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姐，今天早上邮局又送来东西给你了。”我看着眼前这个妆容精致的女人道。

   “嗯，你先出去吧。”她看了眼桌子上的袋子。

   我笑着走了出去。自我在顾小姐手下做助理开始，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收到送给顾小姐的包裹，已经见怪不怪了。

   顾小姐今年接近30岁，这只是我从她进公司几年时间中推算出来的。大家都说她看起来很薄凉，长着一张美人脸，却时刻透露着生人勿近。

   可是我知道，她面冷心热。

   顾小姐算是我在公司的师傅了，刚入职的时候我什么都不会。她说，我可以教你的。

   现在我和顾小姐的关系又近了一步，我们成为室友了。原因很简单，她一个人住着一套大房子多浪费，多清冷，我住进去还能添点人气。

   在我住进去的那一晚，她告诉了我一件事。一件关于他们三个人的事，一个是她的爱人，一个是对她极好的人。

   1.2005年，顾芮芮与亦羽凌第一次相遇。哦，准确来说，是亦羽凌第一次见到顾芮芮，因为顾芮芮当时根本没看见他。

   无论是哪一年龄段的女生，都会有几个相对较好的朋友。尤其是在大学，舍友之间的关系看起来比一般同学更加亲密一些。但顾芮芮是个类外，她向来都是独来独往。

   其实最初还是有女生愿意主动与她说话的，但是她总是很有礼貌的把自己与别人隔绝起来。

   对，她不想交朋友。

   为什么会这样？这要追溯到高中时代了。原本有两个相处很好的朋友和一群说的上话的同学，但那是她父亲入狱之前的事了。自从父亲出事，朋友看她的眼神变了，带着同情，更多的是鄙夷。这让她对交朋友失去信心，总觉得世上没有真正的友谊。

   认识亦羽凌实在是巧合。大学上课的时候教室是不固定的，一节课一间教室。那天，亦羽凌原本就来的挺晚的，特意从后门进的，挑了个靠窗的位子，准备趴着睡一节课。但是很不巧，顾芮芮在他睡得真好的时候突然闯进教室。

   那个任教老师脾气很不好，顾芮芮来迟了，又从前门进，可谓是犯了她的大忌。按那个老师的话说，来迟了最好不要让她看见，否则既影响她讲课的心情，又耽误大家上课的进度。

   所以在顾芮芮准备走回到座位的时候，就听到那个老师用足够大的嗓门喊道：“我同意你进来了吗？来迟了为什么不从后门进？我说过好多遍了吧，你确定耳朵没问题吗？”

   亦羽凌睁开了眼，想看看是谁惹得女魔头大发雷霆。一抬头就看见了顾芮芮，她站在教室前面，不卑不亢的盯着老师看。他心想，这女生还挺有胆量的，来迟了还敢盯着女魔头看。

   过了会，亦凌羽听见她说：“对不起，我知道迟到了不好，但是你不能这样说我，这样都可以算作人身攻击了。最后打扰您了，我发现自己进错教室了，因为我没有这样的老师。”

   顾芮芮说完那些话，就轻轻的开门出去，留下一屋子惊呆了的人。

   后来亦羽凌告诉她，认得她的第一天他有个看法：这姑娘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却不是个好惹的主。

   2.顾芮芮认得亦羽凌的第一天还是是很难忘的。

   由于亦羽凌对顾芮芮的一见钟情，导致他们一度为了找她闹得沸沸扬扬的，但是当事人是一点都不知道。

   后来，亦羽凌说，幸运女神还是很眷顾他的，在他被一众好友拉去新开的餐厅吃饭时，见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顾芮芮拿着菜单走到他们身边，她1.60的身高，穿这件小橘黄色毛衣，看起来很娇小。她把菜单递给他们中的一个，微笑道:“请问想点些什么菜？”谁知那位拿菜单的还未开口，亦羽凌便说道：“点菜什么的可以等会，现在我想和你交个朋友，可以吗？”

   顾芮芮微微愣了下：“现在是工作时间，交朋友这种私事，还是私下有缘相见再说吧。现在还是先点菜吧。”

   幸好他的朋友里有机灵人，当下点了几个菜，替他解了围。

   在顾芮芮离开后，大家一下子就乐开了，有的甚至打趣亦羽凌：“平时也不见你这么心急，这次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一见钟情了，不过这姑娘看起来挺眼熟的，就是想不起来了。”旁边立马有人接话：“这不是当堂让女魔头下不来的那个姑娘吗？羽凌，你不会真的是一见钟情了吧，你可得小心了，肯起来挺不好追的，就冲你刚才那样，人家说不定认为你是登徒浪子呢？”

