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发现外侧安全门有好几个拳头印,这丧尸是多有劲啊,也不怕疼,这么厚的铁门生生给我干成了马蜂窝。
今天计划,先去医院。附近医院非常多,曾经有客人抱怨过这件事,别人家酒店附近都是商场和旅游景点,你家附近去了医院就是修车的。
黑子吃了我五根马可波罗,而且一点饱的意思没有,看来真是饿坏了,带着黑子出了酒店,站在破败的大道中间,绵长的先锋路看不到尽头,空气浓稠,天空阴的让人感到压抑,此情此景,与无数角色重叠,仿佛一人一狗是末日求生的标配。
然而今天,老天爷给了我另一个巨大惊喜。
正在医院里给伤口包扎,红药水杀的我呲哇烂叫,黑子突然冲向窗户,探出脑袋嚎叫,我走过去,心想这是又发现什么了,只见路口驶来一辆小轿车,好像听见黑子的叫声,从车里下来一个人四处张望。
尼玛啊!还有活人!
我激动得连滚带爬,对着窗户大喊:“喂!这里!这里有人!”那人望了一眼,好像也很激动,兴奋地向我挥手。我赶快跑出去,我想立刻给这个人一个大大的拥抱!不管你是谁!我终于又有伙伴了。
“天儿哥?!”
“猴儿哥?!”
此时此刻,我俩已经说不出话了,我知道他有太多话想对我说,我也有太多故事想和他分享。然而这种境遇下的重逢,最好的沟通就是沉默。
天哥是我的发小,铁哥们,我们是初中同学,一直到大学毕业,找工作,处对象,一直很同步,满打满算,我俩一起玩了十多年了。前一阵他单位出差,临走前送了我东野圭吾的小说做生日礼物,
“别太想爸爸,我一个月内就回来找你上网。”这是他临走前说的话,没想到,一个月了,我们以这种形式重逢。
走上前,抱住天哥,狠狠锤他后背:“卧槽卧槽,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人了,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天哥比我还激动,勒的我脖子生疼,脑袋埋在我肩膀:“我也不知道啊!能遇见人我就踏实了,没想到是你!”
说完俩人推开对方,顿时感觉好恶心。
“咳咳,那啥,你先说吧。”天哥和我的遭遇差不多,头天和一个叫黑哥的朋友去酒吧了,结果喝的烂醉如泥,最后清醒的印象就留在了包间的厕所里,醒来之后的世界就变成了现在这样,他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这是他清醒之后的第三天,和我一样。
再往后的日子就变成电影了,白天思考人生,晚上被丧尸追杀,他比我强一点,一直躲在工业大学理工楼的实验室,那里有隔离门,安全程度更高。稳定下来后他就随便找了辆车,在哈尔滨四处闲逛,对于其他生还者,他还是抱有一丝希望的。然而昨天,实验室的门被丧尸攻破了,还好太阳正好升起,否则他就去见上帝了。
左思右想,还是得找更安全的地方,今天开车到这里,本来想去丽都网吧回味一下当年情,就是这么巧,遇见我和黑子了。
“哎呀不错啊猴儿哥!你怎么还有条狗?”
“别提了,为了救他,我都吃屎了。”
“噗哈哈哈哈!果然你还是喜欢吃屎。”
黑子真是自来熟,很快和天哥打成一片,两条狗玩的不亦乐乎。
和天哥讲了一下的我的经历,我们一致决定,需要开个会来梳理一下现实。会议地点就是我们酒店的会议室,我邀请天哥品尝了我的火腿大餐,天哥给了我两包压缩饼干做见面礼。
会议内容由我和天哥提案,黑子做记录。
“首先,这也太他妈刺激了!”天哥眼睛瞪得比他眼镜还大。
“额......的确,我感觉自己是辐射的主角,可是我没有技能点,没有枪,没有动力甲......”
“不不不,你想想,这些我们都可以有,只是需要一些小方法。”天哥眼里闪着光,
“而且这个世界还会有活人。你和我的相遇就证明了这一点。”
“没错,这几天我们继续转转,没准会发现更多人。”
“我一个人的时候也是这么想,后来自己实在太辛苦,现在有你了,我又有动力了。”我欣慰的说。
“其次,我们活下去不难,这个世界所有的资源都是我们的。”
“水和电怎么办?还没有网,我刷不了朋友圈,玩不了魔兽世界了。”
天哥一愣:“玩你妈比,滚。”
“丧尸是哪来的你看见了吗?”
“没有,我差点被吃了,你看见了?”
“看见了,准确的说,没看见,因为我昨天站在铁路局顶楼,我就想知道丧尸从哪出现,结果他们......从地平线飞奔而来......”
“也就是从我们可视范围之外。”
“为什么人都不见了,我认为一部分变成丧尸了,一部分被丧尸吃了,但是为什么你和我没有事。”
“或许我们是被上天选中的孩子。”天哥瞄了我一眼:“滚。”
“这经历太他妈玄幻了,警察呢?政府和军队都不管我们了吗?”
“不可能,这么大事,肯定都传遍了,我们也许被隔离了,就像美国的军事基地一样,在地图上你是查不到的。”
“如果全世界都变成这样了呢?”
“那我们就好好活下去。”说完这句话,我和天哥都沉默了。
“还有很多疑问,比如我们睡了多久?”
“粗略估计,至少三天,因为我家酒店备用电源能坚持三天,我醒来那天正好没电,至于你我就不知道了。”
“或许我们真的和别人不一样......还有就是丧失怎么来的,变异?”
“参考电影和游戏,比如辐射里的是核弹爆炸变异了,生化危机是病毒感染等等,说实话,这些领域我们都触及不到,更没法理解。”
“恩......来日方长,我认为眼下还是继续逛,找更多人。”
“不,我认为是加固我们的避难所再想下一步。毕竟晚上很危险,我们不确定丧尸是要吃我们,还是像电影一样感染我们。”
我和天哥各执己见,争执不下。
“黑子你怎么看?”
“汪!” 黑子大叫一声。
“恩,就听黑子的。”
和天哥分享了我的存货,一些工具和食物,和他一起开车回了趟工大,把他的行李搬到我的了小窝,毕竟理工楼沦陷了,暂时在我这里安顿一下。
夜晚,顶着外面的狂暴丧尸,我们三个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这门结实吗?”
“今天差不多,明天估计够呛了。”
“闲着也是闲着,整点?”天哥从他的书包掏出两瓶白酒。
“哎呀我去,孝顺啊,赶紧赶紧。”
黑子在角落里好像看傻逼一样的看我俩,心想这俩大哥都这节骨眼了还有心思喝酒。
“哈哈,万万没想到啊,上次这么整还是在沈阳,你失恋那次。”
“别提那事了,爸爸已经不在乎了。对于外面的丧尸,那些破事还叫事吗?”
“也对,曾经烦恼买房子没钱,被人家瞧不起,工作不顺心等等,在世界末日面前,都显得太娘娘腔了。”
“黑子,你也整点?”天哥把酒杯推到黑子面前,看来天哥是真喜欢狗,
黑子闻了两下,“汪(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