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云盖绿松

一路奔波，终于到了云盖山。雪没有直接上山，而是在山间来回萦绕，走了好久好久，根本不知道到底要去哪里。约摸着半日有余，来到一个峡谷，云雾缭绕。雪停下脚步，取出玉笛，吹奏起来。缓缓如冰泉沁人心脾，夕听到与儿时的曲子、笛声是那样相似。眼前得，云雾飘起，竟形成一道云梯，望去直通山顶。雪轻轻收起笛子，回过头来看看夕，眼里有丝难以隐藏的悲凉，“我们走吧……”声音很轻很轻。

夕只是觉得这笛声让他想起了曾经的笛声。看上去很长的路，转眼间就到头了，像是山顶，四周云雾弥漫，前面看得见一位女子，黑绿色衣裳，好像正在等雪：“你来了。”

“嗯。”雪答话，又看了一眼夕，示意让夕上前几步。

“这就是‘他’？”

“是的。”雪坚决的回答。

“那女子又是谁？”

“……一个朋友。”

“哦，你没有什么感觉么？”

“嗯，有。”

“是因为——”

“你爱雪么？”突然绿衣女子问夕，打断了雪的解释。

夕一时诧异，“——姑娘何出此言？”

“为何？那好，简单一点，这两位姑娘只有一个人能活着离开，你如何选择？”

“什么！为什么？就没有别的选择？”夕感觉莫名其妙。

“有。”

“什么？”

“那就是她俩一起去死，那你留在这里陪我，我可以给你千年修为，让你能与我共度此生，永不分离！”女子语调先急后缓，声音也变得温柔缠绵，向夕近走了两步，拨开云雾，方才看清容貌，丝毫不逊林雪，不知在仙界如何，若是在人间，绝对是倾国倾城、无与伦比。

“听起来真是——不错……姑娘周身仙气萦绕，如此说来定是这山中神仙，上仙美貌远超凡人所能夸赞，在下岂敢高攀。听您之前言语想必和林雪已是故交，为何要那性命攸关之事开玩笑呢？”夕左思右想。

“少废话！回答我问题，再敢多言——”女子双手一甩两条绿绸夺袖而出，与雪的招数同出一辙，分别将雪和桃儿缠住，用力一拽，两人纷纷落入女子手中，被扼住喉咙。夕急忙上前，被瞪了一眼，只见女子更是用力，即刻退了回来。

“我选，我！”

“什么？”

“让我替她们好了！”

“无知！她俩在你心中都一样比你的性命重要么？”

“这——你不是不让废话？”

“哼！”女子又用力掐雪和桃儿。

“我说！”夕急忙解释，“林雪姑娘虽然相识不久，却有种特别熟悉的亲切感，况且师父命我与林雪姑娘同行，自当护其左右；慕瑶姑娘相处也不多，是朋友，身为男子同样该保其周全。性命本无贵贱又怎来轻重？”

“够了！”话音未落，女子双手一推，长袖用力甩出，将雪和桃儿远远抛出，眼见要坠落山崖，夕跃身而起去救雪几步飞奔至崖边，不过一寸距离便可以碰到雪的指尖，眨眼间两人落下崖边，夕接着两步跳了下去，云雾之中紧紧抓住了雪的手，两人相视微微一笑。雪另一只手甩出长绢拽住了桃儿，又绕在夕身上；夕想要将佩剑刺入岩缝，却没有成功，三人别无他法；这时升起云雾顿时一片白色，旋风一股，云雾散去众人安安稳稳回到了山顶。

“不错不错，看看你们的实力吧！”大家还没缓过神，女子施法，双手从天空挥下，巨石从天而降。桃儿撑起木伞，夕和雪合力施法屏障；还没完全挡下乱石，接着便是流星火雨；夕以旋风卷御剑气，伴之以冰雪寒，削减攻势乘机进攻。双袖齐甩，两条绿绢似巨剑直刺桃儿和雪，人神差距悬殊，夕十几年修为拼尽全力也无法招架，手中长剑不过凡铁一挡便已经崩断，雪和桃儿想必更是躲闪不及抵挡不下。双剑过了夕便是雪和桃儿，夕根本来不及思考，侧身一挡，手中半截断剑又一声脆响——推开了雪，自己被绿绢穿透，感到呼吸困难，难以动弹。看着雪没有受伤，桃儿竟然用那把墨色的剑挡开了绿绢，夕缓缓回神说道：“放过她们吧”。