   听到这话大家更是乐到不行。亦羽凌笑道：“我是二见倾心。我都打听了好久了，几乎没人知道她。现在还不容易见着了，我肯定要主动出击了。”

   边上人立马出主意：“吃完饭后，你就在这等着，到时候和她一起回学校。”

   “嗯，只能这样了。”亦羽凌盯着顾芮芮忙碌的身影说道。

   吃完饭，好友都走了，留他一人。他的位置恰好在窗边，可以看到外面的情景。正。值冬天，傍晚时分，天空中还飘着雪花，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他不知看到了什么，竟发起呆了。

饭点已过，顾芮芮也闲了下来。她坐在收银台附近的凳子上，一抬眼就看见了发呆的亦羽凌。他就那样静静地看着窗外，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仿佛与之前那个一开口就搭讪的不是同一人。

顾芮芮知道他是在等她，他那几个朋友说话声实在是太大了，想让人忽略都难。她走到亦羽凌身边，用手敲了敲桌子，待他缓过神了，对他说：“不是说交个朋友吗？我现在有时间了。”

亦羽凌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觉得不可思议：“真的啊？”

“当然是真的，你不会是说着玩吧。”

“当然不是，我只是太开心了，有点激动。”

“那激动过后是不是该走了，现在天都黑了。”

“哦，天都黑了，那我送你回宿舍，我们边走边聊。”

两人走到外边，都忍不住打了寒颤，顾芮芮从背包里取出口罩，戴在了脸上。

一路上大多时间都是亦羽凌在说，说他第一次看见顾芮芮是怎样的情形，说他问遍了所有认识的人也找不到她。顾芮芮就这样静静地听着，她突然觉得很温暖，在这个飘着小雪的夜晚。自从父母入狱后，除了谢风宇，好像没人这么在乎过她。

宿舍楼前有几对情侣，不畏严寒的在那依依不舍的抱着，不肯分开。

顾芮芮忽然停在宿舍不远处，看着亦羽凌说：“就到这吧，前面就是宿舍楼。正式介绍一下，我叫顾芮芮。至于其他的，下次见面再说。”说完就迈起脚步，踏着不算厚的积雪跑回宿舍。

3.她不知道的是，亦羽凌看着她跑回宿舍，心里想着她刚刚说的话。下次见面，这是不是说明自己还是有机会的。若是知道，她一定不会给他机会的。

顾芮芮刚回到宿舍，谢风宇的电话就过来了。她接通了电话，那边却没出声。她开口：“哥哥？”过了一会，对方说道：“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过的话吗？我想照顾你，不是以兄妹的名义，而是恋人的身份，你愿意吗？”

顾芮芮拿着手机，刚从外边回来冻的通红的小脸此刻更红了。

这些话原本是她最渴望听到的，可如今，一切都变了样。

她想了想说：“你不觉得这样很不划算吗？你已经工作了，而我还在上学。和我在一起，跟带个拖油瓶似的。”

“芮芮，你以为我只是玩玩而已吗？我是认真的，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机会呢？”

“我们从小就认识，如果我们真的合适，早就在一起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那是因为之前你还小，后来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我担心你接受不了。”

“哥哥，我知道你很关心我，很疼我。在我的心底，你永远都是我的哥哥。”

“你心里真的是这样想的吗？”

“我……”

“算了，你早点休息吧，晚安。”谢风宇匆忙的挂了电话，他不想再听到拒绝的话语。

谢风宇和顾芮芮从小就认识，两人的父亲在同一家公司上班。后来，顾芮芮的父亲触犯了法律，母亲也日渐消沉，周围肯帮他们的也只有谢风宇和他的父亲。后来母亲与父亲办理了离婚，但是没过多久，就与谢风宇的父亲在一起了，并且领了结婚证。

