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你,就像等待命运。不躲闪,也不希冀。听上去如此坦然,在世人眼里,不过是一场冗长的暧昧和偏执。可是对于一个稚嫩的生命,这就是全部的未来,硕大,模糊,像是透过繁盛树木纷纷砸落的亮烈阳光。而你,是我心里的树。春生秋落,波澜不惊。
是你漫不经心的目光,使一个孩子成为女人和情人。
未经世事的心,总有着青麻糍般的柔软和稚嫩。似有似无地裹着一层粉末,像出神,发呆和梦。与生俱来的柔软,令人歆羡的柔软,可以拿捏成随便什么形状,可以在第一时间里陷入泥淖般的宿命。
那些少年不得不忍受的框束,通常来自家庭和父母,像牙套般凶狠与毅然决然,但最终留下的是如释重负的温暖和无措。就是这个年纪,一场冬天长得漫无止境,一次分离就是近在咫尺的天人永隔。没有见过世面,第一次遇见,呼吸困难,心房膨胀,血肉生长,伴随着一呼一吸,渗入生活的每一寸,在日复一日的重复中成为终生残疾的习惯。
在意识中呼唤你的名字,直到唇齿嗫嚅。
终生不渝的爱,是一种残疾。
曾经我也这样爱过你。卑微的,抑制的,早熟而孤独的孩子。坐在角落里静静地看着。至今仍然没有淡褪的残疾的痕迹,在屏息凝神的夜晚,抽筋般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