“嗯？你——这就是你的选择？”

“嗯……”

“好，你不后悔？”

“发生……的事，无法……改变，再……有一次机会，也会……做出同样的……决择。”

“很好！”，说罢，女子收回长绢，又一扬手，暖雾升起、环绕夕。不一会儿，身上的伤口完全消失，已没有一丝痛楚。

雪关切地询问夕：“你没事了么？”

“嗯，没事了。”夕轻松回答，再看看桃儿脸色苍白。

绿衣女子看向桃儿依然紧握着的剑，委实有一股强大的力量围绕四周，仿佛隐藏在薄冰之下的巨浪，“这剑从何而来？你又是何来历？”

桃儿诧异：“——别人送的，送给夕哥哥的，我就是平常人家出身啊，又能有什么来历。”

“哦？你一位你能骗得了我？”女子满脸怒气，双袖飞舞、伴之旋风尘叶，速度之快不过眨眼之间，四处烟尘弥漫，桃儿闭着眼睛挥剑一挡，散去去狂风，却被长绢打住了双手，剑被打落，紧接着被长绢裹成了茧蛹，越是挣扎越是缠紧。

“小妖找死么？说不说？”绿衣女子死死逼问。

夕又是担心又是疑惑，出手阻拦被风屏挡在一边。

“真是别人送的——”

“——别人是谁？”女子用力一扯，追问到。

“是一位老爷爷送的！我就是一个平常女子——”

“——平常？那老人难道没有姓名？没有居所？”

夕抢先补充：“是老梧桐前辈，住在蜀山脚下。”

“哦？他又是何来历？莫说你不知道！”女子继续逼问桃儿毫不松懈，又一扯桃儿站不住了倒在地上。

“我叫慕瑶，自小生活在桃林里，父母去世得早，老梧桐爷爷是我师父一直照顾我。”

“名字不错，桃林不假，千年桃树化精成妖？老梧桐又是妖是人？你和她俩同行又有何目的？”

“师父是仙人，夕哥哥救救我！”

“你还不说实话？”

夕使劲浑身解数无法突破风屏，看到地上的剑，不顾雪劝阻，跃身捡起，用力劈开长绢，更惹怒了绿衣女子。女子双手握拳，用力一提，地上忽起千百根石柱，准准地打住夕的手，击落了剑又将夕、桃儿死死困住。

“看在林雪的面子上，吴夕我不和你计较，你给我方明白点！那把墨剑怨戾之气充斥，魔力缠绕，反噬持剑者精魄，绝非人、仙之物。她虽有人形，还有宝物遮盖妖气，我身为山神岂能看错？”女子对夕解释。

桃儿忍不住哭了出来，边哭便说道：“我是妖又怎样，我只是喜欢夕哥哥，想和他们一起出来游历，剑是师父偶然得到，他只说那剑很厉害可以在危难时保护我，本来想送给我，可我想让夕哥哥用它，师父才送给夕哥哥的。”

“哦？那你师父又是妖是魔？”

“他——他是仙！师父才不在意妖、人、仙之类的。桃儿从不害人，从不伤害无辜，师父自然会收容我。”

“如此世外高人岂不知晓这剑反噬其主，其魔力之强岂是你们能够驾驭，为何还要给你们使用？”

“师父说过，绝非万不得已不可以用的，平时也要修炼心法，就不会有关系。”

“好啊！吴夕愿为林雪而死，你说你喜欢吴夕，又有多喜欢？可否也愿为他而死？”

“……愿意！”

“很好，我不要你的命，只要你将墨剑交给蜀山，自行归隐山林，永远不再见吴夕！”

“为什么？”

“你在他身边，对谁都不好！”

“桃儿不会打扰雪姐姐和夕哥哥在一起的，我也不会招惹麻烦的——”

“多说无益！”说完，女子手指轻轻下按，石林化去。雪急忙扶住夕询问是否受伤，夕不知该说什么，看着坐在地上的桃儿依旧满是泪痕。女子一闪身，手里捧出一大块墨绿色玉石，递给雪，说到：“这是你要的东西，山下为你准备了屋子，还有五张回送符。”

