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下班后,我都会在大排档坐一会,一瓶啤酒小盘毛豆,并没有多爱喝啤酒或磕毛豆,实在是想给自己一段独处的时间。
为什么一定要是啤酒呢?我仔细思考过这个问题,倘若拿着一杯酸奶或者矿泉水坐在这里,显得过于幼稚。而喝白酒,一个人又有点落寞,而且回家之后还要应付家庭琐事,得警醒着点。为了不太扎眼,我只好坐在这里,喝啤酒,看看天上的云与下班的人们。
这里的店主是个五十多岁的山东大爷,去的次数多了也就认识了,可能像我这样一个人喝小酒的人比较少见。客人比较少的时候他就会坐在我旁边,起初我们也会客套地寒暄几句,后来大约了解了我这个人的脾气秉性,再闲下来他坐到我旁边会抽抽烟,也不言语,一直到他家婆娘大声叫骂着把他揪回后厨。我挺喜欢这老夫妻俩,虽然他们很少谈自己的事,但这年头能安安静静坐在一起的着实不多了。
来大排档的人们大多不是富贵之家,人群形形色色,每天坐在这里的乐趣之一就是观察各种各样的人。还穿着校服,青涩的恋人,那种美好,是只有在校园中的人才能体会到的,因为只有在那里感情才那么真实,当步入社会之后所有的感情都会被现实击的粉碎,所有人都只得从满地碎片中再拼起一份感情,往昔不再。
时常也会有一些职场人士在这里小聚,稍听三言两语,就大概能知道这几个人的关系如何。熟人之间坐姿,呼吸的节奏,谈话的氛围都是极其不同的,所以这种饭局谈话的内容极为单调,说话的模式也往往趋同,我有时都会替当局者感到无趣和尴尬,但我也身亲的明白这就是成人的世界,所以成人才需要香烟和啤酒。
记得有一次,我在与店主闲聊,邻桌的两个年轻人喝的面红耳赤,突然扭打了起来,其中一个抓起来我桌头的啤酒打破了另一个的头,桌椅也被掀翻了,我只好抓了一把地上的毛豆坐在马路牙子上,边吃边抽烟。在这里偶尔会有人打架,但我实在不理解你们为啥不出去练练呢?也许是为了博得某种关注,但砸坏了东西不仅要赔,还打扰了其他人,且浪费了我喝剩下的半瓶啤酒,着实可惜。
有人会问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呢?这个问题可太大了,我经常看着路上形形色色的人,我想他们的生活大概有意义吧,因为每个人都看起来焦虑匆忙。我呢?记性不大好,工作也只能算平平,没有什么远大的包袱,只爱在马路边喝喝小酒,无法回答如此哲学的问题,生活终归在别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