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明明很困,却忽然收到高中班主任发在群里的消息:我校退休教师Q老师于2019年3月14日凌晨两点因病医治无效逝世,享年63岁。
霎时间,我一下子清醒了,脑海中开始闪现过一些灰白色的画面。印象中这位物理老师总是笑眯眯的,能把晦涩的知识点讲得生动有趣,能在黑板上徒手画出超标准的圆。有一次遇见电视台采访,老师也是全程笑眯眯地充当了一次“热心市民Q先生”。
因为他的名字发音像“泣鬼神”,我们虽然心底里尊敬他,却总爱在私下里用这个绰号称呼他。有一次无意间被Q老师发现了,他也没有生气,依旧是笑眯眯的。
高中时我物理成绩并不好,因为成绩不佳,便对物理丧失了学习信心。所以现在,那些动力学方程和解题技巧我早就已经忘干净了,却依然对Q老师的笑脸印象特别深。再看看群里大家的聊天记录,果然,这位老师留给大家的印象就是他的笑容,和这份笑容背后的宽和心态了。
其实毕业后我就再没有见过Q老师了,但是突然间得知他去世的消息,心里还是难过得不得了,眼眶里的泪水也开始打转。
我发微信跟先生说:“有点想哭,高中一个很好的物理老师去世了。”
先生回复道:“到了三十而立的年纪,上一辈的生老病死就慢慢变成寻常事了。”
这让我想起了《我家那闺女》中,高亚麟对焦俊艳说的一段话:父母是我们和死神之间的一堵墙。父母在时,察觉不到生命的宝贵;父母离去,才知人生的短暂。
的确,20岁左右的时候,我觉得时间多的用不完,每天看电影、闲逛,日子过得特别安逸。可当我走向职场,父母也面临退休,爷爷奶奶辈更是从精神矍铄的状态,慢慢开始出现耳背、血压高等病症。
离家太远的我,每年回家一两次都能明显感觉到他们老了。可问题却在于,我似乎还没有准备好从他们手中接过生活的担子,而他们也不能对我放下心来。
过年带先生回家,我想跟爷爷说一两句话都困难,因为听力已经下降了不少的他总是在反复问我,“什么,你说什么?” 然而临走出门时,他还是没忘了叮嘱我,他已经准备好了一些自制的卤食,让我回苏之前一定要记得去他家拿。
转过身,我就哭了。尽管我已经成家了,可是我爱吃的,爷爷依然记挂在心上,像小时候给我囤零食一样,一年一度帮我准备着。
可我呢?小时候爷爷奶奶经常打趣,问我会不会照顾老了之后的他们,会不会为他们洗衣、做饭。当年的我信誓旦旦,现在的我却连回去陪伴他们的时间都很短暂……
有时候我常常在想,自己为什么非得认认真真地活着?好像那些得过且过的人,他们的人生才是自在无比的,可能日子过得拮据些,但是天天待在自己的舒适区里,那种感觉似乎也挺安逸的。
但是每当遇到生死这样的大事,我就会觉得生命真的太宝贵了,我们好不容易在这世间走一遭,就一定要活得精彩。要么创造出能被世人传颂的价值,要么就像我的物理老师一样,每天都是正能量满满的,给身边的人留下美好的印象。
作为第一批90后,我们离30岁真得不远了。
人生短暂,我们更要好好活在这世上!
愿Q老师安息……
2019.03.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