“谢谢你……”雪满心欢喜接过来。

“希望你懂得珍惜，吴夕。”女子有对夕说了一句，转身对桃儿：“好自为之，这剑并非你等该有之物！”

雪与绿衣女子辞别，三人下了山。云雾散去，一间木屋坐落于山脚下，雪将玉石藏于屋内。夕忽然问桃儿：“你，你真的是妖？”

“嗯，对不起夕哥哥、雪姐姐，桃儿一直都没有告诉你们。桃儿怕你们知道后就不理桃儿了，桃儿从来没有见过爹娘，只知道有师父和夕哥哥和大家。桃儿知道人和妖是不应该在一起的，可桃儿真的不舍得夕哥哥。夕哥哥如果讨厌桃儿，桃儿，桃儿绝不会缠着夕哥哥的。桃儿马上就走……”桃儿低下头，两只手垂在两侧，拽着衣角，快要哭了似地。雪也不忍多说；夕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小姑娘，虽然十年间，师父、师兄弟没有人不在说妖的不是，可在夕心中，从来都清楚什么是妖，寿命比人长很多，灵力远超人类，可那又能怎样，面对眼前的桃儿，夕根本不可能像蜀山弟子一般拔剑相向，也不忍赶她离开。

“不管怎样，我们都是朋友，怎么会讨厌你呢！”

“真的么？夕哥哥，桃儿好高兴！”转眼间桃儿突然满面桃花。“雪姐姐会介意桃儿么？”

“不会，只要你——”

“桃儿一定会很乖的！”桃儿急着答应，打断了雪要说的话。

就这样三人一同出发，日落前寻得一个村庄歇息，路上学告诉两人，那绿衣女子是云盖山山神，名为云木，守护云盖山以及山中的灵玉，正是夕和雪要找到的四块灵玉之一。想要得到灵玉必须击败守护灵玉的山神，云木与雪关系很好，相约只用十分之一的功力，方才能获胜。对于为何收集灵玉，雪只说是秘密。

4独玉，长河

一路奔走，到了独山山顶，路上除了野兽还有些精怪，雪用唤风咒吹散了周围浓云，眼前之景令人惊叹——玉石大道，路旁是两行石柱穿插整齐的林木，再往前一些便可以看到一座玉石砌成的宫殿，雕刻有细腻花纹。踏上玉石阶梯，大门缓缓打开，步入其中，更显奢华，不乏金银水晶，整个大厅荧光闪烁。一男子坐于中央玩弄玉器，见到众人进来才起身：“呦！这不是褒儿小公主么？怎会又到访寒舍？”

雪上前两步回问到：“独阳山神好记性，竟还记得小女，这宫殿越发华美，山神还是这样谦虚！”

“哈哈！褒儿也是越来越美丽迷人了！怎么还带了面纱，难不成怕人偷看了侄女美貌。”

“呵呵，叔叔又取笑小女了不是，我再美又哪里比得上叔叔山里的灵玉？”

“乖侄女，今日来次定是有事吧？”

“小女这点心思又怎瞒得过叔叔您呢！叔叔镇守这独山，灵玉如石，美玉如土，恕小女不逊，只想求一块千年独山灵玉。”

“这！唉，你看我也不是卖石头的是吧！再者，褒儿要这灵玉又有何用？”

“叔叔您说笑了，天下灵玉以独山玉为尊，叔叔您的灵玉又哪里数得尽。虽说是四大名玉，可那另外三处怎能比得上您这独山玉呢？”

“哈哈！那是自然！可是——”

“小女晓得规矩，来此前，实力不佳顺道去了云盖山，云木姐姐用了十分之一功力，我都难以相抗，叔叔您的功力岂不是十倍百倍于云木姐姐之上？若您不手下留情，恐怕我等见不到明朝之日了！”

