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镇上的街面,自然是石板铺的,自然是遭叽咕车的独轮碾出了很多的深槽,以显示交通频繁的成绩,更无论乎驼畜的粪,与行人所丢的甘蔗渣子。
2、旧时创痕,最好是不要去剥它,要是剥着,依然会流血的。
3、老师的可憎面孔,似乎离开了眼睛,渐行渐远,远到仿佛黄昏时候的人影;界尺声也似乎离开了耳朵,渐行渐细,细到仿佛初夏的蚊子叫,还一直要推演到看不见听不见的境界。
4、成都平原的冬天,是顶不好的时候,天哩,常是被一派灰白色的厚云蒙住,从早至晚,从今天至明天,老是一个样;有点冷风,不算很大,万没有将这黯淡的云幕略为揭开的力量。
5、虽然她还有些不足之感,比如还未住过省城里的高房大屋,还未使用过丫头老妈子,但到底知道罗歪嘴的好处,因而才从心底下对他发生了一种感激,因而也就拿出一派从未孳生过的又温婉,又热烈,又真挚,又猛勇的爱情来报答他,烘炙他。确也把罗歪嘴搬弄得好像放在爱的火炉之上一样,使他热烘烘地感到一种从心眼上直到?毛尖的愉快。他活了三十八岁,与女人接触了快二十年,算是到此,才咬着了女人的心,咀嚼到了女人的情味,摸着了什么叫爱,把他对女人的看法完全变了过来,而对于她的态度,更其来得甜蜜专挚,以至于一刻不能离她,而感觉了自己的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