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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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凌晨,没有纠缠,就是匆匆一个梦,醒来,天就亮了。

为什么会突然做这样一个梦呢?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

整个上午什么也没干,因为干什么都是那个梦,在梦里他确实抱了她,还吻了她,并且笑着说了曾经她喜欢听的话,笑得比现实还迷人的样子。

午睡第一次失眠了,不是不困,她一直都坚持午睡。可是躺着继续想那个梦,他笑得跟以前一样自然,香味,那种他们都喜欢的洗发精的香味。尽管她后来不用了,因为总是想起他。

日有所思吗?并没有想什么,她想。要不下午出去转转,否则这挥之不去,却牵扯出更多不愿想起的情景,有他的情景,包括他说过的话,还有微信记录,想多了,心还是隐隐作痛。

不知不觉,确定是不知不觉,走了他经常去的那个公园。发现时为时已晚,已经刻意不走这里很久了,尽管之前一直走,一直想碰碰运气,想偶遇,想忽然抬头,啊,怎么是你!但从来没有这样的不期而遇。可这怎么就傻傻地走这里来了,自己给自己下着果断的决心,转身向深处走去,风景,该是哪里都好。

可是,转身的刹那却伤心了,路,随心地走,可是怎么这么难过呢?他再也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了,各自无论什么,都没有关系了,这是最伤心的剧情。想着曾经,是不是真情,想着说过的话,几许真心,每一次再见,延续着下一次相逢。可是,就这样,形同陌路了吗?想哭了忽然,心抖抖地颤着,浑身也颤颤地。像夜里忽然醒来,忽然的思念,像与亲人永别,眼泪迎着风,凉凉地滑落,咸且苦涩。

“你这是干什么呢?”

傻了几秒呢?眼里还湿着。他就在丁香园深处的小路走来,一身从枝叶间撒下的光点,像梦里那样笑着,尽管眼神不似曾经那么自然。哦!想起凌晨那个梦里,好像也是在这片没有花的紫丁香花园。他真实地站在眼前,问出的这句话并不是非常自然,但也听不出惊喜还是平淡。似乎叫了她的名字,后来想想确实叫了名字,语速快而含糊,已经不是从前那样的喜欢了。

“我没事,走走。”她自然吗?她想坦然。她从那一天就无时无刻地提醒自己,见面时就该坦然。但是坦然无法阻挡心跳,她经常独自遐想心都慌乱着。

他拿出电话,没看清是接还是拨出,总之开始与对方通话,却没有离开,依然站在那里,说着与她无关的事。她也拿出电话,也没有挪动脚步。低头刷着朋友圈,心想他此时在想什么,他会看她吗?他的心是否和她一样,似有百感?

之前,无数次做过一种准备,准备与他再次重逢说什么,问他一大堆想问的,最想知道的是他发生了什么事,可现在似乎也无所谓了。但是一直想过的姿态,就是一定是坦坦荡荡,不知为什么,常常想让他知道坦坦荡荡的心境。让他明白还是朋友,想说彼此安好的话,想对他说不要轻视,没有纠缠。可是忽然又什么也不想说了,就想表现出她已经放下,就像从前的从前,什么也没发生之前,其实,原本什么也没发生。这时,遇见了他们共同的朋友,然后,他们与朋友正常地交谈,若无其事而谈笑风生。说着没有实际意义的话题,偶尔也互相插话,但并不是直接交流,也笑,也看着,眼睛也快速闪过,闪过时心也异样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着,笑着。

她觉得自己表现得很好,就该是这样子。

她还是想谢谢他,不该发生的事,就不该发生。可这句话,试了又试,没有说出口,自己懂了就好了。

终于说再见了,却忽然想起,没有牵过手,没有拥抱过,哪怕理解性的握手,也没有过,从此也许不会有了。她再次抖抖的心,抖抖地想哭。

跟梦里不一样的结尾,因为梦是在恰当的时候醒来了。

她继续走她的路,她知道他也走呢,距离像上下扶梯,反着方向,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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