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战期间的柏林,熙熙攘攘,人头攒动。
衣着华丽的贵妇们和彬彬有礼的绅士们在咖啡店享受着下午茶的惬意,
偶尔也有步履整齐,表情严肃的士兵走过。
布鲁诺和他的小伙伴们放学后飞奔回家。
回到家后他发现家中的佣人都在忙碌地收拾东西,他觉得奇怪便问妈妈大家都在干什么,妈妈告诉他大家在庆祝。
年幼的布鲁诺并不明白为什么庆祝需要收拾东西。
一旁的姐姐告诉他因为他们的爸爸晋升了,他们家要举办一场宴会来庆祝一下。
妈妈对他们说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更加令人振奋的消息,不过要等到晚上爸爸亲口告诉他们两个。
很快,爸爸告诉了他们另外一个消息,那就是他们一家人要搬去其他地方生活。
搬去的地方是一个乡下,离柏林很远。
布鲁诺听后问道那他的朋友们怎么办。
妈妈告诉他他必须要和朋友们分开一段时间,等到了新家,他也会交到很多新朋友的。
爸爸告诉他,就把这次搬家当作一次冒险。
并说,作为一名军人,生活中有时候除了选择,更多的是责任。只要国家需要,
布鲁诺虽舍不得朋友,但是别无选择。
晚上,家中举办了庆祝宴会,名流云集,衣香鬓影。
布鲁诺和姐姐也穿上了小礼服,像两个小大人。
当衣着军装的父亲从楼梯上走下时,大家纷纷挥手致意,并大喊“希特勒万岁。”
见到此景,不同于妈妈和姐姐脸上都洋溢着自豪的笑容,布鲁诺表情茫然,显然,他并不理解周围的人口中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一早,布鲁诺一家就准备出发搬去新家。
他的小伙伴们都来送他,即使汽车发动了,仍然跟着跑了许久。
布鲁诺看着小伙伴们的身影越来越小,直至消失,他难过地依偎在了妈妈的怀里。
路途再远,也会有到达的一天。经过了漫长的旅途,布鲁诺一家人到了新家。
和原来的家不同,新家附近很是荒凉,周围看起来没有其它的人住,却戒备森严。
妈妈看出布鲁诺的失望,安慰他说现在的家也很好,并让姐弟俩先去选自己心仪的房间。
布鲁诺选的房间有一个小小的窗子,他透过窗户的缝隙发现远处有一个小小的农场,农场里有很多穿着条纹睡衣的人们在劳作。
隔天,布鲁诺对妈妈说了这个农场还有农场里穿着条纹睡衣的奇怪农民。
就在这时,一个看起来身体很虚弱的老人端着蔬菜走了进来,放下后就离开了。
布鲁诺和妈妈同时看到老人的脚腕处也露出了条纹睡衣的一角。
看到此景,妈妈赶忙跑到布鲁诺的房间,透过窗户,她看到了布鲁诺口中的那个“农场”。
打那以后,布鲁诺房间的窗户就被木板给钉死了,他再也不能看到那个农场了。
这天,百无聊赖的布鲁诺在院子里玩球时发现了他家旁边有个小小的门没有锁。
他打开门向里面走去,这时屋子里的妈妈透过窗户看到了布鲁诺的身影,将他叫了回来,并告诉他以后不许去后面的院子。
这天早上,一家人坐在餐桌前吃早餐,爸爸说他给姐弟俩找了个家庭教师,过几天就会来家里给他们上课。
布鲁诺和家里的一个士兵说想要一个旧轮胎做个秋千,士兵看到之前那个虚弱的穿着条纹睡衣的老人,就叫他带布鲁诺去后院的库房里找一个轮胎回来。
他们找到了轮胎,临走时布鲁诺发现库房里有一个可以看到外面的小窗户。
有了轮胎,秋千就做好了。
布鲁诺在荡秋千的时候发现天空中飘着黑色的烟,并且夹杂着难闻的气味。
他想站的高一点好看得更清楚,结果一不小心从秋千上摔了下来。
一旁的老人看到了,赶紧把他抱回屋子里去处理伤口。
