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这几天,天天走亲戚,睡得比狗晚,直到太阳晒被子才起。早上吃面条,中午一大家子人像蝗虫一样飞到一家,吃喝玩乐。晚上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晚饭一般就吃剩饭。这几天感觉各种颓废与腐败。
初二,去大姨小姨家里。小姨父是一位发明家,把炉子,空调,地暖连起来,屋里和春天一样。小姨去年跳广场舞,今年全民k歌。之后,去了我初中同学家里,我们上初中的时候关系好的穿一条裙子,自从初中毕业,高中虽在一个学校,但是文理分班,很少见面,更别说大学了。之前也偶有联系,但是一直断断续续。前几个月,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铁马也是她,冰河也是她。我便与她继续起来,当时她已有身孕,我断言定是儿子,结果不出所料。去了她家里看望了三个月的政航小宝宝。真是岁月如梭,我们都要而立了。看着她想起我们一起学水粉画画的日子,她没有变,还是那么窈窕,那么有灵气。我已经惨不忍睹。哈哈
初二晚上,我姐夫和他战友小聚,喝了一斤白酒,面不改色回来。第二天中午,各种呕吐。实在没办法,去了诊所。诊所认为高血压,简单粗暴输液解决。回家后,还是呕吐,经过商量,奔赴医院,经过诊断说是美尼尔氏综合症,最简单的症状就是呕吐,眩晕,眼球振动。这个综合症和喝酒过量表现一样,但是药物完全不同在诊所输液是白费时间。在医院里折腾了一晚上,听我爹说,我姐夫都走不动了。180多斤的身体,我爹拖着他都费劲。挂号,就诊,做CT,打针,输液,我姐姐跑的膝盖都疼。打的止吐的针,输液整整一晚,在凌晨五点,我姐夫睡醒了,一切安好,偶尔有点头晕。我娘和我姐陪床,真是辛苦她们。在出院之前,做了核磁共振,显示脑供氧不足,没有别的并发症,不幸中的万幸。今年是我姐夫的本命年,我给他买的红色秋衣秋裤也没抵挡住犯太岁之险。年关开门就是十年一遇的综合症,有点九死一生的感觉。
初三下午我还见了大学同学老王。哈哈,谁能想到,现在老王都是一种特别的词汇了。更让人搞笑的是做头发,哈哈。老王是大学同学,娶的妻子是我高中同学,无巧不成书。他正好在丈母娘家看孩子,孩子刚刚三个月多。我们在KFC见面,这个昔日咸吃萝卜淡操心的老王变成了彻底的女儿奴,话题已经从反c包围圈变成了女儿吃奶女儿换尿布。哈哈。他说我和大学一个样,我明白他的潜台词是我和大学一样惨不忍睹。但是他已经具备学习法学专业的男性基本特征,头发一根根贡献给了社会主义法治建设。哈哈。
初四去了我三姨家,大姑家,堂姐家,表姐家。厉害吧,感觉自己像演员,不停的奔赴演出现场,不过都是本色出演,真情流露。在三姨家,我一下子变成了那个不爱洗澡的小孩,总是想起被三姨扔到大水盆里洗澡的事情。哈哈。我三姨在表哥出满月就开始卖瓜子,一直到现在,家里有鲁M一辆大货车,鲁C小货车,鲁M宝骏730,360度天窗的三轮电动车和带棚子的三轮电动车。我说这么多,不是为了炫耀,而是告诉大家,这些车都是用来拉瓜子卖瓜子送瓜子的。感觉我三姨有点像浙江人,敢闯敢干。姨夫告诉我这一个冬天瘦了20多斤,天天卖瓜子又冷又饿。唉,太辛苦。钱只有辛苦赚来才踏实。
初五到我姥姥家,二姨家,干妈家,还有堂哥家。我二姨只有一个儿子,因为表哥当兵,家里太没有生机。我曾经在他们家里住过一年多,我的数学老师就是他们的邻居,每天早上6:30就来我二姨家串门。因为他吃胃药后30分钟不能吃饭,所以闲来无事,到处串门。他一来,我吃早饭都胆战心惊,虽然没挨过打,但是还是害怕。我听我姨夫说,我爱吃炖豆腐,因为太辣了,一脚就把锅踢翻了。哈哈。真有我做事的风格。以前,我还把我大姨父种的满院子菊花给拔了呢。我从小就劣迹斑斑啊,所以说上学发的三好学生优秀学生之类的,不算数。哈哈。
