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灾多难的幼年

  我出生在西安阎良关山的一小乡村。出生那年,几个伟人相继去世。大就认为我是伟人庇护下出生的,所以取名“敏”。意思让我更聪明,更具有智慧,能做栋梁之才,以报效国家。

老家爷爷和奶奶一大家从山东逃荒而来,在这里安家。爷爷奶奶是善良朴实的农民。本本分分靠种地养活一大家。爷爷有时还会到大队的饲养房去喂牛马。赚些工分。他们有7个孩子,两儿子,五个女儿,我爸爸是排行老大,二爸排行老二,姑姑们依次老三,老四……但是二爸在九岁时因发高烧,没有急时看医生,夭折了。奶奶因此眼睛都快哭坏了。每每提及,奶奶眼睛都是湿润的。

爸爸是我们村小学教师,也经常琢磨修理一些电器。邻里的很多电器都是爸爸帮忙给修修理的。在附近的很多村里,爸爸的威信还挺高。妈妈就在邻村,她精明能干,干净利落。是方圆几十里的好裁缝。嫁女,娶媳妇都要请妈妈去做嫁妆,缝制婚房的喜件。在当时,妈妈和爸爸可真是郎才女貌。爸爸妈妈也都有好感。只是那会还不行谈恋爱,只能媒妁之言。

外婆家以前是老地主,家里连外婆在内只有三个女儿,外婆最小。两姐姐外嫁。外公是给外婆从河南招来做上门女婿的。外公在渭南做布匹生意,掌柜的!

外婆和外公养了三个儿子,三个女儿。一男一女隔着生了六个。大舅为老大,妈妈为老二,但女孩中排老大。

外婆是远近闻名的接生婆,顺带也总给别人保媒。因为认识的人多,具备了保媒的条件。

自然爸爸妈妈的媒就是外婆自保的了。老舅给我讲,外婆找我爸爸给大舅修表,修好表,爸爸发扬了下他细心,爱干净的优点,把表擦的铮亮,加之修好的表,走的丁丁响,可把外婆喜爱的。直接就想奶奶推荐妈妈了。奶奶当然认识妈妈,这么优秀的儿媳妇自然满心欢喜了。这就成就了一对好姻缘。

哥哥是爸爸妈妈生的第一个孩子,又是男孩。出生时,可是欢喜了相当一大批人。爷爷奶奶得了大孙子。在爷爷老弟兄五个中,爷爷虽然老小,但是哥哥是家族中长孙。那风光!第一次当外婆的,第一次当姑姑的,第一次当舅舅的,可高兴坏那批人了。每每提及爷爷奶奶总会自豪的说,你哥满月时杀了头猪庆祝呢。

可到我就没有那么欢喜了,悄悄的进行了。而且还一波三折。

  妈说我的出生,喘气就是幸运。

我出生的年代,外婆仍是远近闻名的接生婆。因为技术好,倍受乡亲们尊重。几乎方圆几十里的孩子都是她接生的。但偏偏我出生的时候,外婆姗姗来迟。

我要呱呱坠地时,妈妈感觉不舒服,忙喊来大去请外婆。可我被自己的蒂带绕脖,又急着看世界,等外婆来的时候我已被憋的嘴脸乌青。外婆的神手让我哭出了第一声,但同时妈妈却晕过去了。在外婆的抢救下,妈妈最终化险为夷。

  妈妈说起时,我总会开玩笑说,我这么笨,原来是被憋傻了,要不我就是伟人级别的人才了。(哪来的自信?)

  妈妈年轻时,衣服做的特别好。是远近闻名的好裁缝。只要有嫁女的,娶媳妇的,包括老人的寿衣,小孩的棉衣棉裤都要请妈妈做几天裁剪缝制。空闲时妈妈还会去各家收点棉花,鸡蛋之类的去镇上卖,赚点差价。妈妈说,我出生那年,虽然挺着大肚子,还年盈利29块了。上世纪的七十年代29块,可不是小数目。1毛钱能买一架子车白菜呢。

我刚四十天时,深夜雷阵雨可大,我家旁边有高压线,打雷击断了高压线,刚好在我家后院,也许是木头房子的原因,很快引燃了我家的房子。深夜全家慌忙往外跑。因为我只有四十天,奶奶喊我妈多给我包些,妈妈爸爸害怕冷着,淋着我,里三层外三层的包着,急匆匆的往外跑。

  不断的跌跤,不断爬起来,等跑到邻家时,发现我这宝贝千金不见了。全家人都急了,都返回去找我,发现我被遗落在桐树坑里,大雨淹没了我的哭声。多亏包的多,否则我要不被淹死了,要不就被冻死了。不过,幸运的是我活下来了。

不知道是梦中还是那时候真的有记忆,隐隐呼呼我推着三角手推车,学走步。在老家门口的场院里,蹒跚学步。据老人经验,三岁才有记忆的。可真的这个画面很多次在脑海里重演。

还有可笑的画面,不知道谁要出门,我要跟着,但大人不让。我就哭,想着哭了,就会带我了。因为爸爸是小学教师,可了解我的心里,不给我惯这毛病。当然哭就没做用了。但在我脑海里一直有个画面,我躺在地上哭,一直哭,记得哭了很久。都没人理我。哭累了,无聊了,也失望了。也许可能就是这原因,我从来就不会挣着抢着跟大人出去。(佳荣回来了,给他准备点吃的。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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