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儿子是母亲前世的小情人,而我一直觉得,他们父子之间前世一定有着浓得解不开的渊源。——题记
一直很羡慕儿子有一个朋友式老爸,玩伴老爸。儿子的老爸长得高高大大,虽时常一脸络腮胡子刺得人生疼,但与之反差最大的是他粗犷的外表下一颗细腻的心。
儿子在娘肚时,尚不知性别,他老爸就一口一个“我儿子”“我儿子”地喊着,并许诺我说可以母凭子贵。我觉得好生可笑,戏谑说,我才不要当你的皇后,我要做你的贵妃,要你万千宠爱于我一身。他费尽口舌告诉我这皇后万人之上的种种好处,我心里深知,这是他初为人父内心欢愉的一种表达方式。时常提醒他,你如此重男轻女,老是“我儿子”“我儿子”的叫着,万一我生的是个女儿,怎么办?他倒安慰我起来说:“不会的不会的,肯定是个儿子。学校这批老师当中生的都是儿子,我们一定会幸运地搭上这班末班车。”
终于在兴东卫生院做B超看出了胎儿性别了。那天检查完回家,我和老妈抑制住内心的小欣喜,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以后别再“我儿子,我儿子”地叫了,B超是个女孩儿。他瞪大眼睛,有些小失望的怯怯地望着我们:真的?“那还好骗你?医生说的,本来都不愿告诉的,担心人家重男轻女。告知是个女儿,万一……”我认真解释着,全然不顾他内心经历怎样的翻云覆雨,最后是煮晚饭的母亲憋不住笑,暴露了实情。那时的他笑得灿然如花般。
母亲为照顾方便,让我在兴东卫生院生产。但儿子出生极为不容易,因为他头大,总是生产不出来,乡下的技术又不太先进。老公在产房陪着我,一次次地在我耳边轻轻鼓励我,直到第三次在我准备放弃时,院长来了。老公看着痛得泪流满面的我,竟然答应我荒唐的约定:再生产不出,我不生了。他不断地在我耳边说:加油,用力,马上就好了……儿子终于自然分娩了,他却哭了,或许是小生命降临的喜悦和激动,或许是看我生产的痛苦与不易……
儿子出生后,他每每下班回家,抱在怀里,哼唱着ABCD歌,时常指着红绿窗帘,跟儿子说:“花花,红色的花花。”家里的毛线脸谱也被亲切地唤成“花花小姑娘”。记得儿子某一次无意中蹦出一声酷似爸爸的称呼,兴奋的他当天下午,立即开着摩托车去南通市区买了一个大卡车玩具。老爸的高大、儿子的娇小,这一大一小在一起的画面却是如此的温馨和谐。
院子里的那帮孩子稍长儿子一两岁,这个老爸看出儿子跟不上趟,有些落寞,专门将这些小朋友召集起来,买了一张张碟片在家给他们播放。那时孩子们疯狂迷恋的是动漫《奥特曼》,小人们津津有味地看着,兴奋地谈论着,学做着各种造型,他也时常参与其中与他们打成一片,玩得不亦乐乎,成了深受孩子们喜欢的“孩子王”。
儿子不爱穿的衣服他三言两语就能编出故事或名词让儿子主动穿上,甚至喜欢到晚上睡觉都不愿脱,什么五彩衣、蝴蝶飞、尼古拉等等。儿子坐他的摩托车也是兴致高涨,他会在车子有巅簸时或往下冲时或龙头摇晃时冒出个什么“猛虎下山”“神龙摆尾”等新鲜名词,总让儿子兴奋地high个不停。谁说,大人一过了做孩子的日子,就掉了会飞的本领?
这个父亲有点厉害,他说,他只要看到儿子的眼神往哪里一瞟,就知道儿子心里想什么。儿子,这个父亲知你冷暖,懂你悲欢,你可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