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师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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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这一生会遇到许多老师,无论当时或嗔或怨,无论时间是长是短,这些人都是你人生路上的灯塔忽明忽暗地照亮你前行的道路。我感谢我遇到过的每一位老师!

记忆中升入中学后我颇伤心了那么一阵子,因为很怀念小学时的张竹兰老师,甚至幼雅地想她怎么不来中学教学。小学时,我很迷恋她,因为她有一幅百灵鸟般的歌喉,《十五的月亮》《望星空》《雪染的风采》她唱过的这些歌让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梦想自己长大了要当歌唱家。她住在我家门口,最喜欢看的就是她甩着手臂哼着歌儿快乐地从我家门口走过的样子。每次教读魏巍的《我的老师》,我总是不自觉的想到她。


慢慢的适应了初中生活,一位位老师的画卷在我的人生中次第辅展开来。

孙汉壁老师是我的班主任,我们相处时间最长程度最深恩怨也最多。第一天报道的时侯,在他的办公桌前,他和妈妈说,这是第一名呀,然后眼晴看向瘦小的我。记得后来回到家,妈妈和别人谈论他的年轻。而在我的印象中,他的模样从第一次见到他到现在似乎从来没变过。

孙老师,个子不算太高,向左的偏分头,眼晴不大却能闪光,棕色的脸庞上不乏褶皱,薄嘴唇,门牙是因喝多酒从楼梯上摔下来磕坏了又镶上去的,显得很白。因长年抽烟,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的指甲和指端都是黄色的。经常穿中山装,那时很瘦,裤管老感觉是吊挂在腿上似的。

他是严厉的,对女同学还慈爱有加,男同学可就没那么幸运了,有一次几个男同学上课迟到,老师几拳就把一男生的鼻血打了出来。特别是喝了酒以后,我们上课更是提心吊胆只怕惹老师不高兴,我们有过在雨中被集体罚站的经历,我和当时校长的女儿还有过在前院被罚站从下午一直到晚上的尴尬往事。

从管理班级角度来说,他是很有经验很负责任的一位班主任。他除了管我们他自己的语文学科外,还经常检查我们的英语单词,还给我们讲数学物理等科目的题。他亲自动手帮我们办板报,还设计各种班级活动来教育影响我们。

由于我们的幼稚单纯,常常只站在学生的角度看问题,免不了对他产生一些误解和不正确的评价,还意气地抱团和他抗衡过,现在想来真是不应该。


外语老师李淑英老师,是那时学校里为数不多的女教师之一。要说她的外貌谈不上美丽,有点黑的皮肤上有许多小黑点,眼晴细小,可她温柔如母的性情让她成了我们学生中最受欢迎最受爱戴的老师,因为爱她,看她就有了美丽的色彩。

她上课从不发火,一些调皮的学生行为过火时,她最多生气地责骂几句,她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你们天天不好好学习,怎么对得起每周你背来的干粮……只要她一开口,就有捣蛋的学生在下边重复她的这几句话。

有一次,我没考好,选拔外语竞赛的人员名单里没有我,她还专门叫我,给我做了一通思想工作,温柔的话语如春风拂面,听了愁云顿散。

李老师最让人称道的是她们夫妻相敬如宾孝亲爱子的淳美家风,她们和睦的家庭是很多人称赞和学习的榜样。


范存胜老师大概是初一后半期调到我们学校任我们班的数学学科的吧,他当时和政治老师常老师一起来的。他俩都是高挑的个子,年轻又帅气。因数学课比政治课多,所以对范老师当时的印象更为深刻一点。

用“新潮”这个词来形容当时的他,一点都不为过。范老师留着两撇修整得很整齐的小胡子,戴着一幅墨镜,头发微卷。穿一双尖皮鞋,上窄下宽的黑裤子,西装经常搭在手臂上,露着格子衬衣,说话带点磁性的嗓音颇有特色。每次他在厨房吃完饭回宿舍从我们的教室门口经过时,我们都会挤在门口或趴在窗户上看他的样子。

最让人兴奋的事莫过于是范老师的爱妻来学校了,我们称他的妻子为仙女,她娇小玲珑,白晳的皮肤,文静的气质,到现在我都忘不了我们找借口偷偷跑到老师住的小院的过道口看到的他们夫妻俩站在栏杆后的画面,美得让我们日日谈论都不觉得乏味。

