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微微低下,目光由眼睛上方投射出来,似乎在审视眼前的人,也像是一种威慑。与人交谈时,他会微微撇着嘴,大声打断旁人的话,提出相反的论调。身体前倾,双手在空中挥舞,阳光下吐沫星子四溅。如果旁人自顾自地说话,没有停下来听取他的意见,他便提高音量,向前迈出一小步,脸色也因为激动变得通红。如此的样貌,我们也就必须停下来了,感觉他随时会为旁人的轻视而爆发。
当所有人逐步统一意见时,他会站出来提出另一种论调,并像个战士一样抨击他人,声明自己的更为合适,或者从他得意洋洋的神态来说,应当是更为高明。为了证明这点,他不惜用极端的措辞来贬低旁人,甚至将争议上升到对峙。很多时候,我感觉他似乎很享受这个过程,愿意用与众不同来彰显个体存在。
最终许多人达成共识,而他的意见未被采纳时,他会斜着身子,将敞开的衣服下肚子顶得高高的,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大家,勉为其难地和旁人融为一体。
开始我很不喜欢他,任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粗鄙、暴力和傲慢都是无理又无礼的。直到我听旁人说起他的故事,才觉得这是一种对自我的保护,是无奈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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