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月14日黄昏,我骑自行车在北京路的边道上,远远地看见前面有个熟悉的身影,摇摇晃晃,不紧不慢,一步一步,步伐敦实有力量,头仰得高高的。
“喂,喂,戚……”我大声喊起来,并猛踩几下脚踏拐,嗤……把自行车停在他面前。
“从后面一看,我就知道是你,好些年不见你了,跑哪里去了”?我有些欣喜。
果然是戚同志。我曾经的同事,共同工作在同一个地方两次。我们也曾经搭档做过某镇文化站的播音员。还曾经是门靠门的邻居。
我已经6年没有见过他了,每次回忆都能清晰地记得他的模样。憨憨的,走起路来稳稳的,就算下起雨来也不会跑的那类慢性子,大概因为胖,他根本就快不起来。不过虽几年没见,他还是老样子,皮肤依旧白皙,头发乌黑,看上去不是染的,也没有继续发胖,跟以前一样。样子仍显年轻。
“怎么老过老这么年轻呢?”他跟我开玩笑。
我把他的话当成真的。笑:“你不也还这么年轻嘛,小宇什么时候结婚呀?他在哪里上班呀?女朋友哪里人呀?房子买了?买在什么地方呀?”我一下子像个很啰嗦的人,连续问了好多事情。
大概是我太久没有见到他了,也过久没有听到他消息了。以前的老同事聚的挺多,但他每次都没有参加,大家都以为他上班的地方已经不属于我们这座城管辖的范围。时间空间上距离都变远了。所以就不联系了,老不联系自然就把他边缘化了。虽然每次聚我都会提起他,但没有多少人想跟说也没有再想深说的意思,我也不再提起。却时不时想起。
没想到几年后的某天,我竟然巧遇他。颇欢喜。他回答着我的一个一个问题,不紧不忙。最有记忆的是:
两个孩子同学,9月2日结婚,到时通知,也许还要拜托你一些事情。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头仰着面对天空。
虽然还有很多话要说,因为有事,我来不及说很多事,就匆匆走了。
临走时,我撂下一句“9月2日,我记住了噢”。
过去我们都很年轻,孩子们都还小。现在我们的心依然年轻,孩子们都长大了,一个个要结婚了。
一旦孩子们都相继结婚,我们就会相继老去。很多人对孩子结婚的事会有些拒绝与恐惧,是不是就是拒绝与恐惧或者延迟老去的过程呢?我有点。
2017年8月16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