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嫁女
小花的婚事，由于李龙的固执己见，一拖再拖；无论是谁，谁跟他提小花的婚事，李龙就跟谁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愤怒。
小花已有三个多月没跟林红见面了，自中秋节前一天跟林红会过面后，就一直没跟林红见过面。不是小花不想跟林红见面，而是有二个原因，一是小花已经怀孕七个多月，属于未婚先孕，去父母家，怕给父母招闲言碎语；二是李龙不同意她早婚，小花怕回父母家后被李龙责骂殴打甚至禁锢。
还有一个多月就要过年了，趁着天气晴好，有人忙着晒腊味，有人忙着洗被褥蚊帐；林红也不例外，天天忙着洗这样洗那样，没有一天是闲着的。
农历十一月中旬的一天中午，在卫生间洗了一早上床单的林红感觉又累又饿，因长时间蹲着洗物件，腰疼腿酸脚麻，林红决定歇歇再洗。
林红走出卫生间，把湿漉漉的短统水鞋脱掉，换上一双平底布鞋。林红原地踏步了一会，等脚不再那么麻了，这才边捶腰边去热早上吃剩的饭菜吃。
林红有一个习惯，就是在家里没有外人或者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家时，喜欢端着饭碗去卧室里边吃饭边看手机。
林红看手机有个特点，就是先看跟自己有关联的电话，信息，微信，QQ；特别是电话，常常因为没有听到铃声或不觉意又或手机没有电而错过接听。
林红有因为没有及时接听电话而与大女儿小芳发生口角的经历。
那是一次小芳放暑假回家时，在没有钥匙开楼梯门的情况下，小芳给林红打电话，偏偏林红没有听见电话铃声，在电话没人接听的情况下，小芳在楼下叫喊林红，要林红下楼开楼梯门，偏偏林红又没听见，在碰巧有人下楼开了楼梯门后，小芳怒气冲冲的上楼冲林红发了火。
虽然林红说过不用手机了这样的气话，但用手机就像吸食鸦片一样很难离得开，一旦用上了手机，没有人能抵挡得住手机的吸引力，除非手机坏了没钱买。
林红边吃饭边查看手机，手机一打开，林红就看到手机屏幕上菜单中代表电话的框框边有个小红点，小红点中心显示个3字，说明已有3个未接电话。
林红心想，谁打来的电话呢，还连打三个，不会是骚扰电话吧？
林红点开一看，见是小女儿小花的手机号码，忙拨打回去，问道：“你给我打电话啦？什么事啊？”
电话那头的小花回道：“妈妈！你在干嘛呢？我给你连打了三个电话都没有接通，我以为你出门忘记带手机了。妈妈！我决定下个月八号结婚，你电话通知你这边和爸爸那边的亲戚朋友吧。”
“你自己打电话通知他们就可以了。”林红说道。
“妈妈！我打不合适，我替代不了父母，得由父母亲自打去通知才行。本来爸爸来打最合适，可爸爸不肯给女儿这个脸，只好恳求妈妈了。”电话那头的小花哽咽着说。
林红听到电话里头小花的哭腔，忙安慰道：“傻女，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哭什么呢；不是妈妈说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你既然选择了忤逆你父亲，你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这个结果。好了！不说这些了，妈妈问你，你为什么一定要摆酒请客呢？你这样的身子，这样的天气，坐车不颠簸吗？穿婚纱不冷吗？”
“妈妈！他这里要摆酒请客了才算他家里的人，他们队里卖土地的钱，才有我的份，他们队里分土地的时候，我才有资格分。”电话里头的小花说道。
