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法官的事情发生后,看到知乎上的高票回答,一个女法官的个人经历,感到越来越可怕。就算早就知道这个行业不安全,可以前只是以为经手刑事案件才会有报复之类的,而现在做刑辩的律师人少薪酬少,刑法理想就算在法学院的学生也是不多的。今天,做经济类的案件、普通的民事案件也会被威胁、被枪杀。
我不是法学院本科生,当年以两分之差进了另一个专业。可我依然热爱法律,从大一开始就一直旁听法学院专业课,也找过教务老师手动选法学院的课。从慷慨激昂空有最高法名目的宪法到波波折折的民法,从一路演变的刑法到中国特色的物权法,从形形色色的实体法到保障公平的程序法……很多问题在我们看来根本不用讨论,比如知乎上高票回答里提到的原告自己没有起诉一部分利息,结案后逼问法官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不判给他。不起诉不受理,我们一直努力推进司法改革,逐步限制法官权利让当事人说话,却结结实实被现实打了巴掌。
看我艰难地选着法学院的课,很多人都问过我,你为什么喜欢法律,我从来不知道答案。喜欢就是喜欢,突然有一天觉得律师在法庭上辩论好帅,就偷偷埋下了这颗种子。(还真不是因为看了什么玛丽苏的律师剧……)
可今天我突然想问问自己,你为什么想学法律?
在来到大学之前,我对法律最大的了解也不过是几条法条,我不懂罪刑法定,不懂当事人职权,只是凭着一个模糊的印象就喜欢了。来到学校之后,各路好老师,法条的创始人、奠基人引着我上路,越深入地了解它,我就越爱它。
法律是什么?人类文明走到这一步,法律的作用又是什么?
我不敢妄谈深奥的法理问题,可是,道德的约束是那么可怕。你永远不知道人心。没有法律,人人披着一张道德的皮,就可以打死所有跟自己意见不同的人。社会,还有什么存在的可能?!
《星空日记》里提到,“天文课是我偶尔对自己的奖励”,我想,法学对我来说也是如此。每节课都抱着极大的热忱,开心而专注,觉得每句话都是那么好玩,就算偶尔没认真听也能拿到出乎意料的高分。我觉得自己是属于法律的。
不谈中国法官现况,不谈法律从制定到实施都是一场妥协的产物,不谈司法制度。在当下的政治大环境,法律人该何去何从。
可能法律给了我一道微弱的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