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舞曲,轻快、舒展、自由,旋转的时候,有一种微醺的感觉。身处其中,常常意乱情迷。
以什么来告别这样一种状态呢?
露辛娜的无意中的服毒身亡结束了各种人物之间的纠葛?
温泉洗浴中心的服务员露辛娜与来此演出的剧院小号手克利玛发生了一夜情,之后露辛娜怀孕,坚信怀了小号手的孩子。引发小号手的惶恐,因为他觉得他爱自己美丽的夫人卡米拉,这不过是一次连婚外情都算不上的艳遇罢了。为了让露辛娜堕胎,克利玛小心翼翼与露辛娜周旋,甜言蜜语哄骗。瞒着妻子借再次去小镇演出为由实现自己的目的。妻子卡米拉怀疑丈夫的一切——其实夫妻之间一旦有背叛,基本上瞒不了多久的。何况这个小号手竟是一个不断找女人寻欢来证明自己爱着妻子的怪异的家伙呢?
这个露辛娜,到底怀了谁的孩子,自己也不清楚。只不过她认为小号手作为名人,对她摆脱平庸生活更为有利吧?有一个男友,是电器修理工,死心塌地爱着她,跟踪她,一心认为那孩子是他的,一个劲劝说她跟他在一起。荒诞的是,露辛娜最终会因为与美国商人伯特莱夫的一夜,而觉得克利玛和男友都无足轻重了。可惜,误食了斯克雷塔大夫送给政治犯雅库布的毒药而亡。
斯克雷塔大夫是镇上治不孕不育的专家,可谁知道这个大鼻子的大夫有所谓的优生优育、优化种族的观念,而一次次把装有自己精子的注射液注入每个妇女的子宫呢?斯克雷塔为了获得美国国籍离开这里,而认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美国富商伯特莱夫为养父,全不顾养母比自己还小十来岁。哈哈,跟中国唐朝那个安禄山认杨贵妃为母的故事差不多啊!倒是有意思的是,养父母的孩子也跟他在上唇同一个位置有颗痣——原来这也是他的孩子!
再说那个释放出狱的雅库布,一直以为自己比本国其他人要高贵、高尚、高雅,收养害他入狱的人的女儿奥尔佳。他十岁时了解到一个孩子是怎么出生的,想象自己从一个黏糊糊湿漉漉的阴道里出来,就觉得不是滋味,并很恶心与女人做爱。但在离开祖国去国外的最后一天,没有挡住奥尔佳的引诱,一边想着自己那片被露辛娜意外拿走的毒药,一边跟奥尔佳挥洒激情。而这仍然不是爱情,直到遇到小号手克利玛的夫人卡米拉,他被卡米拉的美貌所震撼,瞬间就爱上了她,还认为爱情超乎一切之上。这个想法还真是不可思议的逆转!
更令人不可思议的是,他明明知道这片浅蓝色的毒药被露辛娜误认为是自己常吃的镇静药而拿走后,露辛娜随时可能误食而亡,他却犹犹豫豫没有尽快追回来,总是因为各种原因难以启齿。甚至臆断为那片毒药本就是假的!
小说里还有卡米拉,也是个有意思的女性,妒忌丈夫身边出现的每一个女人,用主动示爱并观察丈夫反应来检测丈夫对第三者投入的感情有多深。而克利玛也知道妻子的用意,也无法做出应有的回应,这样更是让妻子误会。但卡米拉也是善于逢场作戏。听到雅库布对她的一席热情的话语后,突然觉得自己的生活也可以不同的……
《告别圆舞曲》,描述的只有短短的五天时间,情节却跌拓起伏,结局出人意料。小说对话轻松,不无幽默,充满哲思,表达如此沉重的诸多话题。荒诞不经却又如此真实,让我想起马尔克斯的《百年孤独》。这样的故事,不也很魔幻吗?但又符合逻辑发展。
由此可见,作者布局谋篇的能力,语言表达十分独特,见识睿智宽广。其中很多话语,是值得反复品味的。
只是,看了这本书,没来由的觉得一阵悲哀:夫妻之间、医患之间、情人之间、女人之间、朋友之间……竟是这样,充满猜忌、利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