那时范老师年轻的和我们很近很近,经常讲完课给我们说他的人生故事,求学的、恋爱的,我们听得津津有味。最难忘的是他坚持每天在自习课上和我们分享他当时看的小说《基度山伯爵》的事,虽然我现在记不清小说的情节了,但他在教室的过道里边踱边讲的模样清晰如昨。

有一次,他叫我们几个学生去他办公室判作业,走时我把手帕落他办公室了,第二天他把我脏兮兮的手帕洗得干干净净交给了我。现在想起来都心涌暖流。


政治老师常永祥老师风趣的课堂语言和不羁的直率性格构成了他独特的幽默因子,他带我们的政治时我的头脑里才第一次有了“时事政治”的概念,当时正是伊拉克战争爆发的时侯,我们最喜欢听的就是他侃大山般地给我们聊课本以外的世界,从他口中流出的话语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让我们的神思不由自主地追随。

他批评人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临近中考炎炎夏日的午后,他带我们搬着凳子到操场边的树荫下上课,我钻在最边上把凳子放平以为他看不到我就偷聊了几句,没想到难逃他老法眼,他就那么笑着说着让我无地自容。

经济大潮袭来时,他率先离职去搞运输挣大钱,对于体制内习惯安逸的我们来说,不得不佩服他的胆魄。

他还是一个教学全才,女儿上学期间学校短缺老师,他竟创造了一个人带五科的神话。他还能歌善舞,年轻的状态从未改变,乐观的心态从未丢失。任何时侯见他都是一幅乐呵呵的模样!


物理老师一开始是孙雪芹,一位女教师,她穿上那件淡青色的西服清爽怡人,讲课声音清脆动作利落。代我们的时侯她正好生了孩子,她经常抱着孩子上晚自习,好多次我都是抱着她睡熟的孩子听她讲课。那时经常停电,在烛光的剪影中看她,也是一种享受。

后来换成了梁社林老师,他刚代上我们的课,我竟跑到他那问他能不能把打饭的用具放到他那(那时我们常常以把饭缸放在老师家能出入前院为荣),还好,对于当年我幼雅的冒昧他宽容地答应了。有一次,我把钥匙落他办公室,周六星期他上锁回家了,我只好在门缝里塞了张纸条,没想到,周日他发现后骑车亲自把钥匙送到了我家,让我很感动。


化学老师焦满祺老师因学科性质和我们相处的时间最短。他讲课的声音偏低,稍不留神知识没飘进耳朵就会消散空中。他讲课时眼晴好瞟着房梁看,老觉得他不是讲给我们听的。但他知识渊博,代的学生年年竞赛和中考都创佳绩。我们都承认他的绝顶真是智慧的标志,他也是我们学校荣誉最高最多的一位教师。

我记得他上第一节课第一个提问的人是我,还记得课堂上我偷做数学作业被他发现后,他轻声慢语问我,你化学作业做完了?我居然老实而愚蠢地回答了声“嗯”,他没再说什么,如今想来他起身走离我桌边的身影包含着一个为师者的多少宽容和忍耐呀。

到如今,我经常做一个要参加高考的梦,老是明天要考试了,我的化学还没复习完,梦中的我慌乱而心悸……


实际上在这些老师之前和之后,还有许多老师留在我的脑海里,但都不如初中阶段我的这些老师留给我的印象牢。多少年过去了,每每回望,他们课堂上讲的知识早已遗忘净尽,可他们曾对我点滴的关爱以及他们自身的人格风采牢牢地挂在了我记忆深处的画廊上。特别是在我为师时日日渐久长之际,我更加理解了他们当初的不易,也愈发尊敬爱戴和感激他们!

班主任、外语老师、化学老师已退休在家。化学老师早些年得了场大病,虎口脱险后身体恢复如初。班主任身体偶有小疾并无大碍。外语老师一直都很好。女物理老师早已调离学校,到了城边离家近的一所学校。我和范老师、常老师、梁老师成了同事,在教师的岗位上继续体验为师的苦乐悲喜。

回忆往事老觉得文字的苍白和单薄,承载不起也表达不了我对他们的情意。但我依然真诚地祝福我的老师们永远康健,幸福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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