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彬有礼的少年

周末,我在湖工职院(十堰大学)打篮球,与我对抗的是位年轻人,他肌肉匀称,身材堪称完美,仿佛胶原蛋白游走全身。我不由自主地捏了他肩膀一下,说:“小伙子身材真棒,让我好生羡慕呀。”

话音未落,我就后悔了,我的莫名痴汉行为显然十分失礼,内心立即坎坷起来。没想到他嘿嘿一笑,回应道:“我还羡慕您长得高呢。”我心想,原来湖工职院的美景不止于樱花,还有彬彬有礼的年轻人。

我喜欢和年轻人打篮球,不喜欢和中年人打。许多谢了顶,有肚腩的中年人,有着各种花式小动作,喜欢推人,不爱传球,热衷指挥。年轻人大多更专注,更讲究配合,更有礼貌。

在和这一届的年轻人接触过程中,我发现他们除了酒量不行,其他什么都行,比如在品德问题上,碾压了上一代、上上一代。

有观点说,日常生活里,你会发现让座的是年轻人,规规矩矩排队的是年轻人,他们小声说话,他们对陌生人友好,更有羞耻感和荣辱感,更在意自身形象。那些混了几十年社会的老油条们反而鸡贼,爱占小便宜,爱耍横。

我很认同这个观点,但看到后半句,难免会担心一个问题:现在有素质有礼貌的年轻人,会不会在几十年甚至几年后活成老油条?

这不是杞人忧天,诸如“年轻勇士变恶龙”的黑色寓言常常会在生活中上演, 那些个贪腐官吏被处理后,总爱谈自己年轻时如何清贫,又如何努力向上,一些穷凶极恶的罪犯伏法后,总有些媒体记者喜欢跑到罪犯老家,讲述罪犯年轻时如何温良恭俭让。

不少年轻人进社会后,“醍醐灌顶”般觉得吃亏不是福,认为狼性社会必须要目露凶光,信奉丛林法则,渐渐变得不再真诚,变得油腻腻。

“橘生淮南则为橘,生于淮北则为枳”,环境不同,成就的品种也不同。如果环境不好,那么“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这句话只能是美好祝福,难以承受残酷的现实。

所以在我看来,让少年们永葆青春的法门,在于公平正义的社会环境。在营造公平正义上,台湾同胞们最近做了件好事,一名女大学生发现自己价值13元的酸奶被偷喝,随即报警,警方花了4064元检验DNA,最终确认疑犯。

夸夸其谈不如投袂而起,向少年们送上“以梦为马”“青春飞扬”之类的祝福意义并不大,为这一届有礼貌的年轻人创造“不让老实人吃亏”的生态环境显得意义非凡。我得先从自身做起,如果儿子努力了,但考试还是没考好,绝不再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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