“小花啊，说到底，他们是想套牢你，怕你反悔。唉！你就是傻，未婚先孕，苦的是你。好啦！我通知亲戚朋友就是了，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快点说，电话费都快要用完了。”林红说道。
“妈妈！你不用担心电话费，一会我给你充一百块钱话费，打完了再给你充，话费的事，你不用操心，我给你包了。噢！妈妈！我家婆问你要多少彩礼钱。”电话里头的小花说道。
“我也不知道，等我问问你大姨她们再说。”林红听到电话里头的小花把男方的母亲叫家婆，心里很不是滋味，还没有正式嫁过去，就开始叫家婆了，不觉得羞吗？于道便敷衍了小花几句，准备结束通话，不再跟小花唠叨闲扯了。
“那我等你回话啦。拜拜！”电话里头的小花说完拜拜后也结束通话了。
下午，林红利用李龙不在家的机会，跟两头的亲戚朋友通电话。她决定先跟自己这边的亲戚朋友通电话，然后再跟丈夫李龙那边的亲戚朋友通电话。
林红先给对她最好的三姐打电话：“喂！三姐啊，我是阿红啊，阿花下个月八号结婚，请你饮喜酒，到时候你到我这里一起去她家吃喜酒吧！”
“阿红啊！我没听错吧？阿花那么小，你怎么舍得让她出嫁呢？你怎么不阻止她啊？”电话里头的三姐感觉很突然，连连发问。
“三姐啊！阻止不了，我也早就跟你诉说过了，小花是个问题少女，从小到大都是麻烦不断，不断的给家里添麻烦。小花不听教诲，很叛逆的，我和她爸爸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囚禁也囚禁了，什么法子都用了，不管用。去年半夜，她撬门离家出走，至今年她怀孕回家，你说丢人不丢人啊？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可纸怎么包的住火啊！现在都快临盘了，再不嫁出去，我都无脸见人了。”林红诉说着。
“哎呀！怎么会生出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啊？我妹敦厚老实，这是那辈子造的孽啊！”电话里头的三姐情绪有点激动地说道。
“三姐啊！这可能就是命吧！不过，我想了想，我又认为不是是我这边的原因，我认为是李龙那边的原因，因为李龙大哥的大女儿比阿花更有过之而无不及，我看是他李家风水出问题了，要不，怎么会一个二个的出现这种情况呢？”林红说道。
“按你这么个说法，三姐我替你担忧是多余的了。好了！不扯这些没用的了，她要嫁人就让她嫁吧，到时候我去就是了。”电话里头的三姐说道。
“三姐啊，你离其他姊妹近，你顺便通知一下她们吧，我就不一一另外打电话通知他们了。”林红说道。
“傻妹，你不亲自打电话通知她们，让我通知他们，她们会说你瞧不起她们的。”电话里头的三姐提醒林红。
“噢！是这样啊，那好吧，我一会就打电话通知他们。”林红说道。
“阿红啊，你一定要一一通知到啊，特别是你弟弟家，你一定要通知到啊，千万別忘了。”电话里头的三姐千叮咛万嘱咐，就怕林红这个大头虾到时候乱起来忘记弟弟这家。
林红这个弟弟，因媳妇当家，跟林红和几个姐姐都不热络。特别是对林红，因弟弟媳妇跟林红的丈夫李龙有矛盾，连带林红和整个家庭成员都被波及和记恨，而听命于媳妇的弟弟竟对亲姐姐林红及林红家中的成员也起了间隙，可说是冷漠之极。
林红正准备结束通话，突然想起一件大事，彩礼钱到底要多少，亲戚的红包又要发多少钱，这一切都还没有着落呢。
“三姐啊，我还有一件事要问你，就是关于彩礼钱的事，阿花问我要多少钱，我不知道要多少钱才合适。”林红说道。
“这要看对方家庭而定，要是福裕人家就多要点，要是家庭不福裕，你想要也要不了，你看阿花那头出多少钱，你再斟酌斟酌谋划一下吧。”电话里头的三姐说道。
