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被院里传来的“哗,哗,哗”的声叫醒,迷迷糊糊间,窗户结了一层水汽,却显得格外明亮。
从热乎乎的被窝里爬到窗台,哇!雪来了!父亲在扫雪,在一片白茫茫中格外显眼。让这冰冷的雪变得平易近人起来,让这银装素裹的世界显得更加宁静和美好。
我要去问候一下今年的初雪!
院里,胡同里,父亲都已经扫出路来了。走到大街,山村里的路不知何时也早被乡亲们扫好了。
石头墙上,房顶上,树丫上,连天空中的五线谱都落了厚厚的雪,几只鸟雀巧做音符,在演奏着雪的歌。
在这白色的世界,村子更加安静了。我走到了村口,沿着山路向前走,我要看看雪中的山峦。
雪让连绵伟岸的群山变得温柔了,让遍野狂放的野草变得娴静了,若用心去听,可以发现他们都在欢笑。
不知不觉间,太阳也升起了,普照大地。雪晴,晴雪,一切都刚刚好。
这美好的日子怎么能少了雪人?
山村里小孩子真少呀,虽然是周六,可是还是一个也没见到,倒是家里的大鹅在雪地里跑来跑去。
跑回家拿了把扫帚,我一个人也可以的把雪人堆起来的。
先扫了一推雪,然后再一层层向上推。亮晶晶的雪花,捧起来软软的,很是温柔。
正在弄雪人的轮廓时,一个大姐经过,“手不冷么?”
“不冷,戴着手套呢。”
“你这是在重温儿时的感觉么?”
说得有道理,“是啊,重温重温。”
不一会儿,一个叔过来了,他先是看了会儿,很快就开始“指手画脚”了,说雪人的头小了,脖子粗了,哪里该多放些雪……
很快,街里人越来越多了,叔啊,婶啊,大爷,大妈,好多个呢。
他们看我在弄,刚开始都笑我,说我怎么还跟孩子似的。后来也参与了进来,当然主要负责指挥。
一个大叔说,弄个雪球,算做鼻子。好吧,我就去弄。弄好,一个大妈直接拿过来,按在了雪头上。一个大爷说,再去弄两个雪球,放在头顶,是耳朵。
这时我有点纳闷了,雪人还要耳朵?
我还没反应过来,一个婶就拿来了两个雪球,一手一个直接扣在了雪头顶的左边和右边。
一个大妈说,还得再弄上两个胳膊。一个叔就拿着两个雪圆柱过来了,也是干脆利落地放到了雪肩膀的两边。
我这时才看出来,哎呀,这时要弄个动物呀。
“你去旁边那家,拿两个煤球去吧,当眼睛。”
行吧,就差眼睛了。
等我回来,咦?这熊的手里怎么还拿着花呢?还是凋谢的花。
一个大爷从我手里,拿过煤球,左一下,右一下。
哎呀,原来是个大熊猫呀!
只是,这雪熊猫长相真配不上国宝这一称呼。眼睛大了点,鼻子歪了点,手里的花寒碜了点,乡土味太足了……
我们都哈哈大笑,笑声飞起来,飞向冷静静的天际,飞进雪埋下的群山,再慢慢地溅落下来,在柔软的雪地里留下数不清的笑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