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难言的孤独里

会不会有一个时候,你也会像现在的我一样,突然间觉得孤单。那个瞬间,你觉得身边的一切都与你无关。那些喧闹的声音、缤纷的色彩、灿烂的笑容都与你无关,你突然觉得自己独立于时空之外,感觉一种难言的孤独。

平安夜啊、圣诞节啊,恋人们有自己的浪漫与惊喜,闺蜜们以少女心温暖着彼此。其实你也在其中,你写着明信片,精心准备着礼物,和大家一起欢腾并且彼此鼓舞。一切都充满欢乐和喜悦的气氛,可就在这一刻,我怎么也笑不出来。我觉得你和你都好陌生,我觉得我的心总是荡漾在过去的某个人身上,总觉得过去或者未来的某一刻自己应该可以更幸福,于是怜惜起现在的自己来。这或许可以称之为不知足,不懂得感恩和满足。可是也或许是因为总是紧紧包裹的心太吃力了,不愿意完全敞开的心是残疾的。

在这难言的孤独里,我感觉自己爱的力量的不足够。如果我里面拥有无尽的爱,如果我的心能够成为爱的源泉,我是不是可以更快乐一点。因为只有在那个时刻,我才不会去计较幸福的长与短,也不会去在意爱的回报,不会以恶意去揣度他人,也不会把人心放在天平上称一称。在这难言的孤独里,我与自己的心灵对语,于是我发现我自己里面痛苦的自卑和懦弱,发现自己里面对弱者的不屑,和对强者的嫉妒,发现自己从来都没把真实的情感活出来,却在以理性活着。怪不得你会孤独,尤其是在凭理性审视生活的时候,那是一种冷漠的、自然主义式的骄傲。

我们也不知道自己过得好不好,这种孤独因着事务的繁忙也越来越淡化了。事实上,即使是在某个孤独的时刻里,我们也不愿意停留,拔腿就跑,像个亡命天涯的赌徒。越长大越发现,生命是个谜,我们虽然无限接近谜底,但总是猜不到最准确的答案。就好像歌词和歌谱都有了,可你偏偏唱歌跑调、五音不全,你也不想努力,于是迷失在自己的歌声里。你的调和别人的不同,于是必然孤独。又因着你的冷漠和骄傲,于是把最真实、最无助的自己藏起来。那个住在你心灵深处的拇指姑娘又怎么会不孤独呢?她住在鼹鼠暗无天日的洞里,既没有阳光、鲜花和歌声,又不能正确认识自己。孤独,吞噬自己的孤独。

海子说,远在远方的风比远方更远,我的琴声呜咽,泪水全无。这是不是也是某种模糊的对自我的追寻?只身打马过草原,是对孤独最好的表达。

摇摇头,又可以好好生活,好好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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