自从上次在餐厅碰到亦羽凌之后，现在他几乎每天都来。已经连续两周了，每次都是晚上来，然后和顾芮芮一起回去，餐厅的人除了做饭的大叔之外都认识他了。

这天，顾芮芮没来，亦羽凌来之后找不她。她并没有把手机号给他，他让店里的人打电话给她，结果关机。后来她听说，他为了等她，厚着脸皮在女生宿舍门口呆到很晚。

冬天的晚上，冷风呼啸，她体会不到那种要等的人不出现的感觉：害怕，心惊。

这件事导致了以后她不会轻易关机，让关心自己的人担心实在是一种罪过。

第二天亦羽凌一大早跑到顾芮芮的宿舍楼下，却发现楼下停着辆车，而顾芮芮站在车旁往里塞东西，旁边还站了个人。

亦羽凌喊了声：“顾芮芮。”顾芮芮扭过头来看他，然后不管旁边的人跑了过来。他喘着气问：“昨天跑哪去了？找不到你人连你的电话也没有，你怎么突然不干了？

顾芮芮抬头看着他着急的表情，心里暖暖的：“你想我先回答那个问题？”顾芮芮盯着他的眼睛，“你还挺关心我的。”

“都是同学嘛，就应该相互照应。”亦羽凌不经意的别过脸。

“所以你也经常照应别的女孩子。”

“当然不是这样，你，你不一样。”

看着亦羽凌面红耳赤的辩解，她突然生出一个刺激的念头，不过很快就被自己否决了。她朝顾羽凌伸出手，诚恳的对他说：“你是我在这个学校的第一个朋友。作为朋友，我把我的电话号输给你吧，小学弟。”

“小学弟？”他从包里拿出手机，惊讶的看着她，“我以为你比我小呢，还幻想着自己是学长呢。”

顾芮芮用纤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按出自己的号码并拨了过去。隔了大概30秒，便传出一阵好听的手机铃声。

顾芮芮把手机递给他，笑着说：“以后我就不住校了。我已经大三了，下一年会有实习，我们见面的机会不多，但是我只有一有空就会来找你的。还有，谢谢你。”

“嘿嘿，不用客气了，天气挺冷的，你快回车里去吧，我也要回去了，再见。”

“再见。”

   4.“你和他还挺熟的。”谢风宇开这车，语气有些生冷。

   顾芮芮坐在副驾驶上，嘴里吃着在宿舍剩的零食，咽下去之后看着他：“你用的是肯定句。”谢风宇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答道：“我看见你和他走的挺近的。”

   “他是我在学校的第一个朋友，而且他对我很好。”

   “比我好？”

   “不能比，他好像挺喜欢我的，如果他追我，我说不定会答应。”

   谢风宇没有答话，他快速地把车停在了路边的停车区。

   “那我呢，为什么不能喜欢我？”他一脸颓废的看着顾芮芮。

   “因为你是我的哥哥呀。”

   “可是我并不想只是你的哥哥。”

   “那你能怎样，你可以让他们离婚吗？”顾芮芮一脸愤怒。

   “你太偏执了，已经五年了，我以为你已经放下了。”谢风宇无力的说道。

   “已经五年了，还有一年爸爸就出狱了，你说他们想好怎么说了吗？你当时为什么不阻止他们？我以为你会和我一样，会生气，会抗争，可是为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做。”顾芮芮看着他，眼泪糊了一脸。

   谢风宇一把拉过顾芮芮，把她抱在怀里。她挣扎了一下，无奈他越抱越紧。他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你发现没有，他们现在过得很幸福。”

   顾芮芮抽泣道：“但是他们还是背叛了爸爸，爸爸出狱会受不了的。”

   “所以你也顺带着怨恨了我。”

   “之前有过一段时间，但是后来就没了。”

   “嗯，大人的事情，他们自己会处理好的，这两天你也累了。你只要记住你答应了妈妈的话，这些日子在我家住，我会送你去学校。”

   “好像小学生一样，还要人接送，我自己坐公交就好。”

   “顺路。”

   两个人回到谢风宇家里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顾芮芮是第一次来到他家，很简单的装修，客厅很大，家具齐全，看起来他住在这里很久了。

   谢风宇把她领到房间，帮她把东西放好之后说：“我的房间就在隔壁，有事你喊一声就行。今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他还未出门，就听见顾芮芮说：“我饿了，可以去厨房做点东西吃吗？”

   “这儿就是你的家，想做什么随意。”他许是不想再听到她用那种生疏的语气同他说话。

   她从小就喜欢谢风宇，第一次知道喜欢这个词时想的就是他，她想成为他的妻子，每天都可以看到他。后来有一阵不敢和他说话，怕他知道自己的想法。现在他终于说出了他喜欢她，可是他们现在的关系是兄妹。

