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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和一群众朋友去张家界游玩,自天门山上下来的时候,我和青玉案没有坐索道,选择走步行游道,十多公里,一路跑下山来。
一路上,我俩像两个逃学的小学生,东瞧瞧西望望,尽情地欣赏沿途的美景,仿佛要把这座集桂林之秀、黄山之奇、华山之险、泰山之雄于一体的仙山印在脑海里。
眼前美景道不得,做为女文青的我俩走一路、叹一程;走一路、恨一程,直怨自己投生错了地方,没有生在武陵源这样的钟灵毓秀之地。
下到半山腰,游人更是稀少,耳边只听得见蝉鸣和小鸟的叫声,阳光透过浓密的树荫洒在地上,草丛苔藓、日影斑驳,让人不禁有些神思恍惚,不知今夕是何年。
“咱们唱唱歌提提神儿吧!”青玉案的提议得到了我的热烈响应。真的是不唱不知道,一唱吓一跳,我俩竟然没有一首歌能完整地唱出来,不是跑调就是忘词,只好把“让我们荡起双桨”“在希望的田野上”等几首老歌从记忆的大河里翻腾出来。
就这样东一句西一句、南腔北调地唱着,忽然听到远处有人附和着我们在唱,我俩更疯了!
几曲唱罢,意犹未尽,青玉案把手拢起,卷成喇叭状,向着山那边大声地喊着:“喂,你是谁呀,你好吗?”
起初,只听得见山谷的回音,伊再喊,山那边终于传来回应:“我是大郎啊,娘子你在那里?”
“大郎哦,起来吃药吧!”伊再喊,这回山那边没了动静,想必那厮被这边如此生猛的女子给吓着了。我俩一阵猛烈地大笑。
在一步登天路段,只见三五个50多岁抬滑竿的老汉正在招揽生意。老汉都是面色黝黑、精瘦干练的模样。其中一个向我俩伸出两个指头说,看你两个小妹好面善,坐轿上山的话,一人一百就行。我和青玉案冲着他们笑笑摇摇头走开了。
没走几步,青玉案却又折返回去,指着滑竿问,我们试试这个行吗?待老汉点头应允后,我俩抬起了滑竿,轻飘飘地,感觉很不过瘾,复又把目光投向了老汉,请他坐上去,我们要抬着他走几步。
老汉一脸的诧异。我跟他解释了好半天,他才听懂了,很羞涩地说:“那可不行,俺就是给别人抬轿子的。”
“就因为你总是用轿子抬别人,所以今天我们要用轿子抬着你啊!”青玉案说。
不待老汉再说什么,我和青玉案上前,一人抓着他的一支胳膊,生拉硬扯地把他摁坐到了滑竿上。
学了轿夫的样子,我俩蹲在地上,把滑竿的拉绳套在脖子上,然后两手抓紧滑竿的扶手,喊了一声“起”,滑竿没动。加了一把劲,又喊了一声“起”,这次滑竿动了,离地有半尺来高。我和青玉案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吼了一嗓子,想把滑竿抬高一些,我们能站起来直立行走。
怎奈,看似皮包骨的老汉,此时像是使了定身法的孙悟空一样,任凭我俩又吼又叫的,滑竿就是抬不起来。
正当我俩要使出洪荒之力时,老汉笑呵呵地从滑竿上下来了,朝我们摆摆手,不跟我们玩了!
放下滑竿,我俩兴味索然,一路上安静了许多。待下到玻璃栈道上和先前部队会合时,青玉案说起方才抬轿子的事儿,招来了同行们的一番哂笑,大家还发挥各种想象七嘴八舌地编排出N个版本的后续故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