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所有,都带着甜和苦的两种味道,明与暗的错综复杂,对与错的交织。就是这种模糊的可能性,才成就了多彩吧。
(一)带回神秘,却无力开启。这是信仰,也是彷徨。
回忆太多很伤神,如果没有走进对方思想之中,会更神伤。总会有那么一刻,当阳光放肆照耀着你,就能照亮你心底深处的记忆。
我记得曾经流连在文华书城,膜拜女神,触摸历史,努力想要抓住在手边调皮跃动的时光,仿佛晒干的海绵,贪婪地汲取着每个人、每个角落的味道。最终在角落里发现一盆虞美人,尚未栽种,留下悬念,这种未确定的神秘,吸引着我把她带回宿舍。然而,我始终胆小,没敢开启这个魔盒,怕我不够细心的照料,会毁灭一切美丽的未知。
于是,她的美始终被我尘封,就好像我想在雨中奔跑、想去酒吧随心所欲地跳、想在江边大声呼喊一样,都是我想却没有做的事。最终,我把她寄给深情,期冀她得到我无法给予的确信,然而时光证明,我所小心翼翼在意的,并不是每个人都会用心呵护。
至今,我都不知晓,是我的怯懦,让我一往情深,还是我的无所畏惧,让我遍体鳞伤。
(二)回味过去,却无法挽回。这是悲剧,也是喜剧。
我想起那些已经尘封的过往,想起那些不被珍惜的故事。
曾经让文艺气息揪着头发带我走遍武汉每个或大或小的美丽地方,那些陪伴的朋友,跟我一起见证真实,或虚妄。无论是长江大桥上三人同行的炎热,还是汉阳造里面试图勾勒每一片树叶的惊奇。无论是老汉口如老武汉手艺人一般深藏不露的旧店,还是户部巷喧嚣熙攘吃遍一切不地道的自嘲。无论是虔心跪拜用灵魂记录思绪剪影的佛堂,还是数也数不对、笑也不该笑的罗汉。
如今一切都像快餐,我们爱得快,恨得也快。但好像埋单的都是自己,获得满足感的也是自己。就算菜不够好,汤不够鲜,服务员也许也不热情。可是你奔往那家梦寐以求的店的路上,再泥泞,再崎岖,再艰难,都能用欢笑和向往給补偿。
(三)独自回首,却心起波澜。这是忧愁,也是期望。
年少就离家,是种复杂的体验。南国葱葱,中部市井,苏浙流水。慢慢地长大,慢慢地体会。慢慢地遇到你,遇到她。慢慢地握握手,慢慢地说再见。可日子就这么过了,要不是它总有个时刻会出来撩拨我心弦,我可真得不敢相信。
今天遇到一对夫妻,带着一双小女儿来书店,妈妈温柔地回应女儿要听故事的央求,最小的女儿跟软垫玩得不亦乐乎。我敲打着文字,摩挲着书页,却静静地感受这温馨。心里越来越静。不一会儿,这个小家庭离去,又进来一对情侣,男的欣喜地摘掉眼镜,趴在地毯上看书,女的面部恬淡,悄悄地给他拍照。我们没有言语,在各自的世界里跋涉。但又在同一时刻同一地点,观照对方身体语言的表演。希望在对方看来,我这个快速打字、不时低头抬头的怪人,也很有趣吧。
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沉浸在那些或真或假的故事里,想念一个真实的人,期待一种可能的生活。
我们都不知道,同样的颗粒,在你心底是朱砂,在他眼里是浮尘。原因何在,暂且不论,只当感受一回,总有一天情境也会倒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