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花儿,你们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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朴树的《那些花儿》一直是我喜欢的一首歌,歌里有着淡淡忧伤,淡淡的哀愁。听到这首歌,那些与青春有关的记忆,又鲜活的浮现在眼前,也想起那些曾经在我身边开过的花儿们。

高一的时候开始住宿,宿舍在学校的一个角落里,是空出来的一间大教室,分成了两小间。我当时住在里面的一间,而且和同班同学红睡一张床。我比她胖很多,所以那张床我是占用了多半的位置。第一次完全脱离父母的管束,而且和那么多同龄人吃住在一块,对于一个从小就没有什么玩伴的人来说,心情是相当快乐和兴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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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我们这些住宿生能有饭吃,学校是有食堂的,食堂的一日三餐基本上都是镆镆和白菜。早上是白菜汤和馍馍,中午是煮白菜和馍馍,晚上是炒白菜和馍馍。偶尔也会有豆腐炒肉或者芹菜炒肉,但不拚命的去挤的话,就只能有看的份了。我和红两个人合在一起吃,两个人对着一大缸子的白菜,吃的也是有滋有味的。上午和下午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饥肠辘辘,最怕的就是老师拖堂,稍晚一点去食堂,打出来的菜就只有汤了,胆敢再晚一点,那就什么也没有,只能饿肚子了。就算伙食这么差,大家身体个个都很好,我也没有因此掉下去半两肉,当时的孩子们真是好养啊!

我和红除了上课不是同桌,其余的时间总是在一处。她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性格文静,属于爱学习的好姑娘。我魁梧粗壮,神经兮兮,就爱胡闹。然而,我们两个截然不同的人,却成了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有一次,自习课上,我拉着她去看学校的篮球赛,回来班主任老师罚我们俩站讲台。看着在下面偷笑的同学们和满脸通红的她,心里觉得是我把她给代到沟里去了,真是过意不去。还有一次,听说班里一个男同学和另外一个班里的女同学关系不一般,我俩就趴在那个班的窗户上,去看那个女同学。看完之后两个人像傻子一样,笑的前仰后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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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妹华是个可爱有又点羞涩的女孩子,睡着了喜欢说梦话,一天晚上,她有点感冒早早就睡着了,一会儿就开始说起了梦话,一字一句的特别清晰。

她说“一个纸箱五毛钱。”

我就在她旁边,马上问她“那两个呢?”她竟然准确的回答“一块钱。”

我又问“三个呢?”她说“这么笨,一块五呀,不理你了!”

再怎么问她,她也不出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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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问她的时候,她什么也不知道。我还骗她,说她昨晚梦话里,说了喜欢某某某,她极力否定,但又羞红了面颊。

那一年的愚人节,舍友们想着各种法子互相整蛊。霜就用男同学的口吻,用匿名的方式给霞写了一封热情洋溢的“情书”。“情书”送出去后,我们都装做若无其事的等着看霞的反应。到了下午,霜焦急万分地跟我们说:“这下玩大了,霞把那封信当真了!”于是,我们七嘴八舌的出谋划策,怎么也想不出十全十美的方法来化解这个恶作剧。最后霜还是决定,向霞坦白实情,希望得到她的原谅。霞知道真相之后,有些生气、尴尬,还有点失落,但她笑着对霜说:“不管它是真是假,我都要感谢你,这是我人生中收到的第一封情书,我要保留下来做一个永久的纪念,也希望以后真的有男孩子肯为我写这样的情书!”当时大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只看见她俩的眼里都有泪光在闪烁。

由于学校食堂的菜式单一,舍友们每周回家都要从家里带一些吃的来,经常是腌制的咸菜或是各类的酱,然后在宿舍里和舍友们互相品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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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食物让我至今难忘,那就是舍友梅,家里酿制的臭豆腐。不像长沙的臭豆腐,是黑色的要借助煎炸才臭飘十里,舍友梅家的是淡黄色的而且开盖即臭,由于那时候的豆腐用料正宗,那臭味也特别浓厚纯粹,总是以迅雷不及捂鼻的速度,直冲脑门,随即渗透你的心肝脾胃肾,再慢慢辐射它周围的一切,做到独臭臭不是臭,全部臭才是真臭的效果。那一段时间,宿舍被笼罩在臭豆腐的气味里,沉浸在其中的舍友们,走到哪里都是“仙气飘飘”的。

嗅觉太灵敏的我,始终对它下不了口,直到很多年以后,在江苏吃到相同款的臭豆腐,才知道原来吃起来太美味了。现在想想真是遗憾,白白错过了一道美食!

宿舍们前有一盏路灯,是整晚都亮着的,天气暖和的时候,经常会有刻苦的舍友们在灯下看书。

除了寒暑假和农忙假,那间宿舍就是我们其乐融融的大家庭小天地了。冬天的时候,大伙围着火炉烤馍聊天侃大山;夏天的时候卷起裤腿在大渠里洗衣服;白天在各自的教室里听着天书,晚上躺在被窝里说着自己的小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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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条件很简陋,但我们每一个女孩子就像是一朵花儿,这一朵玲珑剔透,聪明伶俐;那一朵清新娇媚,孤傲芳香;又一朵儒雅婉约,朴实无华。做不完的作业,拾不完的棉花,植不完的树,睡不够的课堂觉,闹不够的大课间,记不住的物理公式,解不出的数学题目,这些一点也妨碍不了我们一朵朵的绽放,把那里装扮成了一座大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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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毕业后,大家各自奔赴了自己的人生舞台,散落到各个地方去了,有很多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了。曾经以为,生命中和我一块绽放的那些花儿,分飞天涯后便只能开在我的记忆中了。但每次回到家乡,再看到她们,才知道岁月的风没有吹散那些花儿,而是那些花儿留住了岁月。她们自从开放,便一直在我心里了,从来没有调零过,我也从来未曾离开过那段生命中最美丽的花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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