布鲁诺的妈妈去城里买东西了,年幼的他受伤后很是害怕,觉得自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老人一边娴熟地给他处理伤口一边说这只是小伤,包扎一下就会好了,不会危及性命。
布鲁诺问老人叫什么。
老人回答说帕维尔。
布鲁诺问他为什么会这么肯定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他又不是医生。
老人回答说是。
布鲁诺接着对老人说你只是个削土豆的。
老人说他在来这里之前接受过医生训练。
布鲁诺淘气地说到,那你的医术一定很不高明。
这时老人抬起了头,布鲁诺看到了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便不再敢继续说下去了。
就在这时,布鲁诺的妈妈回来了,她看到布鲁诺受伤了便着急问到是怎么回事。
布鲁诺把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妈妈。
妈妈看了帕维尔一眼便让布鲁诺回到房间去休息。
布鲁诺走后,妈妈犹豫了一会儿,对帕维尔说了一声谢谢。
爸爸给姐弟俩请的老师来到家中给他们上课。
这个老师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纳粹分子,给姐弟俩讲的也都是一些德国的历史。
他还让布鲁诺扔掉喜欢的探险书,给了他一本历史书。
布鲁诺觉得看书没有意思,便偷偷地从那天在仓库偶然发现的小窗子跑了出去。
这是布鲁诺搬家以来第一次来到了外面,他开心地在森林里奔跑着。
这一刻的他仿佛成了探险小说里的勇士,手中的树枝就是他披荆斩棘的利剑。
他趟过了一条小河后来到了之前在卧室窗户看到的“农场”,只不过四周都用铁丝网给围上了。
有个穿着条纹睡衣的小男孩坐在了里面的石堆后,农场里还有很多人在劳动,看起来是在盖房子。
布鲁诺问小男孩:“里面都是你的朋友吗。”
小男孩回答说是的,但是偶尔他们会打架,所以他躲到了这里。
布鲁诺和小男孩互相交换了名字,小男孩叫沙暮,布鲁诺觉得沙暮的名字很奇怪,沙暮说他也没有听说过有人会叫布鲁诺。
布鲁诺告诉沙暮他家就住在森里的另一头,并说很羡慕沙暮可以每天和朋友做游戏,不像他,只能无聊地呆在家里。
沙暮告诉他这不是游戏,衣服上的号码是他们每个人的编号。
就在这时,“农场”里传来了哨声,沙暮听到声音后立即起身往回跑去。
俩人的第一次相遇,就这样匆匆地告别了。
布鲁诺去地下室找他的足球,结果却在阴暗的地下室里看到了姐姐的布娃娃。
布鲁诺看到后惊恐地跑回楼上,并问姐姐她的娃娃为什么会在地下室。
姐姐回答说现在大家都在为祖国奉献,她不需要玩布娃娃。
布鲁诺看着似乎有些陌生的姐姐还有墙上的革命贴画陷入了沉思。
布鲁诺又来找沙暮玩,沙暮问他喜不喜欢军人。
布鲁诺说他喜欢,因为他的爸爸就是个军人,还说他爸爸是个大官,可以让人们过得更好。
布鲁诺问沙暮他的爸爸是做什么的。
沙暮说他的爸爸是修表的,来到这里后大部分的时间却在修鞋。
布鲁诺说这些人可能是脑子坏掉了,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像帕维尔,明明是一个医生,现在却在削土豆。
布鲁诺邀请沙暮去家里做客吃饭,沙暮说他不能出去,因为不被允许。
布鲁诺不解地问到为什么,他做错了什么。
沙暮只说了一句:“我是犹太人。”
上课时,布鲁诺问老师犹太人里是不是也有好人。
老师看着布鲁诺回答到:“如果你真的遇到了一个好的犹太人,那真是遇到新大陆了。”
这天,布鲁诺的妈妈从城里购物回来后看到天上又飘起了黑色的烟。
开车的科勒特上尉问她:“味道越来越难闻了是不是?”
