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病人的世界》随笔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这是我看完这本书,说的第一句话。

是了,我之前还说了一句,等到看完这本书,我想,我也该住院了。

在读这本书的过程中,在没有看到本书的结尾之前,我的心里时常是忐忑的,是不安的。

因为我无法去确定,这些看似光怪陆离,匪夷所思,甚至令人毛骨悚然的故事,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如果是真的,那么为什么?

我倾向于是真的,因为我同样喜欢怀疑,怀疑大家都认为正确的或者认为正确但却又无法解释的。就像书里有一句话,“真理属于人类,谬论属于时代”。大家都认为是对的就一定是对的吗?举个大家都知道的例子,现在我们都知道我们生活在一个球体上,地球围着太阳转,太阳是太阳系的中心,太阳系是整个宇宙微不足道的一个小星系。时光倒退几千年,人们认为天圆地方,整个大地像一个悬空的方形小岛,天空就像个半球形的锅盖覆盖着大地,日月星辰在锅盖上爬来爬去,或者文明点儿叫斗转星移,这个时候你告诉他们我们生活在一个球上,估计他们会像看白痴一样看你;时光倒退几百年,欧洲人都认为日月围绕地球转,地球是宇宙的中心,你去欧洲说地球围绕太阳转,那更严重了,那是异端,是要处以极刑的。这些在我们这个时代看起来很荒谬,但是在那时,大家都是那么看的,那是对的,是常识。所以我怀疑,怀疑现在认为错了的东西就错了认为对了的东西就对了吗?如果不是,那究竟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或者说哪些像1+1=2一样,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里可以被认为是正确的?之所以说在一个相当长的时间里,是因为我看过曾仕强的一本书,书里面说1+1≠2这个是可以用现代数学去证明的。具体怎么证明的我不知道,我估计我也看不懂高数,所以我也很疑惑。回到刚才的问题上,我估计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就像万有引力一样,万有引力的存在只是一种现象,我们学过的牛顿定律只是通过计算总结的公式,但它并不是万有引力存在的原因,目前没有一种理论告诉我们,万有引力是如何产生如何运转的,只是各种假说,反正万有引力经过科学观察实验推理,它就是存在的。没准儿哪天说科学家又有了新的发现,出现个新的定律,能够更好的解释现象,又推翻了原来的牛顿定律了呢!所以还是那句话,现在认为对的就是对的吗?

我说我倾向于里面的故事是真的,因为我怀疑大家都认为对的东西,但这种怀疑谈不上反对,只是觉得现在的解释并不是无懈可击。比方说,精神分裂症的患者会出现幻觉幻听思维被共享和被广播,那真的只是幻觉和错觉吗?而不是他们看到了听到了我们所无法察觉到的客观存在?书里面有很多涉及量子物理和哲学的部分,如果这是真的,你真的很难想象一个精神病人的世界观竟然是这样,每当我读到这些的时候我都会忘记这本书写的是精神病人,我会以为是在对一位科学家做访谈,因为他们的逻辑思维能力他们的想象力真的是令人叹为观止。我不禁怀疑,一个真正的精神病人真的会去想这些?从古到今,被当做精神病的科学家委实不少,像高尔登、门德尔、安倍、哥白尼、法拉第都被诊断为精神病过,然而现在科学界都认为他们是有突出贡献的。也许书里提到的那些对物理学或者哲学问题有着特殊想法的精神病人并不是真正的精神病人,只是他们的世界观他们的理论太超前了,我们理解不了。然而我没有证据去证明,所以我又想起了这本书的另一个书名《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也许疯子和天才真的只是一步之遥,也许真的只是时代的不同,所以他们的世界观他们的看法就成了谬论。

另一个使我相信这些事情是真的的原因是,这本书是一本访谈手记,书的标题就是这么写的。既然是访谈手记,那就不是假的,是在记录真实的事件。我似乎是无条件的对神秘的无法解释的事物选择相信,包括UFO和外星人。

