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她说想和我逃走。

是我带她出来的,还是她带我出来的。我有些记不清了。我跟她抱怨冷,想回家。晚上的道路边周围有些雾气。像流动的白色的水,有些厚重的气体,呼进肺糯糯的发凉。像吃了一嘴的酥,酥的我嘴唇发颤。

她嘴唇也在颤,我帮她把领口的衣角往里面掖了掖,她没心没肺的笑。后来又撇下嘴角冲着我胸口打了一拳。发出闷的一声响。

我当时想不明白她在笑什么,之后为什么要打我,后来我想了想。大概是因为我不能看到我当时的样子。手掌通红像烙过的铁块,又热又凉。一边哈着白气,颤颤巍巍的帮她掖衣角。我看见一人这么滑稽的给我掖衣角,我也要笑。但这也不能解释后来为什么要打我一拳。

她径直往前走,我差了几步跟在后边,这条道口没什么人,只有路灯照出些光亮。她走路的姿势很轻,踮着脚尖,后跟几乎不碰地。

我完全学不来那种极轻的步调。我能注意到她的步调是因为我低着头,想把脖子尽力的往里缩。能暖和点。

我不得不怀疑这个世界是不是毁灭过一次,我是不存在的,或者我是一缕亡魂,跟在她的后面,看她的脚步,听她的声音是我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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