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讲讲我本芬芳的故事,女主陈慧才是一位漂亮能干,浑身散发着芬芳的女学生。在江西求学,马上就要毕业时,在好朋友刘文芝的撮合下,认识了一个优秀的男青年吕医生。在那个年代,两个出身不好的人,一来二往之下,就有了同病相连的感觉。而慧才年纪轻轻,便背景离乡,在异域他乡,居然遇到了一个对自己钟情的人,让她觉得自己不再是一片浮萍,是一个有依有靠的人了,两个人慢慢的也就产生了情愫。
万万没想到,还有不到三个月就要毕业的惠才因为如实填写了出身,竟被学校下放农村了,就在惠才走投无路之时,吕医生提出可以出钱送惠才读书或帮忙找工作都可以。但是条件是和他结婚。不满二十岁的慧才最怕听到的就是结婚二字。但是不结婚又能到哪儿去呢?就这样,她稀里糊涂的就踏进了婚姻生活。
然而,结完婚之后,这些美好的承诺很快就被现实挤得粉碎。首先是读书梦破,当时到处都在下放,根本没有学校可考。吕医生也没有要帮她找学校的意思,还劝她说,当农民也不错,栽栽种种,还能养点鸡鸭挺好的。在当时的环境下,惠才只好无奈的接受现实,永远的告别了校园。但她不想像寄生虫一样靠丈夫养活,于是到医院附近的一个生产队,找了个地方住在队上,靠劳动赚取公分。
这个生产队离医院也就一里路。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吕医生不愿意和惠才一起住,甚至连吃饭都不肯一起吃。只是每周日晚饭后才会去惠才那儿坐一会儿,然后又回到医院。他虽然结了婚,但还是习惯过单身生活。
吕医生的养父母双双自杀身亡之后,他成了孤儿。亲生父母因为怕受牵连,也拒绝收留他,所以吕医生没有家的概念。他每时每刻都离不开他的工作和同事,和同事们有说不完的话,但是和惠才却是无话可说,这还仅仅是个开始。吕医生的冷漠性格在日后更加凸现,而慧才对婚姻和爱情的无限憧憬,也被冷酷的现实一点点消灭。
有一次惠才没锁大门,就送吕医生回医院,结果第二天早晨,像往常一样放鸡出来喂食时,发现公公婆婆送的两只大白鸡被人偷了,惠才伤心至极。等吕医生回来后,惠才把事情告诉了他,懊悔的说,要是我锁了大门就好了,这是让小偷钻了空子呀。没想到吕医生一言不发,脸色阴沉的可怕,无论惠才怎么找话,吕医生都不搭理她。接下来的两个月,惠才总是热脸贴冷屁股,怎么也讨不到吕医生的一点欢心。终于,她受不了了,拽住吕医生的手,哭着问,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吕医生还是默不作声,甩着手就走了。
直到多年后的另一次争吵,这桩悬案才终于有了答案。原来,吕医生压根儿就不相信鸡是被人偷走的,而是怀疑惠才偷偷的把鸡卖掉接济了娘家。这件事儿,他一直记在心里。而惠才听到吕医生的心声时,也觉得悲愤不已,觉得这是对自己莫大的侮辱。
但是这样的事儿,在他们的生活中就没有停止过。吕医生,那异于常人的冷漠,让她一次次的心碎。结婚后,她一直都是自己砍柴、种菜、挑水做饭,在怀孕期间也不例外。而吕医生除了帮忙挖土跟锯柴,什么家务活都不干。惠才怀第一胎的时候,有一次她洗完澡要吕医生帮忙抬一下脚盆儿,把盆里的水倒到隔壁的尿桶里。吕医生默默的坐在椅子上,说自己的事儿自己处理,不要搞得娇生惯养。惠才气的话都说不出来。她只好在吕医生的眼鼻子底下,用脸盆一点一点的把水舀到隔壁倒掉,最后一点水舀不出来,她只好吃力的端着脚盆去倒,脚盆边缘正顶着她的肚子。
吕医生对妻子跟孩子冷漠,但对同事和朋友却非常热心。在结婚后,他一直延续着婚前的习惯,时常背着一些零食,有人来找他聊天。他总是慷慨的把家里的零食拿出来招待他们。下乡时结识的农民朋友来县城赶集,顺道来看他,他也会倾尽家里所有来招待,用全家人一个月的肉票买了肉。然后这顿饭吃下去,他们全家老小一个月都见不了荤腥。在吕医生看来,对别人一定要好,对自家人怠慢一些无所谓。
此后,随着孩子慢慢的长大,家庭的开支也越来越大。吕医生终于开始有点担当,花钱不再大手大脚,工资都会如数拿回家,他也会想办法为三个孩子筹措学费。为了让孩子考上大学,他还会主动的给孩子们买学习资料,订杂志。
后来,吕医生也得了一场严重的眼疾,视力一天天的衰退,他担心自己会失灵,因而人变得喜怒无常。但惠才一直贴心的照料他,安慰他,陪他到上海、长沙等地医治,他的视力总算得以恢复。也许是因为患难之后,更懂得珍惜。吕医生的性格,慢慢的变得温顺。对惠才也有了更多的依恋和体贴。
转眼间,金婚已过,八十一岁的惠才问八十八岁的吕医生,下辈子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吗?他摇了摇头,说,不愿意。慧才终于知道这六五十年的婚姻,默默付出和隐忍,也没有给自己换来美好的婚姻生活。就像书上说的,婚姻也是需要运气的,它可能并不指向幸福,而是使人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