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相逢蓬海路,人间风月如尘土

――浅谈陈晓剧中的“一眼万年”

春风意,门外梨花又满,她长鞭一挥,落得娇俏惊艳,隔着漫天花雨,她守得此间明净,他望得山外烟雨心头天下,至此天地寂静,许了得几重相思伴此生。

“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钱塘孤老》)”长长久久的情思往往出于眼神相触,它可能深刻,纠结,忐忑,藏着百转千回的心思,恰恰这一眼过后,才许得生生世世长相厮守,所以“一眼万年”实际已经成为纷乱中一句沉默的诺言,只需一眼相望,便好似过了无痛无哀的相守一生。

星移在梨树下的那一眼,应是整个角色情感的分界点,他在极度复杂的情绪中忽然瞥见了周莹立于梨花树下,这情感就好似水墨晕染,墨汁一点一点在水中化开,先是浅浅的,后来慢慢在时间中缠绕。最后的最后,又宛如烛火中“嘭”地擦出火苗,惊醒了少年的悠悠心事,至此爱成为习惯,成为自然。

若要讲“一眼万年”,神雕中的几个眼神定格,成就了几个人物的痴缠一生。晓过儿和姑姑在古墓中遭到李莫愁围堵,被迫放下机关,龙过也因此经历了第一次生离死别,随着巨大的石门缓缓下落,晓过儿眼眶含泪,透着飞扬的尘土,满满地都是永不相逢的绝望,这一眼凝望,已然成为龙过感情的分界,从师徒之情升华为男女之爱,此劫过后,等待与离别虽成为龙过之间的常态,杨过一生也只念一人,即使为爱舍身,也在所不惜。

花间派诗人韦庄在《思帝乡》中曾有:“陌上谁家少年,足风流。妾拟将身嫁与,一生休。”光影片段中不知有多少角色,在这“一眼”中被困住万年,再逃不出情之一字。杨过在风陵渡口摘下面具,便就此定格了郭襄此后二十六年的芳华。“风陵渡口一眼万年”,她一生与青灯古佛为伴,在这一眼中辗转反侧不能忘怀,痴念一生。程英和晓过儿在茅草屋中相对而坐,被陆无双同时揭下面具,四目相对那一瞬,让一向持重稳重的程英,认定了“一生只够爱一人”,虽然生死茫茫天涯两端数十年,也不舍说一句再见。

晓哥影视剧中还有一种“一眼万年”颇带戏剧性。例如《宫锁沉香》中沉香在追画时与十三阿哥正面相迎,十三回眸与她相望。陆贞中阿湛在马上抱住女主角旋转时的眼神交汇。这类镜头多出现在“初遇”中,一般会拉长,放慢,带着“缘不知何起,一往情深”的意思,许是我少女心尚在,通篇故事下来,再想起这在剧情暗处传情的眼神,有时一阵唏嘘泪下,有时又一笑叹命运之奇妙。

关于晓哥剧中的“一眼万年”,也只能就此谈谈个人的浅显认识,《那年花开》中星移的感情线冗长而厚重,相信梨花树下这一望,待到故事结束后,也会给人新的感受。

最后,用仓央嘉措的一段话作为结尾:

“好多年了,你一直在我的伤口中幽居,我放下过天地,却从未放下过你,我生命中的千山万水,任你一一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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