   往事不堪回首，现实也不允许她往回看。

5.上学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快放寒假了。

这天，顾芮芮来找亦羽凌，她要亦羽凌陪她做场戏。

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顾芮芮的父亲提前出来了。他发现自己的老婆和女儿成了别人的，而且那个人还是自己以前的好友。可是事情不止如此，他还发现了顾芮芮和谢风宇住在一起，这对他的打击不小，一气之下昏倒在地。医生说，不能再受打击了，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后果将很严重。

于是顾芮芮告诉父亲，她有男朋友了，但并不是谢风宇。父亲这才放心，让她把男友带来。

她能想到的异性除了谢风宇就是亦羽凌了。于是才有了让亦羽凌陪她做戏。

“你想要我怎么做？”亦羽凌问。

顾芮芮看着不好意思的说：“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和我一起去医院看一下我爸爸，让他见见你，告诉他你是我男朋友就行。”

“嗯，好。什么时候去？”亦羽凌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亮的。

那一刻，她心里的小人儿告诉她，你不能这么做，你看，他明显喜欢你，这样做不对。可是她没有喊停，她需要这场戏来使父亲放心。

“就这周五吧。”周五谢风宇应该没空去医院。

“谢谢你，这事是不是应该给你女朋友报备一下，免得她多心。”

亦羽凌不说话，看着她。顾芮芮被他看得久了，拿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芮芮，我没有女朋友。”

顾芮芮讪讪的笑道：“奥，这样啊。”

距离上次尴尬见面已经三天了，顾芮芮的内心想法小学弟自然不知道。亦羽凌一直沉浸在幸福中，芮芮找他假装男朋友，这算不算提前考核。

星期五。

顾芮芮早上出门的时候恰好打了个电话，是她父亲的，她说今天会带男朋友去看他，让他在医院耐心等着。她走出卧室的时候发现谢风宇在客厅坐着。

“你准备带谁去？”他问。

顾芮芮立刻明白了他说的是什么，她上前坐在最近的沙发上，不敢看他，轻声道：“是亦羽凌，你见过的，上次那个学弟。”

他站了起来，走到顾芮芮面前的沙发坐下，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他：“我知道你是迫不得已的，你父亲的心思我懂，可是我不能遂他愿，我一直都喜欢你，只是你一直都没有发现。你也是喜欢我的，对吗？”话毕，他凑了上去，刚才还在说话的唇就贴在的她的上面。

第一次接吻，两人足足纠缠了半分钟。最后，他在她耳边说，刚才没有拒绝就是答应了。

顾芮芮在校门口等着亦羽凌，谢风宇就在她旁边，她的脑袋里都是刚才的事，脸现在还烫着。

她远远的就看见穿的很正式的亦羽凌，她的心里五味杂陈。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明知道做这件事会对别人造成伤害，可你还是坚持做。

“芮芮，我还没买东西，咱们先去买些水果，总不能让我空着手去。”亦羽凌笑着说。

“不用了，有人替你买了。”这样算是委婉的说明了吧。

顾芮芮在副驾驶上坐着，透过后视镜看着后座的亦羽凌，他大概猜到了自己与谢风宇的关系。

谢风宇并没有与他们一起看望顾芮芮的父亲，只是说在停车场等他们。

快到病房的时候听到了东西落地的声音，里面还传来一句句咒骂声。顾芮芮拉着他快速跑进去，里面一片狼藉。一男一女就站在病床旁，床上的人是顾芮芮的父亲，他比想象中要苍老的多。

亦羽凌帮顾芮芮按压住激动的父亲，她在找药，找到了之后倒了杯水让父亲喝下。她看着床边的两个人说：“这次你们都看到了，别再来了，他不会原谅你们的。住院的钱我会还给你们的，走吧。”

那个女人竟没有说话，只是看了床上的人一眼，挽着旁边人的胳膊走了。

顾芮芮的的父亲看到亦羽凌，刚才那烦躁的情绪减了不少。顾芮芮向他介绍了亦羽凌，告诉他亦羽凌和自己在同一所学校念书，让他放心。

顾父招招手，示意亦羽凌来到自己的旁边，对他道：“既然选择了在一起，就拿出真心对待彼此吧。”

亦羽凌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父亲还要老上好几岁的人，抓着他的手说：“叔叔，你放心，我会好好对芮芮的。此生此世，无论她对我怎样，我都会把她看成是我的家人的。

顾芮芮听到这段话是感动的，她知道这句话是有另一层含义的。

顾芮芮的父亲拍拍他的背：“找你来并不是要你承诺什么，只是想看看我们芮芮找了怎样的一个人，不过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也就放心啦。我要是走了，还能有人替我照顾她。”

