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陷入几近崩溃的边缘。
这一刻我突然能理解,为什么有的母亲被气的心脏病复发,有孕妇被折磨的突发早产,尽管我身体体质尚好,但也不排除下一刻直接眼前一黑,直面天地。
我4岁半刚上幼儿园大班的女儿,依依小朋友,她就是有这种能力,让她妈一方面拿着龙应台的书告诉她:孩子,你慢慢来;一方面压抑着五脏六腑的怒吼,咬牙切齿的第99遍问道:“你再数数,这个小点点到底是5个还是6个”。
看着她心不在焉,嘴里念念有词的胡编乱造“1.2.3.7.8……”,我终于放弃了。
是的,放弃了,放弃辅导,放弃纠正,至少今晚是这样了,因为已经凌晨23.32分了,我害怕明天因为她没睡醒,而强制叫醒的歇斯底里。当然最怕再辅导下去,我体内的洪荒之力再也压抑不住,那时不仅伤我的身体,最怕再一次吓到她,使她再也不敢在我面前自由自在的表达。
我的女儿,依依宝贝,我还记得你第一次真正意义表达的场景,那是第一次上英语班的开营课,需要小朋友录制一个自我介绍的视频。大体就是:我叫什么,来自哪里,兴趣爱好是什么,这样一个简短的视频。
我记得去年你刚好3岁半,虽然录制过程也伴随着10几次NG和重新开始,中间你也闹着不想录了,但是你的状态很好,眼里亮晶晶的,让妈妈看到了你的兴趣,所以即便我也有不耐烦,抱怨诸如“你到底能不能认真一点”,或者“抓紧时间面对镜头”之类的呵斥,但成效还是蛮不错的,至少你完整的顺下来了。
你变成今天不配合,敷衍,甚至面对我的训斥:“这一个数数,你们班小朋友都会了,你怎么还不会”,你不再表达,而是小声的呢喃,我知道都是因为那次,你被我吓着了。
关于那次,《听党史,讲故事》的录制,妈妈真的要为当时大发脾气诚恳的和你道歉,那次,面对你的不配合、一心就想出去玩的态度,我真的被气坏了。我一贯的原则就是,你可以不会、不懂,但你最起码要有专心对待它的态度,所以我为当时对你的大加指责和恐吓向你道歉。
当我大声的说着“就这么点内容,你怎么就是记不住”,我看到了你眼里的光暗淡了;当你说你想找奶奶出去玩,我用“那么想找奶奶,以后跟着奶奶回老家吧,不要过来这里了”呵斥住了你,后来我才知道,也让你的内心产生了不安全感。
总之,那晚我确实说了一些让你害怕和委屈的话,因为我在你的眼睛里,在你看到奶奶后委屈的大哭里,读出了你的迷茫、彷徨和害怕,最多的是无所知和不明白。
是的,你不明白,本来是一个有趣的录制视频,你也喜欢参与,就像那次录制自我介绍一样,很快在欢笑和带点呵斥的小插曲中结束,怎么会让妈妈发那么大的脾气。以至于你后面多次说过“害怕那样的妈妈”。
思及此,我又怎敢不控制脾气呢,即使今晚我好几次想大声的呵斥“就1-10的数字,你怎么就不会……”。我也忍住了。我想着龙应台在《孩子,你慢慢来》里写到“是的,我愿意等上一辈子的时间,让他从容的把蝴蝶结扎好,用他5岁的手指。孩子你慢慢来,慢慢来。”
依依宝贝,我不着急,龙应台都能从容的看着他5岁的儿子慢慢的把蝴蝶结扎好,我也能陪着你从熟悉数字到全部认识它。我不着急,今天的知识你可能不会,但只要你接触过,假以时日肯定都会了。
有句话说的好,今天再大的事,到了明天就是小事;今年再大的事,到了明年就是故事。用在这里可能不太应景,但也说明了“凡事不能操之过急。”
我的宝贝,我会用一辈子的时间陪你成长,因为爱你,所以我会反思对你的教育方法,也会随时从书里寻找相似场景的答案。
你第一次做我女儿,我也是第一次做你母亲,我们一起成为最好的自己吧!
2021.9.8 午餐时间
后记:从你16年出生,我就一直想用亲子日记记录你的成长,至今你妹妹都出生2年了,我也没有动笔,深感惭愧。
今天和你爸爸再次聊起记录亲子日记,你爸爸用蔑视的口气说着“大约有点晚了哈”。
错过了你们和父母最粘人时光的记录,着实有点遗憾,但有句话说:“种一棵树最好的时机一个是10年前,一个就是现在”。什么叫“晚呢”,其实是没有一个完美的定义,只要持续的行动,就永远不晚。
共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