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答
我一直以来有两个判断:
第一呢,为知识付费的时代就要来了;
第二,问题将会比答案重要。
最近有一款很火的互联网产品叫“分达”,在这个平台上,听知识是要付一块钱的,但有意思的是,合作生产这个知识的人,也就是提问者和回答者能一起平分这笔钱,这种互动方式好玩哈。从明天开始呢,大家就可以在这里向我或者是我请来的朋友提问,每天咱们挑选一个优秀的问题来回答,这样“分达”平台就可以为你赚钱啦。
如果你是罗辑思维的会员,那头一个月产生的所有收益,包括我那份儿都全归你。三年半以来,我和我们的用户一直在彼此塑造,我知道你们是当代中国多棒的一群人,那这次我们就联手通过“分达”,向市场证明。
第一,越棒的人提的问题就越好;
第二,知识会越来越值钱。
凯文·凯利:提问比回答更有力量
“人类的思维模式总是向问题要答案。答案比提问更重要。被考场折磨出来的中国人,总是向答案要正确,用正确性去刷存在感。
1
当“不可能”成为“可能”
过去,人类不可能分文不取地工作,今天,像维基百科这样的基于互联网的经济成果,完全由志愿者不计报酬地创造。
过去,我们不可能近乎免费就得到大咖的回答,现在,这种以前认为“不可能”的事也变得可能起来。
但是,为什么是现在?是什么打破了“可能”和“不可能”之间古老的界限?
在我看来,如今发生的那些“不可能”的事都体现了一种更高级的新型结构。维基百科、Linux、脸谱网、优步、互联网,甚至人工智能这类群体结构能够完成工业时代人类无法完成的事。它们是大规模合作和大量实时社会互动的结果。
其实,人类进化过程中一直都在发明新的社会结构形式。比如,有了书写记录和法律,在人的近亲——灵长类中不可能实现的公正,才变得“可能”;而灌溉和农业系统中的合作,产生了更加“不可能”的事——预测,事先准备,以及对未来的敏感。
正这些社会工具让我们成为人类,使我们的行为从动物的视角看来是“不可能”的。
2
科学增长无知
科学包含一个悖论:每个答案都会孕育至少两个新问题。
因此,使用的工具越多,答案就越多,相应的问题也会更多。望远镜、放射镜、粒子加速器拓展了我们不知道的东西;探索宇宙的“暗物质”、“暗能量”,研究人类的脑科学,都让我们不得不承认自己的无知。
我们曾经以为,如果知识呈指数增长,我们应该很快就能消除困惑。然而实际情况是,问题的数量同样会以指数级的更快速率增长。两条指数曲线之间逐渐拉开的差距本身就是指数级的。而这个差距就是我们的无知,它正在呈指数增长。
换句话说,科学作为一种手段,主要增长了我们的无知而不是我们的知识。
可以预计,人工智能、基因操控、量子计算这些近在咫尺的未来技术将接二连三地释放新问题,即我们从没想过要问的问题。
然而到这里,我们还没有问出最重要的那些问题。
3
答案变廉价,问题很值钱
我们正迈向每天询问几百个问题的未来生活。
每年,人们在网上的提问多达 2 万亿个,而搜索引擎给出了相应数量的答案。其中大部分答案质量很高,不少答案令人拍案叫绝。
每个答案的“制作成本”将微不足道。获得答案,将不再是奢侈品,而是全世界每个人的必需品。
答案将变得廉价,而问题会变得更有价值。
巴勃罗·毕加索在 1964 年就聪明地预测到这个结果。他说:“计算机是无用的。它们只能给你答案。”
因此,一个到处都是超级智能答案的世界鼓励人们对好问题的追求。
4
什么是好问题?
一个好问题值得拥有 100 万种好答案。
一个好问题就像爱因斯坦小时候问自己的:“如果和光线一起旅行,你会看到什么?”这个问题开启了相对论、质能方程 E=MC^2 以及原子时代。
一个好问题不能被立即回答。
一个好问题挑战现存的答案。
一个好问题与能否得到正确答案无关。
一个好问题出现时,你一听见就特别想回答,但在问题提出之前不知道自己对此很关心。
一个好问题创造了新的思维领域。
一个好问题重新构造自己的答案。
一个好问题是科学、技术、艺术、政治、商业领域中创新的种子。
一个好问题是探索、设想、猜测,带来差异和分歧。
一个好问题处于已知和未知的边缘,既不愚蠢也不显而易见。
一个好问题不能被预测。
一个好问题是机器将要学会的最后一样东西。
一个好问题代表受教育的头脑。
一个好问题能生成许多其他的好问题。
我们永远需要事实、秩序以及答案。它们并没有离开,而是和微生物以及混凝土材料一样,成为文明的大块基石。
但是生活和技术中最活跃、最有价值以及最多产的那一面,将位于前沿之中,处在充斥着不确定性、混沌、流动性以及各种问题的边缘地带。
能够生成答案的技术将继续得到重视,以至于答案会变得即时、可靠、无所不在,并且几乎免费。但是能够帮助我们生成问题的技术将获得更多青睐。
提问比回答更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