“叔叔，你这只是小病，不用担心，很快就能好的。”亦羽凌安慰道。

“我这一生错过了女儿成长中最重要了阶段，不仅如此，还让她遭受到别人的冷眼相对。是我对不起她，才是她的性子变得这样薄凉。”顾父絮絮叨叨的说着。

“并不是这样的，她的性子还是很好的，要不然我也不能追着她不放啊。”

顾父哈哈大笑：“看到你这样护着她，我也就放心了。”

从病房出来，对亦羽凌来说一切已明朗。

6.顾芮芮原以为亦羽凌从此会远离她，没曾想他对她越来越好。只要她在学校的日子，亦羽凌总能找到她，约她一起吃饭。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她实习。

顾芮芮知道谢风宇知晓自己和亦羽凌还有来往，他不说是给自己交朋友的自由。记得某天下午，谢风宇去接她，恰好看到和她一起走的顾芮芮。回到家，顾芮芮见谢风宇和原先一样，并没有生气，就想着故意逗逗他。

“你不生气吗？”顾芮芮问。

“生气什么？谢风宇看似不懂她问为什么的样子。

“就是，你看到我和一个曾经对我有意思的男生走的近，你不吃醋吗？”顾芮芮红着脸。

谢风宇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你还知道自己和他走的近啊。不过呢，你可以放心和他做朋友，我刚才看到他看你的眼神，只是单纯的看待朋友的眼神。”

“唉，我居然忘了你是一名心理医生了。”

就这样，亦羽凌成为了她唯一的一位男性朋友。

当她以为自己就这样偷偷幸福一辈子的时候，父亲出现了她的面前。

“我回老家养病，就是不想麻烦你，你倒好，和仇人的儿子搞到一块去了。”顾父怒骂道。

顾芮芮没想到父亲居然能找到这里。她望着门口怒火交加的父亲愣了愣，叫了声爸。

父亲一进门就问：“他呢，让他出来见我？”

“他不在，还没有回来，”顾芮芮给父亲倒了杯茶，“爸，为什么不同意我们呢，我从小就喜欢他啊。”

“他们家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吗，抢了你妈，现在又抢你。你还傻乎乎的跟着人家，你是不是非得气死我你才甘心。”

“爸，我是你的女儿，谁都抢不走的。”

“不，不行，你们必须分开，我要看着你才放心。”

当时顾芮芮已经感觉到了父亲的不对劲，只是并没有往精神病那方面想。

直到有人打电话告诉他父亲要在**的顶楼，她第一次感觉到生命的脆弱，只要跳下去，就没了。

经过她的再三保证，不在于谢家的人来往，无论是谁。顾父这才从边缘处下来。

医生诊断出顾父患有精神病，已经到很严重的阶段了。她很自责，为什么在初期的时候没有发现，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吗？

当她把事情办完回到公寓的时候，发现公寓已经没有了他的痕迹了。他留下了一封信和一串钥匙。信很短，却看的得她泪流满面。

亲爱的，

我知道，父亲现在不愿意见到我，也不愿意你见我。我会去一个你们都看不到的地方，只希望父亲能安心治病。父亲的病你不用担心，我安排了一个很好的心理医生，他会联系你的。父亲会痊愈，我们也会再见的。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好好照顾自己。我爱你。

谢风宇

记忆中有次他俩聊天，顾芮芮说道：“现在的家长都不知道是怎么了，总是阻挠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的自由恋爱。”

谢风宇回嘴道：“唉，你父亲不也不支持我俩吗，大家都同命相连。”

顾芮芮的双眼直勾勾的看着他：“是我们的父亲。”

谢风宇抱住她：“对，是我们的父亲。”

   7.“后来，他联系你了吗”我问。

   “没有，他向来都是说道做到的，要等父亲彻底好了，他才会回来。”她已经快困的说不出话了。

   “那包裹是谁送的？”我不解。

   “是亦羽凌啊”，她眨眨眼，“都说了他不会联系我的。”

   “哦，睡吧。晚安，祝你今晚梦到他。”我看着她的侧脸道。

   相识十几年，相互暗恋十几年，相爱两年，我不愿相信他们有缘无分。

   没有人愿意经受分离之苦，他们却甘之如饴。没有人可以拆散他们，他们始终相信，对方是自己唯一的伴侣。

   她还在等他，

   他一定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