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悠悠

文/侯然

往事悠悠,半是遗憾半是念。这是对我已走岁月的一句形象概括。

少时,生活在大集体时代的农村,物质相当馈乏,但鸡犬之声相闻。那时,人们少有外出的,农村很热闹,一派田园景象。每家几乎都是五六个小孩,钻草堆,爬树,放牛,下河游泳,沟里捉鱼,田里挑猪草,屋前斗鸡,孩提时我是快乐的,尽管时而也会受到妈妈的责罚。上中学后,知道用功读书,欲跳出农门,整天趴在父亲教书坐的红木椅上,有时是在菜园前竹林底下,啁啾的鸟鸣如天籁之音一阵阵掠过耳膜。微风撩起层层竹叶,似在窃窃私语。规整碧绿的蔬菜抖擞着精神立在和煦的阳光下,一条狭长的水沟,像一条长镜子,将两岸簇拥的竹林,与碎花般洒落的阳光一起拥入怀中。笨脑壳的我,将书本看了一遍又一遍,费了好大的劲,既复读过,也自学过,才勉强考了个大专。

那时家境不好,连学校里喜欢的女孩子,也没勇气追。而一有闲暇,就做家教挣生活费和学费。可以说,我学生时代是苦涩的。

大专毕业后,找工作也几经周折,很不顺利。因为欠缺经验,也错过些机会。恋爱上,又因不够自信,曾错失过意中人。

后来,自己创业,小有成就,在南京置了几处房产,按说该满足了,可心里却仍感空落落的,并不觉得开心。也总是回忆过去,为错失的爱情惋惜,为没抓住的机遇感叹!人生确是不尽如人意的多,我想,不管你身处何种阶层,也总有多多少少的不如意和遗憾,也总有奋斗的艰辛与成功的喜悦,但往事悠悠,半是遗憾半是念——少时野趣,少壮苦读,壮岁奔波,终得蜗居几处,却总怅然若失:未追的姑娘,错失的机缘,童年的竹影与母亲的责骂,都成了心底最温柔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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