“乖侄女放心，叔叔明天吹开这云雾定让你们看得见艳阳初升。你们三个人一起上，我也就活动一下筋骨。”说完，见众人拔剑出鞘，双手一拔，两道青光斩来，躲闪过后只见独阳手中已握有一对玉锤。雪双袖长绢卷风带雪而出，宛似双剑破冰飞来，双锤一挡；夕一剑横扫秋木，桃儿旋伞幻木缠绕；剑气被一锤打回，又一锤打碎了幻木，然而桃儿幻木之威不在于伤害还是阻碍行动，不经意间被幻木迷雾所困，动作渐渐迟缓；夕风火之术主攻，雪以冰雪相辅，独阳本就用了一成实力，一失先机步步艰难，凝神息气，运灵气护体，凭借神力无惧攻击；雪知若是硬拼恐怕独阳进一步使出全力，终究自讨苦吃，使了眼色给夕和桃儿，攻势有增无减，但招招使尽看家本领却用半分灵、气，只攻不防，可谓故意找打，看上去已是强弩之末；独阳自然占尽优势，尽显威风，可叫大家吃尽了苦头，看大家将近不行了，才松懈下来；雪察觉独阳用意，示意两人最终一击，夕汇聚剑气长虹贯日，独阳全力抵挡，桃儿又使出万藤幻木困住独阳，雪飞绢直奔玉锤，虽然本可以大伤独阳，但夺下了玉锤便叫两人停手。

雪行礼赔不是：“叔叔实力实在惊人，多谢相让，实属侥幸！”

“嗯，侄女今日实力也不容小视哈！”

“叔叔言重了，这玉锤奉还给您，那千年灵玉还有劳叔叔了！”

“——这是自然。”于是一闪身，手中捧出一块红玉，暖意环绕。独阳满脸的不情愿，可是雪始终不呈上玉锤，貌似逼着独阳先交出灵玉，没办法只好将其递给了雪，换回了兵器。

雪拿到了玉便即刻辞别了独阳，众人快速下山。夕很是好奇为何雪要称独阳为叔叔，雪没有直接回答，文不对题地说起独阳。独阳甚是虚伪傲气，好言迎合免得大动干戈对谁也不好；不用多说些客套话、夸赞一下他，难以放松戒备；他又极其好面子、贪财，败了也要给他一个台阶下，想要东西还得有把柄握在手中。

山脚，雪用送回符返回了云盖山下放好了灵玉，又在转瞬间回来，一张符一次只能送一人来回。雪告诉两人要渡过黄河往北方岫岩，寻找岫玉；然后再往西去往昆仑山寻找和田玉，再往后的事情雪并没有透露，看起来忧心忡忡。

数日奔波，终于到了黄河。两岸芳草，一叶孤舟。船上，船夫随意地聊天问起夕要去哪里，要去干嘛。雪应付地回答探望老人，听得出无心多言，并没有多聊，雪一直紧张地盯着河面。眼看快到河对岸，突然水浪冲天，几个水柱将小船困在中间，一股大浪打在船头形成一条水路，一队人马戎装铠甲，带兵之人锦衣华冠气势汹汹。船夫见了慌忙跪拜，雪面色难看，夕抢在雪前面走上前问到：“敢问阁下何人意欲何为？”

“小子找死？”

雪未等夕反应：“你这小龙也太猖狂了！”

“好大胆子，胆敢如此，算起来吾乃汝叔！汝夫为汝费尽心思，奈何汝惹事生非，四处鸡犬不宁。吾今日定要杀了他，带你回去！”

“哼，叔叔何必强人所难？多管闲事！家父固守己见，不过各行其是。”