“好吧！一会我和阿花通电话，看看对方出多少。三姐！就说这么多了，以后有要问的事再跟你联系，拜拜！”林红说完，又拨打小花的电话。
“阿花啊！刚刚妈妈跟你三姨通电话了，妈妈跟你三姨讨论了一下关于男方给女方彩礼钱的事。你三姨说了，如果男方家境殷实富足，要他十万八万也不为多，如果家境一般，让男方看着办。我也不知道你婆家的家境如何，你看着办吧，妈妈不望你钱，只要你过得好，过得开开心心就行了。”
“妈妈！你真是我的好妈妈，我有你那么痛我爱我的妈妈，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电话里头的小花激动的哭起来。
“傻女！哭什么呢？你是妈妈亲生的，又不是捡来的，妈妈怎会不痛你爱你啊！你不许难过，更不许哭，你应该开心，应该笑。”林红说道。
“妈妈！我是太高兴太激动了，想到爸爸的绝情，我更觉得妈妈的伟大。妈妈！咱们下辈子还做母女。”电话里头的小花高兴的说道。
“真是个口无遮拦的不懂事孩子，高兴起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都忘了，好了！不跟你多聊了，你自己多注意身体了，我还得电话通知你其余的大姨姨子和你大伯大姑以及别的亲戚，拜拜！”林红说道。
等林红电话通知完所有的亲戚朋友后，已到了掌灯的时候。
还有一个星期左右小花就要结婚了，而学校也开始放寒假了，林红的大儿子小华大女儿小芳陆陆续续的也回到家中了。
大女儿小芳刚回到家中就跟林红说道：“妈妈！刚才在回家的路上，小花打电话给我，让我明天早上过去，说有要事找我。妈妈！我该不该去呢？”
“去吧！她找你，肯定有要紧的事，你去看看，顺便帮妈妈看一下她未来的家公家婆，看看是怎样的一家人。”林红说道。
第二天一早，小芳就去找小花了。中午时分，小芳和小花一起回到家中。
“妈妈！我家婆给你的彩礼钱。”小花从她红色的手提包里拿出一沓钱交给林红。
“多少钱啊？”林红笑着接过钱，并问道。
“一万块钱。”小芳笑道。
“才一万块钱？”林红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妈妈！你听我解释，这一万块钱是给你的，不用给我买结婚用品的。”小花说完，又从红色手提包里掏出一沓钱，说道：“喏！这八千块钱是给你分发给各个亲戚朋友的，多少由你定，多余的都归你。”小花说着，再从红色手提包里掏出一小沓钱，像玩扑克牌般把钱展成扇面，往林红脸上扇扇，说道：“二千块钱，给你和爸爸买衣服的，记得给爸爸也买一身哦。”
“妈妈！小花的家婆说了，什么东西都不用你买了，到时你把阿花送到她家就成了。”小芳也解释说。
“噢！是这么回事呀！我以为就一万块彩礼钱，既要给阿花买结婚用品，又要给亲戚朋友发红包，这是远远不够的。既然是这么回事，那我还要准备些什么东西呢？妈妈结婚没办酒席，不知道要准备什么。”林红听了两人的解释，这才舒了一口气。
“阿花家婆说，她己经准备好一个礼担，阿花结婚前一日送过来，到阿花出嫁时再请人挑过去就是了。还有，你要准备两条带根带叶的长甘蔗送过去。”小芳说道。
“这么麻烦啊！到哪去弄两条带根带叶的长甘蔗呢？”林红说道。
“妈妈！这也算麻烦啊？已经什么事都给你办好了。甘蔗的事不用你操心，阿香姨那里有，我叫她给你弄两根，到时候你给人家钱就是。”小芳说道。
“请谁挑礼担好呢？”林红说道。
“当然是请爸爸那边的人挑了。”小芳说道。
“阿花，你现在不在家里住，到时候出嫁你在哪里出嫁？”林红想起一个问题，阿花现在不在家里住，到时候出嫁从哪里出嫁呢？于是问道。
“妈妈！我在汇都酒店包了一间房子，到时候就在酒店出嫁。”小花说道。
