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里的姑娘我们有二十多年未见。曾经共同经历过的歧途,被忙碌裹挟着,向人生各自的方向分叉。我在下铺,她在上铺。我说我们还需要一张小书桌,她说可以,于是我开始观察床头的位置,设想在哪里加一张不大不小,却能堆放书本的木头桌子。然而我发现床的背后,全是腐朽的铁架,如果硬要挪动,它们大概率会散架给我看。
学院电影放映室的文艺片放完了,三三两两走出来的学生都涌去操场,参加没有起始没有终点没有裁判也没有领奖台的马拉松比赛。
上坡的路有些辛苦,但一直向前,就会一直超越。我迈动自己僵直的双腿,毫无感受地向前冲。
天,是无色的背景幕布。仿佛我们也是黑白默片里没有灵魂的工具人。
这怎么好,只有在梦中,蝴蝶才有无心的自由。欢喜的,恐惧的,热爱的,焦虑的,漫长而真实的情节,其实只是大脑打个盹的几秒钟就过完的,蝶变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