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林
在外打工的时侯,总盼着坐上火车回故乡的那一刻,这种企盼,几乎成为身在异乡的精神支柱,苦了,累了,就把这种企盼在心里反复地想上好几遍,越是这样,那种企盼便变得俞加的强烈了。
其实,苦也好,累也罢,岁月绝不会因为某个人的情绪加快或减慢它的速度,它我行我素地在进行着自己想要的节奏。
从这个层面上讲,岁月是公证无私的,也是残酷无情的。
于是那种企盼不管曾经是多么的遥远,总会有等到来临的那一天。
当我们匆匆忙忙地拿着车票,用眼睛扫着车厢上的数字对号入座后,望着车窗外往后移动楼房和电线杆,以往的一切就是一个长长的梦!
甚至当踏上故土的那一刻,望着田里的麦苗,和沒来得及清理掉的玉米杆,就像我们从来没有远行过,只不过早上到地里干了一阵农活儿,现在回家吃饭一样。
于是,回家后的几天里,也没有产生到处走走的兴趣。只到妻子一再提醒,才想到毕竟出外都快一年了。
走了几个想起来的朋友,但都还在外边没回来,既然出来了又不想早早回家,就不知不觉地往村上的小路上走。沿着这条路,可以走到村后的铁道上,我的老宅也在铁路边上。
路边的 草早己枯萎了,无精打采地伏在土地上,田野间土丘上树叶也在冷霜打过后慢慢的落光了,一层层凋零的树叶落地后又被劲风吹到某些安静的角落里,集成厚厚的一堆。
眼前一个小榆树不经意闯进我的视野,让我心里猛地一阵颤栗。我的母亲去世时,我丢开忙乱的人群,曾在那颗榆树上掰过几根长长的技条,用来制作纸幡的骨架。一边掰,一边伤心落泪,不知这棵无言的绿色生命,是否把我的那份对母亲的深深思念和悲伤悄悄的收入到它的记忆里!物是人非,我的慈善的母亲己长眠地下五六年了,然后又是我的父亲,去世也快二三年啦………睹物思人,睹物思情………
不禁平添了几分伤感!
又走了几步,突然发现路边有用纸做成的小白旗,才想起在外打工时,听说在大队当过会计的喜才突发脑逼溢血走了,那个看上去精明干练的人,不苟言笑,办事严谨,一个智慧,且雷厉风行的形象,怎么在死神面前居然如此不堪一击……就不打由的又感叹了一回,世事无常,世事无常啊……
忽然又觉的有点不对劲,一个人出来,居然全是无缘无故的伤感!
便立刻打道回府,决定了明天去造访几个事业有成的朋友,从那里一定会获得不一样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