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否爱过,你爱他多过他爱你的人……
摆头电扇还在呼哧呼哧一百六十度摇晃着“脑袋”,坐在电脑前,光着赤脚,叼着雪糕。他发消息告诉你他已经到了,你问他在哪,他说在你家楼下。
那是辆五菱宏光,你站在阳台上一眼就看到他从车窗探出来的脑袋向你迎着笑容。
你站在镜子前对比了好几身新洗的衣裳,出门前还往衣袖里洒了些花露水,初恋开始了。
他叫罗汉文,在你十六岁那年,他二十有三,一米八三的个子,肥嘟嘟的肉脸颊上笑起来总会有着两个酒窝,还有他那个能把你完全搿在怀里的胸襟。
你们恋爱了,和青春时那会的情侣一样,穿着情侣装,改了情侣网名和头像,空间动态日记都是关于彼此的信息,对着这个世界大喊着“我爱你”。你们接吻了,顺理成章的一个吻,也是你的与陌生人的第一个吻,第一次感受到肾上腺激素上涨。你开始把他介绍给你身边所有人,上下课手机永远处在与他来电的状态,与他的短信都是选择性的删除,睡前都在床头向小镇那头的他道着“晚安”。
“睡了没?”
文:“准备睡了,你怎么还不睡?”
“睡不着。”
文:“咱宝宝为什么睡不着哈。”
“想你哈。”
文:“那宝宝来我这里睡,我抱着你。”
我换掉睡衣,贴着墙听着阿爸阿妈彼此起伏的呼吸声,轻着步子蹑过阿爸房门前,脑袋里已经想好了被他们发现的理由。第一次大半夜跑出去,只为了在他怀里睡上一觉。
“喂,睡了没。”
文:“刚刚睡着你就打电话过来了,我还以为你刚才睡了呢?”
“那你快给我开门,外面真的冷。”
文:“你没睡觉跑我家楼下了吗?”
“要不我现在回去。”
我看着站在三楼阳台正接着我电话的他,对着电话里喊了声“笨蛋”便朝他做了个快下来的动作。我看不清他的喜悦,但我能感受到他那张见到我就会笑的脸。
那晚我们都吻了对方,当着面说了“晚安”,睡到了天亮。
叫醒我的是他,问我几点钟上课——六点半。翻身起床问我早上想吃什么——小笼包子和豆奶。他给我套上衣服,然后给我翻出了新的牙刷和毛巾,出门前还让我把餐桌上的热牛奶和小笼包子喝完。他开着小毛驴,我坐在后面抱着他,他说:“下午放学我去接你。”
“嗯。”
这是我第一次爱恋,不懂爱情的年纪,不知晓谎言,只是一味相信美好一定是美好,美梦绝对是美梦。正因为曾经单纯,往后便不再单纯。
我已经高二了,学校被浓厚的学考气息压的我们班都有好些同学被班主任策退了,我几乎每天都会向他说我们班今天谁都打着行李滚蛋了或者是说又给谁举办了“欢送派对”,他默不作声不予回应,可当我说我不想读书了,他立马一本正经的说:“成绩的好坏决定不了一个人本质的好坏,但你要是不学习,你一定分不清楚什么是好坏。”
我就会吵闹着说:“反正有你,我干嘛要分的清楚好坏。”
青春的时候我们总会把一切托付给他,因为我们心里都知道,除此之外,别无他选。
他说:“我希望以后万一我们没有走到最后你也可以很好很开心的度过每一天。”
“我们不在一起,那我们要和谁在一起……”
那时候的“我爱他”真的是不会去考虑秦川辕马还有家驹,只知道爱一个人,无关他物,奋不顾身。
母亲开始问这个天天送我回来的男孩是谁,父亲也开始从旁打听有关这个男孩的信息,十七岁的青春,迎来第一次“世界大战”,我们和所有人对抗,却败给了我们自己。
我是的男孩,罗汉文也是,出现在我们中间的也是一个男孩。
那个男孩出现的时候他告诉我,我爱的那个人每天晚上都会去他楼下喊他出来一起去我和我爱的那个人每天下午都要去的那个江边,那个树下,打卡记录。
我突然觉得恶心,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心是绞碎般的痛,想着和他的每一天,觉得难过。无措的找不到宣泄口,在刀子正准备往手腕上划下去的那一刻,我终于明白阿妈说的那句——“有些事并非是我们许诺了就能得到承认。”
我把手机给了爸妈,电脑也搬到他们房间,开始一门心思准备学考,听说他有来给我道歉,都被我爸妈劝阻在门外,还听说他给我写信,可被我妈烧了,后来大学暑假在路上遇见他问我那个时候是不是特别恨当时的他。
“我不恨你。只是觉得特别难过,为自己的难过,因为我知道自你之后我不会再这般去爱谁。”
其实后来我总会不自禁的点开你的动态,你的每一条我都有认真的看,我知道你在写我,我也知道你后悔了,但我就是不允许自己再让你出现在我的世界,即使我心里很难过,我也要与这难过如影相伴,我需要这样努力的去保护自己。
因为你终会有一天放下对我的愧疚开始不在更新有关我或者曾经的我们的动态,而我依然自我向上,面向阳光,像你说的那样——“没有和你走到最后,我也可以很好很开心的度过每一天。”
如果能重来,回忆当作尘埃,心不曾被伤害,就能被无暇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