然而我理性上是不愿意承认这本书里都是真的,或者说,虽然我感性上觉得应该是真的可是在理性上却又想找证据证明这是假的。因为我从中,看到了使我恐惧的东西,是的,我想我得承认。因为太神秘,太可怕了,不能够辨认有几分真假。《杀戮动物》《活死人》《双面人》《大风》如果这是真正的鬼故事我自然不去说,而它们出现在一本访谈手记里,就不能不让人害怕。它们是真的吗?如果是真的,为什么?如果有一天我也变成了那个样子我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了印象中小时候奶奶给我讲的一个故事。从前有个小男孩,大概十岁左右,他的爸爸去世了,他妈妈带着他嫁给了另一个男人。他的继父对他不好,经常狠狠地打他。突然有一天,小男孩头很痛,但是他的继父不管他,还是经常打他。就这样小男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还是会经常头痛。有一次在小男孩头非常痛的时候,他的继父拿皮带抽小男孩,在这个过程中皮带抽到小男孩头上,结果就把小男孩的头盖骨整个给抽飞了,小男孩倒在地上死了。他的继父看到小男孩的头颅里,爬满了蚂蚁一样的虫子,并且大部分聚在一起,形成很大的黑黑的一团,小男孩的脑子早就被吃光了,头盖骨都被啃得酥脆了,所以才会被一皮带抽下来。

我在看那篇《活死人》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就是这个故事——我记不清到底是不是奶奶讲的,并且浮现出一个画面,似乎以前也有过这个画面:一间屋子(那间屋子有点儿像我们家堂屋),屋子的门是木头的,没有刷漆,是那种年头很大后自然形成的颜色,门上有一个一个缝隙,光线可以透进去,屋顶也是这样。门是半开着的,透过光线可以看到屋子里面有烟雾在缭绕,是烧过柴火的那种烟雾,光线从门后的窗户里照过来,透过烟雾形成一道道的“通道”,屋子里似乎有一尊佛像,地上铺着干草,有一张床,靠着左边,是不是靠墙记不清。床上铺着一些干草,有一具身体躺着,没有头盖骨,可以看到头颅里是空洞的,有一些蚂蚁在爬,但没有血肉,给人的感觉头颅里四壁的骨头全是酥的或者说是糠的。嗯,就是这些画面,有加工的成分,因为描述起来有些勉强,但大体应该是这个样子。

夜里起床上厕所都变得比较恐惧,因为想到了那个睡觉的时候表情狰狞如鬼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双面人”,弄得在上完厕所上床之前我想去看寝室里的人睡着之后的表情……我知道这点儿写出来应该会有很多人笑我不够男子汉,但是没办法,我不得不承认我输给了这本书,输给了自己的想象。

鬼故事还是不可怕的,但是如果有一天它出现在一本看上去并不像做假的书里面,就会比较恐怖。因为如果说它是假的,你如何证明?

有些东西,你不相信它比你相信它带来的麻烦要多得多,比如说科学,比如说权威,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有的人不愿意自我改变,因为他们已经习惯了既有的模式,如果打破这个模式,反而会带来焦虑和不安,那不是他们希望面对的。

嗯,我也许不适合看这些书。昨天我在和一个朋友分享这些,她说,你最好不要看这些书,我问她为什么,她说你会受到影响。我说,这一点上,你很懂我。不得不说,有些人,哪怕你经常和ta在一起,看起来关系不错,有些话也是不合适说的,因为说出来可能别人不会理解,更没人陪你一起思考一起深沉,甚至仅仅是安慰,也做不到。曾经还有不只一个人告诉我,我太容易相信别人,我想用轻信更合适吧。记得曾经有一次,QQ上一个朋友给我发消息说,她在京东订的手机想退货了,但是她的银行卡不能用了,能不能把钱打到我的卡上。我对她印象还不错,觉得平时挺可爱的一个小姑娘,然后我很抱歉的和她说我的银行卡忘在学校了,我从来不记银行卡号所以很抱歉帮不了你。说实话我真的没有意识到这是一个骗局,直到她发消息来告诉我QQ被盗了刚找回来。然后我看到她空间里有那个骗子和其他人的聊天截图,我发现很多人在和骗子聊天的时候就认识到那是个骗局,并且还能耍耍那个骗子玩儿,而我想如果我的银行卡在手上,说不定我真的就把卡号给他了……还有一次是在群里,大家都说那个女孩子的照片化了妆,我说没有啊我看不出来,感觉很漂亮啊,应该没怎么化妆吧?其他人说都看出来了就我没看出来……

我属于立场并不坚定的那一种。在面对某些问题,尤其是一些颠覆性的问题的时候,有一种什么都可以信又什么都可以不信的感觉。可是我很喜欢问为什么,然而很多都是无解的,或者不辨真假——也许,我对真假的分辨能力真的有待提高。也许是轻信造成了立场的不坚定,又或者是立场的不坚定造成了轻信,这两句话不管哪一种都对吧。

好奇害死猫。我知道我不合适读这些,可一旦读了,有一种什么东西又驱使我读下去。也许是好奇,也许只是想看看结果有没有我想象的更糟糕,也许是希望读到最后自己就会有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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