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婉如初雪
看着客厅落地玻璃旁的一排花架，我有点纠结。原来的花架上摆满了绿植，绿萝和吊兰，郁郁葱葱的，非常喜人，让整个房间充满了生机。
这是养绿植的第四年头。开始是为了除甲醛，虽然绿萝对除甲醛作用不大，但养着养着，就喜欢上了。喜欢它们满眼的绿，生机勃勃。喜欢它们好养活，一点水就够了，偶尔来点营养液，不需要过多照料，就长势喜人。那时候，每次浇水，我都是满心欢喜。
后来，养了多肉、富贵竹、鹅掌木，家里最多的时候，全部加起来，有三百多盆。几个窗台上摆满了多肉，家里各个角落，能放花架的地方，都放着花架，摆满绿萝。两个书架上、孩子的写字台、卧室的柜子上，都见缝插针地摆满了水培绿萝。
才开始那阵，真的是好大的热情。收到刚买的绿萝，给它们分盆，把粗壮地分些出来水培，小点的放一盆让它们更好地生长，没那么拥挤。每次收到快递，我都要忙活半天。累并快乐着
我们还建了一个多肉群，里面就四个人。我们每天讨论哪个品种的多肉好看，哪个好养，哪家的多肉在搞活动，哪家的多肉盆价格实惠又好看……只要稍不留神，就是几百条未读消息，疯狂而执着的多肉粉。
她们三个比我更魔怔，她们比我懂得更多，当然付出的金钱和精力也更多。我一度以为，她们仨称得上是多肉圈的行家了。我也曾天真地以为，她们这样狂热地喜欢多肉，可能会把对多肉的讨论，进行到天荒地老。
不曾想，群友丽丽那天私聊群主，群主好一阵没回信息，但是差不多同一时间，丽丽发现群主发了朋友圈。耿直的丽丽直接质问群主，“你有时间发朋友圈，却没空回我，什么意思？”群主一直没回复她，气不过的丽丽退群了。
我平时都是充当旁观的角色，这下就只有两个人偶尔探讨了。慢慢地，大家都不说话了，后来我也礼貌地退了。我一度以为她们三是铁三角，没承想，也是塑料友谊。
如果不是今天写到这里，我都很少想起她们三个。当年那股疯狂劲只属于那个夏天，我们匆匆相遇，又仓促不再有联系，人的一生，会有多少这样的匆匆和仓促？
继续聊绿萝。绿萝虽好养，但不好过冬，每年冬天过后，春天来临时，绿萝会折损一大半。开始，我总会兴冲冲地继续采购，给补上。富贵竹就更过份，几乎是每年都会全军覆没，来年必得重买。一次又一次买了又买，我居然乐此不疲。
但是今年春天，绿萝折损太多，几乎没剩几盆了，我想着等五月底考试过后，再重新买。这样时间和精力才顾得上。可是，六月、七月、八月，都过去了，我还是没有买，因为买回来，又要花时间和精力照顾它们，我感觉我已经没了当初的热情和心力了。
年初买回来的两盆冨贵竹，开始长得很好。可六月左右，富贵竹长了蜘蛛网，我小心地把每片叶子擦拭得干干净净，以为万事大吉了。没想到七月底，蜘蛛网又上演了，我又认真擦拭。以为再也不会长了，结果，前两天一看，又有了。我没有耐心了，这次就看它们的生命力了，扛不过就扔了。
多肉活得相对最好，当然也有坏掉的。某宝偶尔会给我推送漂亮的多肉，我再也没有动过心。心劲过了，再美也激不起涟漪。
看着家里空着的花架，以及另外架子上枯瘦可怜，但是仍然倔强生长的几盆绿萝，我纠结还要不要买些绿萝回来。
不买，这些花架怎么处理，买了，我又没有那个心劲折腾了。选择困难症患者的中期表现，简单的事，反复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