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封信(拉片2001)

亲爱的朋友,

  祝好!昨晚拉2001:太空漫游的片,莫名其妙,一开始觉得乏然无味的开场,现在一点一点慢慢拉片,居然不由的感慨大师就是大师,没有对白的猿人都拍的如此之好:

电影从远景开始,只能看到地平线和远山的轮廓。渐渐地,太阳慢慢升起,从地平线下露出一丝光芒,再升到地平线上,阳光照亮了整个世界。

地球一片荒芜,沙漠中植物星星点点,一片寂静。镜头下,只有植物,石头,以及tapirs和猿人的皑皑白骨。

猿人在进食植物,tapirs也在进食。他们之间没有什么致命冲突,偶尔会因为食物而产生争执,因为他们都是食草动物。他们在生态链上都处在同样的弱势,他们是被捕食者。猎豹从山坡上一跃而下,猿人丝毫没有抵抗力,只能无助地吼叫。

除此之外,不同部落的猿人也会因为水源而产生斗争。他们并没有实质上的斗争,只是不停地利用姿势和吼叫威胁对方,最后一方胜利了,一方失败了。

一天就这样过去了,黄昏渐渐到来,太阳渐渐低沉,猎豹目露精光,守护着自己的猎物斑马。弱肉强食,也许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成为捕食者才能够保护自己所占有的财产,例如食物,例如水源。

夜晚的到来,猿人们躲在石头下面,听着外面的声响,焦虑不安。在夜晚里,他们更加弱势,无法保护自己。他们似乎在害怕,下一个被吃掉了就是自己。他们不知道自己将要如何生存下去。

第二天,天亮了。红色的黎明。当猿人睁开眼睛之后,诡异的音乐响起(Requiem),非理性的音乐,代表着未知和神秘,以及紧张与不安。领头的猿人交换起来,所有的猿人都醒了,发现面前树立着一块黑色石碑。

他们四散开来,第一反应是逃离,他们隔着远远地交换,直到第一只猿人接近了石碑,他即使害怕又是好奇地触摸了一下石碑表面,又立即跳开。他们仰头看着黑色石碑,发现其没有伤害之后,克服了自己的恐惧,慢慢地接近,触摸。他们似乎受到了什么安抚,不再蹦蹦跳跳,大叫大唱,而是安静地蹲着抚摸着石碑表面。

黑色石碑和猿人以及背景形成强烈的对比,光滑的表面,尖锐的切割,都与这个原始的世界格格不入。

接下来是石碑的仰视镜头,石碑上是月亮牙儿和半露出的太阳。阳光从上照耀猿人,仿若启示(enlightment)和日出。

切换回大地,音乐结束了。这个世界还是如同昨日那般毫无生机,没有变化,猿人们依旧在寻找地缝之中的食物。

有一只猿人穿过一堆尸骨,他停了下来,翻扒土地寻找植物。突然他抬起了头,看着面前尸骨。再一次切入了石碑的仰视镜头。他歪着头好奇地看着骨头,似乎在观察什么,查拉图如是说道的音乐响起,仿若启示再次发生。

猿人进一步靠近骨头,他拿起其中一根,敲打其他的骨头,他越打越来劲,越来越用力,骨头一一破碎。

仰视镜头,猿人的手高高扬起,紧握骨头,用力地敲打尸骨,骨头飞溅。他打碎了头骨,立马切到了倒下了动物的上身。近景:猿人狰狞的脸。又再次切回头骨的脆裂,动物瘫倒的身体。他把骨头扔向了天空。

在拿起骨头,并使用它的那一刻,猿人进化了。他不再是和tapir一样的食草动物,亦或是被捕食者了,他成为了捕食者。猎豹拥有自己的身体和牙齿,而他拥有了工具。

他们学会了掠夺生命。

贫瘠的土地,这一次,猿人手中拿的不再是植物,而是动物的肉了,他的手上同时也拿着骨头。他不再是食草动物,而是和猎豹一样的食肉动物了。下一个镜头,一群猿人在吃肉,也许意味着分享食物或者技术。下一个镜头里,所有的猿人身边都有一个骨头,以及倒下的动物。洞穴里,猿人吃肉的特写,小猿人研究骨头的近景。

一天又过去了,太阳下山了。第二天,或者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学会了使用骨头的猿人试图抢夺水源。没有进化的猿人还只会蹦蹦调调和大喊大叫,而进化了的猿人已经开始站立和使用工具了。

领头的猿人一点一点地靠近,等到另一只猿人追过来之后,他往后退,并且用手中的骨头敲打他,剩下的猿人也纷纷上前猛烈击打,直至死亡。也许,也就是他们团队合作捕食的战略,一个人先当诱饵,然后引诱到自己的领地之后,在一起团队合作打死。他们打死了一只猿人,并且驱赶走了剩下的猿人。

一只猿人大吼着,把骨头扔向了高空。天空的骨头旋转着,切成了太空的宇宙飞船。

  祝一切都好!

  四月二十四日 二零一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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