我的干妈就是我的亲姑姑。她告诉我,前几天我姑父后脑勺着地流了很多血,一直忍到明早我表姐夫开车来送到医院。心理难过极了。我姑父是手艺高超的木匠,患有高血压多年,后来15年春节后,给我家装修,从高处跌下,送去医院说是脑溢血,在头上开了两个洞,把血抽出来。多亏抢救及时,不然后果真心难受。当时我梦见家里因为装修出现几条蛇,都是被裁断,很痛苦的样子。我家房子后的宅基地一直空着,听别人说因为荒废太久,所以有碗口大的蛇定居。我从美国打回跨洋电话,不同意装饰房间。我爹也请懂奇门遁甲前辈看过,说有蛇,但是装饰没有关系。结果出现这么个事情,感觉我真对不起我干妈,已经感应到了,但是却回避不了。多亏我姑父病发的时候,我爹抱住他,送去医院。前几天,我姑父锻炼身体,本来是晒被子的一条绳子,他想抻抻胳膊,结果绳子断了,自己后脑勺着地,一动不动,表妹听见疯也似得大喊。后来强忍着在小诊所包扎,一夜血流不止。戚戚然,我告诉干妈和表妹,滴滴打车和120都很方便,千万不要被动就医。晚上,又想起来,真心觉得那一夜离地狱之门太近。
说起这个表妹我不得加几句话。从小生的粉嫩玉琢,比现在明星摸了bbccdd霜还要白净。现在是北京工业大学的研究尼。小时候她经常住在我们家,那一年她刚刚上小学住我们家,我们两个亲起来和一个人一样,住在一个被窝里。第二天我就头开始痒痒,怀疑有虱子。他们小朋友有长虱子的,相互传染。现在这些小文青动不动就说“生命是华美的袍子,却爬满了虱子”,但是他们一定没见过虱子。哈哈。我跑了好几家到处借篦子,用来除虱子。后来一年夏天,她来我家里,看见我有很多爬叉(方言,就是蝉的幼虫),非得抢过去,我虽大她几岁,却也娇纵的狠,丝毫不让,后来两个人嚎啕大哭。我娘没办法,领她买了很多小食品,才算解决。我记得当晚我爹从他一个姨家回来,喝醉了,我特别愤怒,用我娘的锥子把送他回来的那个人的摩托车轮胎扎了几个洞。果不其然,他刚刚离开我们村,轮胎就没气了,多亏村头有很多汽修店。后来这个人说,听修车师父说是人为扎的,我很怕家人训斥,就忍住不说。直到前几天,我问我爹,怎么不去姨家拜年,他说没有姨了。此情此景待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我这和堂哥,已经出五服,因为当年他在我出车祸的时候帮助很大,提出去滨州的想法,我爹同意,又说在路上出现任何问题都是我自己的造化,他不用担心,这样才在冬日的深夜到了滨州青医,从一个被宣布准备后事的人变的生龙活虎。他和我爹同岁,已经过了一个甲子。现在是孙女奴,哈哈。看他的孙女旭旭的围棋,我也觉得很有意思,从易经中来,比脑残电视剧好玩,也成为粉丝了,决定入手。
初六返程之前再次去了我堂姐家里。我堂哥英年早逝,留下遗腹子。堂姐为了养这个孩子很受委屈,我一方面想再见见他,另一方面感念堂姐堂哥当年把我送去医院的事情。一辈子太短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老了。回想过去,觉得很多事情其实可以更好,但是却不知道当下就是最好。当下就是最好的安排。
现在已回到城市,感觉很自由,没有我娘的碎碎念与叨叨语,但是我又很想念她。我姐说,我再不走就把娘气死了。可是我一走,我娘还是哭了。唉。泪点太低的老太婆总是让人的伪装未处躲藏。
我和J先生说,我和我娘能和平相处3天,和我姐能和平相处3个小时,和铁索横江能和平相处30分钟。他说我就是战斗机。战斗机就战斗机吧,谁让爹娘把养的这么傲娇呢。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