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姑娘在歌中唱着,“借我十年/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借我说得出口的旦旦誓言/借我孤绝如初见/借我不惧碾压的鲜活/借我生猛与莽撞不问明天”。唱得多好啊,可是,生命的执着是需要用心去诠释的吧,真正的勇敢谁又能借给你呢?
是的,在这个春天,我辞职了,裸辞,现在的我依然在吃土。在四月的雪忽然飘落之前,可能人人都以为这个春天是一路向暖的吧,我也是的,因为于我而言,去年冬天太漫长、太孤寂,也太无助了。1月份的时候,我在微博中写道:“过了有多久呢?叶子干了,花朵凝固了,突然想起那些站在窗前看花儿的日子,眼泪簌簌地往下掉。这些日子,沾染了重重是烟火气,又添了一些江湖气,总觉得自己足够勇敢了,可以痛痛快快说再会,说江湖见啦,可谁又知道江湖在哪儿呢?”那是在春节之前,我已经下决心离开公司,只是连我自己也没想到,离别会来得那么快。
17年,真是波澜壮阔的一年。这一年,我做了很多勇敢的事,一个人孤孤单单地走了很久的路,有成功有失败,有的事我已经能够坦然接受,而有的事,我还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我想那就随心吧,就像这辞职一样。
首先得承认,在辞职这件事上,我并不是一个勇敢的人,一开始我并没有想要这么快辞职。对工作的抱怨和与领导的矛盾始于17年年初,当时公司从二环的车公庄搬到了五环的八角游乐园。虽然离游乐园很近,但是公司的氛围却愈加凝重:工作量加大,上下级关系愈加明显,我们这些底层员工备受压榨,这些都令我颇为不适。我本来以为,我会一直温柔地忍下去,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骨子里的叛逆与不安分是如此强烈。尽管如此,17年的前几个月还算平静,转折出现在5月份。4月份的时候,朵拉来北京看我,我带她去王府井的四季民福吃烤鸭。说来可笑,别人都是吃哪儿补哪儿,而我却在这家烤鸭店里扭了脚,可能因为我不吃肉哈?而这一扭,我就在家工作了3个多月。这中间领导无数次催促,我也曾几次尝试去上班,而每次一走几步路,脚就肿得像猪蹄。宿怨就在这与领导的交涉和讨价还价中埋下,我的忍耐也越来越有限。再后来,我脚好去上班,发生了一系列连电视剧都不敢演的故事(可能你们也已看了这些八卦),领导也换了人,可是日子仍旧不太平。可能真的世界太大,奇葩太多,而且朵朵盛开,让你眼花缭乱。
我内心的不满与愤懑就被这朵奇葩一下子点燃,吵架成了家常便饭。后来同一位媒体的朋友聊天时,她说,本来就是啊,我们白羊就是这样嘛,你不服,肯定是你们领导不能征服你。哈哈,对!这期间,另一个朋友劝我说,你这样还不辞职啊,要是我早就不干了。嗯,本姑娘还是挺佩服你的。再后来,我的身体也愈加不好,每天焦虑失眠,天天顶着黑眼圈去上班。旁边的姑娘开玩笑说,佳佳姐,你这可真好,自带眼影效果。我苦兮兮一笑,又有什么办法呢?然后就是白细胞与细菌数量蹭蹭往上涨,为了改善贫血我天天吃叶酸和铁片,像备孕一样。即便如此,我和奇葩的战争还在天天继续。终于有一天,我和她从上午吵到下午,气得她说要解雇我,我说好,你拿公司盖了章的劝退证明,咱们法庭见。这货一听,马上转了720度的弯儿说,都是我不好,我不对,云云。那一刻,我也觉得筋疲力尽,有这样的人当领导也是醉了,这样吵下去有什么意义?当天下午,我直接翘班儿回家,在地铁站大哭,吓坏了保安大哥,他一个劲儿劝我,直到我停止了痛哭。周围的乘客也像看傻子一样看我,不过当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这一架吵完,我就默默告诉自己,一定要挨到年底,然后走人。就这样,终于熬到了年底,熬过了年,终于和奇葩say goodbye了,我也长长出了好几口气。
朋友们问我辞职后有什么感受,我说,在过去的两年里,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下午4点钟的太阳,而现在终于可以了。
我没有给自己设定期限,也还没想好要做什么,我甚至打算办一个澳洲打工签证去打工。我真的不确定我到底想要什么,唯一确定的是,我需要源源不断的新鲜感,而非安稳和一成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