“唉！只能这样了，谁叫咱们家穷啊！连个属于自己的家都没有，搬来搬去，希望小芳嫁人时有属于自己的家吧！”林红叹道。
“妈妈！会有的。”小花安慰林红道。
“妈妈！等我结婚的时候，咱们家什么都有了。”小芳笑道。
“对！对！对！等阿芳结婚的时候，咱们家什么都有了。”林红也笑道。
晚上，小芳给她小姨林红的小妹阿香打电话，让她给弄两根甘蔗。
第二天早上，林红的小妹阿香一大早就扛着两根二三米长带着根须和叶子的甘蔗来到林红家。
阿香一进林红家的大门，就对林红说道：“阿姐啊！我今天早上一路都被别人误认为卖甘蔗的卖蔗婆了。”
林红边帮小妹把长长的带叶带根须的甘蔗放到墙角，边说道：“这么搞笑？”
阿香拍拍肩膀上的衣服，再拍拍手，笑着说道：“可不是，我刚一出大门就有卖甘蔗的同村人问我为什么卖甘蔗不削根须叶子，问我是否这样的甘蔗好卖些，你说搞笑不搞笑。”
“是搞笑。”林红笑道。
“还有呢，路上有人远远的望见我扛着甘蔗，就扬着手追过来，还边追边叫道，哎！卖甘蔗的，停一停，甘蔗怎么卖啊？多少钱一斤？”林红小妹边做动作边说，把屋里的人都逗的哈哈大笑。
“这还不是最搞笑的呢。”阿香笑道，她又比画着说道：“最搞笑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死缠烂打的要我把甘蔗让给她，说她就是看中这两根甘蔗够长，她要用甘蔗的叶子来扫蜘蛛网，说要我把甘蔗卖给她。我说有人要，不能卖。她让我再去弄两根，这两天根让给她。我说没时间，人家急着要。她听了，还动手来抢呢，吓得我赶紧跑，你说可笑不可笑？”
“是蛮可笑的。阿香啊！你还要去上班，我问你，这两根甘蔗给你多少钱好呢？”林红笑着问道。
“阿姐啊！这要是换平时，我不要你的钱，送给你们吃。现在，这两根甘蔗是阿花结婚用的，不是用来吃的，十全十美，好事成双，就给二十吧！”
第二天，小花的出嫁日，李龙的大哥大嫂大姐二姐小妹以及各自的小孩，还有一些林红认识和不认识的亲戚朋友都到林红家了。
林红对这些亲戚说道：“你们谁给阿花挑礼担啊？”
李龙的这些兄弟姊妹你推来他推去，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给阿花挑礼担。
“你们都不愿意给阿花挑礼担，那怎么送阿花出嫁呢？”林红心里有些难过，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
“不用推来推去了，阿琴儿女双全，阿琴挑最合适不过。”李龙大姐说道。
“我不挑，你找别人挑吧！”阿琴一口回绝。
阿琴是李龙大哥的儿媳妇，生有二子一女。李龙大哥这家人除了儿子没来，这会全都来了，整整九个人。林红刚才光这家子就派发了十个红包，按每个红包二十块钱算，整整二百块钱，再加上每家一百块钱的猪肉钱，就这大家子，林红就发了三百块钱。林红手上的钱包瘪了差不多十分之一。
林红见这些亲戚只领红包不办事，心里一肚子火，又不好发作，正在干着急，林红的三姐来电话了。
“你们怎么还不来啊！阿花正在等你们呢，快到阿花出嫁的时晨了，快点啊！”林红三姐在电话里头催林红等人。
“三姐啊！没人挑礼担啊！”林红躲到卧室哽咽着说。
“怎么搞的？没人挑礼担？他们那头没人吗？你昨天没找好人挑吗？”电话里头的三姐怒道。
“我哪知道他们会刁难我啊！好了，三姐，就说这些吧！我再去问问他们。”林红带着哭腔说道。
“大喜的日子你哭什么啊！快给我笑起来。”电话里头的林红三姐命令式的说道。
林红抹去泪水，去到客厅中对众亲戚说道：“我姐来电话催我们去酒店，说阿花出嫁的时晨快到了，谁挑礼担啊？”
“就阿琴了，你给她挑担钱吧！”李龙大姐说。