她反问道:“什么?”
科特勒回答道:“我以为你知道。”
她看着天上的黑烟眼神无助而又震惊,仿佛想到了一些很恐怖的事情。
晚上,爷爷来到家中做客,奶奶由于生病没有一同过来,一家人坐在餐桌前用餐。
爷爷问孩子们新来的家庭教师怎么样
布鲁诺说这个老师每天教历史,还不让他看探险的书。
爷爷说学习历史是一件非常有意义且正确的事情,他们的爸爸现在也在创造历史。
吃饭的时候,父亲叫守在一旁的帕维尔过来倒酒。
帕维尔年纪大,身体看上去很虚弱,再倒酒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酒杯。
一同用餐的科勒特上尉起身把他拉出了餐厅
门外响起了拳打脚踢的声音,伴随着老人阵阵哀嚎……
睡前,布鲁诺和姐姐说起了晚餐时发生的事情,埋怨爸爸没有出手救下帕维尔。
姐姐一边看着报纸一边说:“你希望爸爸做什么?犹太人活该。”
布鲁诺含着泪问姐姐:“我可以问你一些关于农场的事情吗?”
姐姐看着他反问道:“你不会真的认为那是个农场吧?”
姐姐看布鲁诺悲伤的样子,便把他搂在怀里告诉他,他口中的“农场”其实是一个专门用来关押犹太人的劳作营。因为犹太人生性邪恶,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才会被关在里面。
布鲁诺又问姐姐:“那我们的爸爸管着那么邪恶地方,他是一个邪恶的人吗?”
姐姐回答说:“当然不是,我们应该为爸爸感到骄傲,因为他做的一切会使我们的国家变得更加强盛。”
布鲁诺在家里看到了沙暮。
沙暮说他因为手小,所以被派到这里来帮忙洗杯子。
布鲁诺对沙暮说,他们是敌人,不应该成为朋友。这时他看到桌子上的点心,便问沙暮想不想吃。
沙暮点点头,布鲁诺拿了一些给他吃。
布鲁诺问沙暮,他的爸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沙暮回答说他的爸爸是一个好人,并问布鲁诺你不为你的爸爸感到骄傲吗?
布鲁诺听到这个问题后,没有回答。
正在这时,科勒特上尉走了进来,他发现沙暮正在吃东西便质问他是不是偷东西吃。
沙暮摇摇头说这是布鲁诺给他的,他们是朋友。
科勒特听到沙暮的话问布鲁诺是不是认识这个犹太人。
布鲁诺害怕地撒谎说他不认识沙暮,他进来的时候就发现沙暮在吃东西了。
沙暮听了布鲁诺的话后没说什么,失望地垂下了眼睛。
布鲁诺回到房间后对自己刚才懦弱而又虚伪的行为感到后悔。
他回到厨房去找沙暮想要道歉,但是发现沙暮已经不在厨房了,他又跑去营地找,沙暮也没有在那里。
失望的布鲁诺回到家里,这时家中来了很多人,他偷偷地趴在门外看,发现里面在播放关于劳作营的影片。
影片里的劳作营氛围愉悦欢快,大家在里面生活的自在惬意,每天劳作过后还可以休闲,喝咖啡,做游戏,甚至还会举办音乐会。
布鲁诺看到这些后打消了之前对爸爸的全部疑虑,主动抱住了爸爸。
布鲁诺又去营地找沙暮,却发现沙暮的脸上受伤了。
布鲁诺为自己那天的行为道歉,并说之前自己来找过他几次他都不在。
布鲁诺问沙暮,他们还是朋友吗?
