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明亮的图书馆中,看着窗外的夜色,突然觉得生的神奇。恍惚中,若在梦中,昨天的云飘走了,只有云的影子还倒映在心上。而昨天前的无数个昨天都成了虚无一片,明天的明天也同昨天一样。
在太阳剥开虚无的空间时,人的感觉也绵延在空间里,像是游离在世间的实体幽灵一般。时间像是测量生命的尺子,缓缓划过生命的桨,只留下一道波纹,几个符号。肉体的游离形成空间,精神的漂移形成时间。时空的交织正源于肉体与灵魂的一元复合。时间的无边正是精神的无限,空间的延展正是肉体的眼睛的范围的扩大。人,就是时空里的自己的传说。人们只倾听和诉说自己古老的故事,从前,在哪个地方等时空的常用词被他们使用着。我们无法理解故事的背后还有什么,也许,人本就是故事本身,人把以及写进历史,本身也就是故事。我们的历史把自己编辑在故事里,于是,人们从故事里得知自己是谁。
故事的开端是这样的,天地本没有,世界也没有,一切都是混沌,一切都是虚无。而人类如一道闪电破空而出,照亮了世界。我们一直在延续着故事,故事没有结尾。故事是上帝的虚构还是自己的自觉?人身在故事之中,说什么都是无力的,因为跳不出的故事使任何理性和真理都成了故事的附属品。
生在这个伟大的星球上,大地是床,日月为灯,恍然一切都是诗意的。但诗意中还有着杀戮,争夺,伤害。生命是什么呢?生命是一个自我延展的秘密和传说。一切都在不可预知中上演着不可复制的精彩和不精彩。
看着夜间滑落的露珠,由水凝聚而成,过夜而映照周围的事物和天上的月光,第二天温度高升它便香消玉殒了。想来是温度主宰了露珠的一生。而人大概也是如此吧。只是人是自由的,是有认知和情感的。人的自由的肉体和灵魂谱写了人生的故事和传说。
万古长空,一朝风月。最后,只有我们的身影飘过。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虚无是为了迎接生命,生命是为了印证虚无。两者都不是本体,也都不是结局。一切的称呼和概念不过是人对于世界的自言自语,真正可靠的存在就在那虚无深处和生命深处。喜怒哀乐正如同死亡一样,两者一起奏响了宇宙中的传说。
天空没有鸟的痕迹,但我已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