使春暖花依旧会开,但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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