慾念之間

願我們都被充滿著。

然而事與願違,在與主人分開一年多後,我才有勇氣凝視自己的傷口。別人已拋下的枯葉,我才像拾起掉落的日記本般將它尋回。

好痛,真的。偏偏不是我渴求的那種痛。

我的慾望擺在那裡,卻是碰不得。害怕,若是再一次被棄置,該如何擁抱自己呢?習慣漠視痛楚,覺得只要不管,便彷彿不存在傷痕,不存在掙扎,不存在墜落後的粉身碎骨。

我沒事,很好,日子照樣過。上一次好好照鏡子卻也是一年多前了。一整面的憔悴與不安,雙眼映照著自己的不堪,怎麼還有心思去承載什麼慾望呢?多可笑啊。

而我慾望的源頭,那深處,從未乾涸停歇,不管我的心情如何、靈魂片片灑落何處,依舊時時飽滿豐盈,像是始終準備好迎接賓客的到來,殷殷地期盼著。

我學不會採擷自己的果實,只能由它結實纍纍後腐敗落入土中。每一次的抽芽綻放都更加生氣勃勃,納進了所有觸手能及的陽光。

理智與其他的情感拔河,一對多的競賽終於迎來結局。

應該是註定好的,與另一名單身許久、禁慾許久的人,相伴一夜,聊了一晚,說許多話。相擁入眠的時候天都已經大亮。

他緊抱著我,我縮在他懷裡,他的下巴抵著我的額頭。我始終都閉著眼,反而使他的體溫和氣味都更強烈。從摩挲彼此,到激情過後,所有感官都完全打開了。

往後的每一天,我們分隔兩地,仍時時聊著各自的慾念及渴望,聊著過往和未來,聊著自己看不到的幸福。約好了一定會再見面,要逛街,要試著玩玩,明知兩個m可能沒什麼搞頭,卻約好了許多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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