沙暮看着布鲁诺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并伸出手,穿过铁网,握住了布鲁诺的手。
吃早饭的时候,布鲁诺看到了新来的削土豆的老人,便问妈妈帕维尔什么时候能回来。
一旁的姐姐说他不会回来了。
这时父亲接到了来自爷爷的电话,在柏林的爷爷奶奶遭到了轰炸,布鲁诺的奶奶在轰炸中不幸去世了。
这天,爸爸把姐弟俩叫到书房,并告诉他们他和妈妈都觉得这里不太适合姐弟俩度过童年,所以决定要让他们随着妈妈一起去外地生活一段时间。
布鲁诺想到一旦搬家就再也见不到沙暮了,想要拒绝。
可是爸爸态度坚决,不容他反对。
布鲁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沙暮,同时他还得知沙暮的爸爸最近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布鲁诺想在临走之前帮沙暮找到他的爸爸,作为之前他撒谎害沙暮受伤的弥补。
于是两个小孩制定了一个寻找爸爸的计划。
明天上午布鲁诺来到这里,沙暮给他带一套大家穿的睡衣,布鲁诺可以挖一个土坑爬过来,只要穿上睡衣,别人就不会认出他了,他们可以一起去找沙暮的爸爸。
第二天早饭过后,布鲁诺和妈妈借口说要去荡秋千,妈妈同意了,并嘱咐他不要玩太久,因为中午就要启程去新家了。
布鲁诺跑去找沙暮,两人按照昨天的计划顺利地潜入了营地。
可是他们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沙暮爸爸的身影。
布鲁诺发现这个营地和他之前在家里影片中看到的完全不一样,气氛死寂阴森,让他感到害怕。
当他们走进一个满是穿着条纹睡衣的犹太人的屋子时,屋外响起了哨声,两个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能被人流推挤着朝外走。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俩随着这些人一起被关进了一个严丝合缝没有窗户的屋子里,在他们所有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唯一的出口铁门被无情地关上了。
这时有个戴着防毒面具的人从房顶打开了一扇小窗,往里面撒了一些黑色的粉末,又关上了窗户。
不一会儿,铁门里传出了阵阵哀嚎,没有多久,就又恢复了寂静……
布鲁诺的家人发现了布鲁诺不见了后赶紧四处寻找。
他门在营地的外面发现了布鲁诺换下来的衣服,可是等待他们的只有那个已经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的屋子。
《穿条纹睡衣的男孩》是一个没有主角光环的反战电影。
我们等到最后一刻也没能见到布鲁诺和沙暮被救出来,他们的人生永远地停留在了那个寂静的毒气室。
正是这种真实的残酷才能表达出战争的残忍。
每个人都是自己生活的主角,可是战争会让人们“物化”成没有姓名,没有情感的机器。
本该是医生的帕维尔去削土豆,沙暮的爸爸虽然是钟表匠但是在营地中也只能去修鞋子。
每个人都失去了原有家,原有的职业,甚至连名字也变成了一个个编号。
影片中失去了一切的不只有被俘虏屠杀的犹太人,手拿屠刀的德国人也是一样。
布鲁诺的姐姐用提早结束童年为代价去成为了一个纳粹主义者;
布鲁诺的父亲嘴上说着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祖国更加强大,可是到最后他的母亲,儿子却都因为战争离开了他;
科勒特上尉直到最后也没能见到他远在瑞士的父亲一面,因为战争时期出国会被当作是叛徒。
战争之中,哪有赢家?
影片开头有一句话“真理被黑暗吞噬之前,童年由嗅觉、味觉和听觉主宰。”
农场,条纹睡衣,农场游戏……这些形象却又与战争不符的事物都在告诉我们这是一部从一个孩童的视角讲述的故事。
不同于军官父亲和已经被纳粹主义洗脑的姐姐,
即使知道沙暮是犹太人,布鲁诺也愿意相信他是一个好人,想要一直和他做朋友。
因为他见到的沙暮,不是别人口中的“邪恶的人”。
布鲁诺是善良的,沙暮也是。
即使知道布鲁诺的爸爸是给他们带来灾难的罪魁祸首,他也仍然选择将布鲁诺当作自己最重要的朋友。
他们都是小孩子,还不能理解大人口中的“邪恶”“敌人”到底是什么,
幸运的是,他们比大人更愿意用自己的双眼去认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