“多说无异！”手一挥，数十名士兵冲上来，雪用力招唤水流扶起三人，桃儿撑开伞挡下攻势，翻山倒海一转接着水流引向敌兵，习越身飞步横扫。“小龙”双手合力向两边撕开，为士兵消去了水浪，长枪兵列阵齐刺。雪凝冰寒霜，旋风伴浪；桃儿乱叶千木与雪的招数一同施展，避开攻势的士兵并不知看不见的凝冰寒霜将周围浪水迅速凝冰，一下子被冰封；夕蓄力剑雨伴随陨冰打伤士兵。“小龙”满目怒色，甩袖打破冰面，唤出水浪将士兵沉入河中，又一扬袖两条水龙飞出水面，顿时全部寒冰被震碎坏为水雾，进而随水龙化成一体冲向吴夕。桃儿一闪身，拼命用伞抵挡冲击，夕聚气汇神施以护盾，雪欲长绢缠住水龙，然而水流无法束缚，抽出玉笛，雷鸣暴冰，夕乘势罡风乱刃以剑气配合打散了水龙，水雾四溅。桃儿没有准备倒在夕怀里，雪来不及多想，化长绢为白蛇欲要缠住“小龙”，桃儿起身念咒，幻木藤蔓。“小龙”刚断开水龙，回神旋风卷散开水雾，正巧被袭击，然而微微一笑，即使藤蔓缠住了双脚并不断蔓延，白蛇困住了双手同样继续缠绕，一阵电扇雷鸣粉碎了藤蔓，腾空而起摆脱了藤蔓双手交叉身体随之旋转，将两条白蛇拧成一根麻绳与雪相持。夕飞步挥剑一斩，顺而横扫直击，剑气不足以使其受伤，却可眩目制造机会近身也给雪一个喘息。不料敌人用力竟然挣开长绢，双手握拳形成两颗光圈，瞬间将剑粉碎。雪玉笛风啸继续攻击好让夕来得及撤下，桃儿施展焚火，乘其躲闪将墨剑扔给夕。“小龙”高举两个光球，闪电阻挡了两人的法术，夕又一剑直刺，“小龙”用一颗光球抵挡却觉力量巨大，急忙全力应对，两个光球融成一体更加夺目。夕感觉力量从剑炳涌入全身，剑气激荡，一剑接着一剑令其迎接不屑，水面掀起巨浪，一道道墨光、闪电充斥着四周，桃儿仍旧用焚火助攻，雪见夕发疯了一样，施以雷鸣曲加之陨冰攻击交锋之处，看夕也被弹开，手一挥一条红绸打掉了夕手中的墨剑，将剑柄缠住。夕感觉气息混乱，难以在水浪上站稳；雪持玉笛冲上前去抵挡住攻势；桃儿用暖风治疗夕；待夕缓过神来急忙握紧缠有红绸的墨剑，并无之前涌现之力，一刺一上挑，“小龙”多过了剑锋，剑气却依旧激荡伤及其身；雪无力相抗，夕跃身又是一剑劈下，直击光球，一声巨响、光芒四射，光球随即消散；“小龙”慌忙扬起一道水墙，挡住了夕的视线，却已被剑气重伤，退后几步：“好小子，竟敢使用魔器，我渭沙修炼不精，不曾想被凡人所伤！”

夕又一剑劈散了水墙，雪拉住夕，为其调养气息说到：“姑姑我今天不和你计较，今日之事我们三人定不外传，刚才船夫早已不知去向，你不说也不会有人知道。”

“那我还要谢过褒儿了？想你专挑这里过河也是早有打算吧。”

“不必客气，你的伤势我想你也足够应付，该回去时我自然会回去。”

“父王知我今日来此，你可否——”

“我明白，到时会说是你好言劝说。”

“多谢，告辞！”话罢沉入水中。

雪长绢一挥，伴随水浪飞向岸边，几步路众人上了岸。桃儿问雪：“雪姐姐可以架水桥，为什么一开始还要渡船？”

雪迟疑了一下：“我能力有限无法横跨整个河面，况且易被周围人发现。”

夕也好奇：“你好像认识好多人，他们都是神仙吧”

“嗯，夕，我有些事不得不处理一下，往东方到岫岩向岫老求灵玉，苏井应该在那附近，其他的事他会帮你，回送符先交给你，记得迫不得已用墨剑时将红绸缠好，我不在你身边千万小心，最好别用。”

“你要去哪里？会有危险么？”夕关切地问雪。

“没关系，倒是你万事小心，我会尽快去找你的。”雪脸色还是有些忧虑。

桃儿打破两人的沉默：“雪姐姐，桃儿会想你的，你也要一路小心啊！”

“嗯，好。”雪点了点头，缓缓转过身去，消失在江面上。

“桃儿都没见过雪姐姐摘下面纱。”桃儿和夕说到。

“是啊，以后会吧！”两人转身出发。

浪尽风息雷光暗，绢舞笛歌墨剑鸣。

清水岸边伊人别，怎知何日方再见。

无语相留心不舍，千行万句难言进。

相伴昨朝恨水流，终信定有玦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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