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母亲身后的我竟是这样的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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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母亲不老,才67岁,头发几近全白,却从不舍得染,很显老,因为这个我经常叫她“老太太”,她也不反对。

      过年的时候,我劝她:“老太太,把头发染染呗,大过年的,显得年轻。”

    她摇着头说:“不染,染的头发太假,白发是生活赋予的自然美,再说,我这么老了打扮给谁看?”

      “我看,我喜欢年轻的妈妈,染完头,再穿上我给你买的红衣服,多精神啊!咱俩上街一走,那没准就是别人眼中的‘姐俩儿'”我冲着她撒娇地比画着。

    “姐俩干嘛呀,我是你妈,必须得有当妈的样儿”母亲很认真地看着我说。

    “你就是一传统老太太,土老太太!”我挖苦她说。

    年过了,我最终也没说服老太太把白发染黑。

    今天是我陪母亲来医院做按摩理疗的第一天,母亲因为腰椎间盘突出压迫脊神经导致左腿无法走路,从出租车上下来,当我尝试着第二次蹲在她面前,想背她进医院的时候,她第二次坚决嫌弃地推开了我。

      “就你还能背我,我得多大胆让你背,不如我单腿蹦进楼里去呢,”最后是在我和父亲的搀扶下,把母亲驾进电梯里去的。电梯里我有些沮丧地说:“妈,如果我是男的多好,要是我哥在的话,是不你就放心地让他背你上楼了。”

      “他,我也用不着,多大点事儿啊,我自己能动,就用不着你们,千万别告诉他我生病了,可别让他惦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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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组按摩下来,妈妈疼得满头是汗,我却没听她哼过一声。趁她休息的空隙,我赶紧去药房给她拿药,回病房开门的一瞬间,母亲正平躺在床上,她用手指了指我的头发,“怎么搞的,头发乱成这样,去把头发弄整齐了!”

    我对着镜子一看,可能早上出门的时候太匆忙了,头发被风吹得已经散落下来,的确很乱。我用手胡乱的理了一下,学着妈妈的口气说:“没关系,又没人看我!”

    “有关系,我看!我不希望看到我姑娘被我这个老太婆拖累成这样,那么邋遢!”

    母亲很大声地在说,虽然没敢看她的脸,但从声音里我能听出她的难过,赶紧走出病房弄好头发,再美美的、笑意盈盈地走回到她的身边。

    “老太太,我可告诉你,大夫说你的腿不能吃硬,别逞能啊,一会儿我用轮椅把你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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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小时候,因为淘气扭伤了脚,为了不耽误课,母亲每天背着我走上一个小时的路去上学,那时候伏在妈妈的背上我对妈妈说:“妈,等你老了,走不动了,我也这样背你!”那时候妈妈是答应了的,而且很开心,可是现在兑现承诺的时候到了,母亲却无论如何也不让我背她下楼。

      看着坐在轮椅上满头白发的母亲,还是很心酸的。

    妈妈,我能为你做啥?

    也许像你希望的那样,过好自己的日子,才能让你放心吧,再就是尽一切可能的陪陪您。

    站在母亲的身后,这一刻我突然觉得,原来自己是这么的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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