“大姑，你找别人吧，我不挑。”阿琴还是不愿挑礼担。
“阿琴，挑吧！挑吧！有钱给你，挑吧！这是好事，挑吧！”阿琴的家公家婆叫媳妇挑礼担。
林红给了阿琴一个一百块钱的红包，挑礼担的事总算告一段落。可是，一个刁难林红的问题又来了，林红为此又难过的要哭。
这个刁难林红的问题是李龙的大哥问林红：“你说阿花出嫁的时晨到了，阿花在哪里摆酒请客呢？”
“阿花在酒店出嫁，我们一起去酒店送她出嫁呀！”林红说道。
“那就是说不是在酒店摆酒请客了，要我们送阿花到男家去了。”李龙大哥说道。
“是啊！”林红答道。
“那我不去了，哪有不吃饭就送新娘去男家的。”李龙大哥道。
“大哥，阿花情况有点特殊，李龙又不管，我一个女人家没经历过这种事，人家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哪懂啊！”林红说道。
“哪有你这样办事的，要是早知道是这样的，我就不来了。”李龙大哥皱着眉头一脸不悦的说。
“大哥不去，我也不去了。”李龙大姐说。
“大哥大姐都不去，我也不去了。”李龙二姐说道。
“阿哥阿姐都不去，我也不去了。”
“你们做阿伯阿姑的都不去，我们做亲戚朋友的也不好意思去啊！”亲戚朋友说道。
正吵吵嚷嚷着，李龙没事人似的开门进来。
“阿龙啊！阿花结婚了，你怎么像个没事人一样啊？你两公婆没商量好的吗？”李龙大哥说道。
“阿弟啊！你怎么搞的啊？到今天你还没放下你的成见，你这是搞哪般啊！”李龙大姐说道。
“阿花今日结婚吗？我怎么不知道呢？也没人告诉我。这么小结婚，犯法的哟！”李龙一本正经地说道。
“阿红！这是怎么回事啊？你和阿龙没商量好的吗？”李龙大哥一脸愕然的问林红道。
林红觉得一肚子的委屈，李龙像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终于令她忍无可忍，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股脑的不满和愤怒都发泄出来。
“你知道她会犯法，你怎么不去阻止她？你说你不知道，你肯听人家的说话吗？你什么都不管，有你这样做父亲的吗？”林红哭着述说道。
“你自己没管好女儿，这能怪我吗？现在你都操办起婚事来了，还用我管吗？”李龙蛮横无理的斥骂着林红。
“哎哟！你们听听，他这是要迫死我呀！呜呜呜！”林红哭诉着。
“爸爸！你这样做是不对的，你是一家之主，你怎能这样说妈妈呢。”很少出声的小华，忍不住出口说起他的父亲。
李龙见儿子出声说自己，脸上挂不住了，一溜烟摔门而去。
“你们看看啊！这是怎样的一个男人啊！什么事都不理，天塌下来都是由我一个人顶着啊！”林红哭道。
“哭！哭！哭！就知道哭！”儿子小华说着母亲。
正在这时，林红的三姐又打电话来催了。
“三姨打电话来问你为什么还不去酒店，叫你快点去。”林红大女儿对林红说道。
“呜呜呜！呜呜呜呜！我不去了，人家人人都不去，我还有什么脸去啊！”林红哭道。
“谁不去啦！我们都去。走！阿弟阿妹，一起去！”李龙大姐口吻有气的说道。
“大姑！你们先行，我和我妈妈随后就到。”林红的大女儿小芳说道。
“那你们快点啊！不要让别人久等啊！”李龙大姐说道。
“知道了，我们一会就到。”林红大女儿说道。
李龙那边的亲戚朋友都去酒店了，小芳对林红说：“妈妈！快去洗把脸。”
“知道了，妈妈这一哭，倒把这群小人唬住了，我要不哭哭，他们就要把我们踩在脚底下了。”林红说道。
“妈妈！你这一唬人，连我们都唬到了。”小芳说道。
林红洗了脸后，便和小芳去酒店会合，小华不愿意去，后来还是他大姨打电话把他叫去，他最听他大姨的话。
林红和小芳来到酒店门口，见她三姐在酒店门口等她。
等你半天，今天怎么那么拖拖拉拉啊？平时你可不是这样的人啊！”三姐抱怨道。
“哎呀！三姐啊！你不知道啊，我把哭的招数都使出来啦，人家刁难我，钱都不好使，求爷爷告奶奶都没用，看！我眼都哭红了。”林红说道。
“什么亲戚那么厉害啊！不来就不来了，有我们这边的人就行了，何必去求他们，以后他们嫁女，你也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回敬他们。走！进去吧，都等着你呢。”三姐愤愤的说道。
林红走进酒店一楼大厅，看见娘家这边的亲戚朋友坐在一长条案的一边，而长条案的另一边则坐着夫家的亲戚朋友。
长条案两边的人，像进行着什么谈判一样，四目相对，你盯着我，我盯着你，时不时两边的人还交谈几句，以打破互相之间沉默的尴尬。
林红的到来，引起一阵骚动，没给林红贺礼的纷纷掏出事先准备好的红包交到林红手上。林红一边收贺礼，一边又回赠一个二十元的红包，结果二十元的红包不够用，她只好向自己的大姐开口求助，因为她知道大姐有新的零用钱，大姐经常帮人家换新钱。
“你这个大头虾，你怎就敢断定我有新钱呢？”林红大姐说道。
“凭感觉，大姐经常帮人换新钱，现在又快过年了，你一定有。”林红笑道。
“算你好运，今天我真的有一千块钱十元面额的。”林红大姐说道。
“都换给我吧！”林红说着，从收到的红包里凑足一千块钱交给大姐，大姐把十元面额的一千块钱交给林红。
“你有没有利是袋啊！”林红大姐问道。
“家里有，这里没有。”林红说道。
“说你是大头虾一点都没错，喏！给你，还是新买的呢。”林红大姐摸出一沓利是袋交给林红。
正当林红和她的大姐往利是袋封钱的时候，林红的大女儿来到她身边说道：“妈妈！阿花叫你去她那里。”
“快去吧！一会她出门你要回避。”林红大姐说道。
林红跟着小芳去见小花，小花在三楼，虽然有电梯，林红不敢乘，她看见电梯就打怵。
小芳本想乘电梯的，因顾着林红，只好陪着林红爬楼梯了。好在是在三楼，要是在三十层楼上，真不知道怎样上去。
上到三楼后，小芳领着林红走进小花的包间。
只见小花穿着婚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被几个伴娘族拥着坐在包间的沙发上，几个年轻的小青年坐在包闯一茶案前看手机。包间里的众人见林红和小芳到来，纷纷起身，几个伴娘起身并离开小花身边，让出沙发位置，以便林红和小芳坐下跟小花亲密接触交流。
望望狭窄的包间以及腾出的沙发座位，林红和小芳进去包间后，在小花的热切招呼下走到小花的身边坐下。
“妈妈！这些都是我的同学。”小花笑着向林红介绍着。
林红笑着给小花的同学发红包，结果红包不够发，林红只好向小花要了几个红包补发给剩下几个人。
“你穿的那么少，外面那么冷，一会出去不冷吗？”林红摸了摸小花薄薄的婚纱，问道。
“不冷，我穿了保暖衣，贴了暖宝宝，很暖和的。”小花说道。
“现在人就是幸福，条件好，即使是寒冬了，也不用穿的太厚太臃肿，想怎样穿就怎样穿，想怎样打扮就怎样打扮。”
“妈妈！来！跟我和姐姐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小花说着，左手搭着林红，右手搭着小芳，母女三人紧紧的脸贴脸的照了几张亲密照；其间，林红和小花，小花和小芳，又分别拍了几张。
正当包间里的人又说又笑，热闹非凡之时，新郎那边的人来催嫁了。
“妈妈！走吧！新郎催嫁了，咱们走吧，你要回避呢。”小芳拉着林红急急的往包间门外走去。
到了一楼大厅，林红跟亲戚们打过招呼后，便独自回家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