焖子
一提到焖子，我的口水就满了，那种滋味妙不可言，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毕业二十周年聚会，有很多同学奔着焖子而来，还有的更过分，偷偷跑出去吃独食，因为鲁大附近没有好吃的焖子。
焖子里都是青春回忆，当于伟再次弹起吉他，唱起了“同桌的你”和“中华民谣”，时光就开始倒流了，很多人开始落泪。当时，我在牟平吃焖子，躲过一劫，但也没有阻挡住焖子勾起的酸涩回忆。
走进烟师
九三年，我从黄河岸边一路颠簸，来到了烟台，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山，看到公交车，还看到了海，心膨胀的很疼，头很晕，找不到东西南北。
父亲耐心的教我看站牌，眼花缭乱的我反应很迟钝，分不清起点和终点，就一个字“晕，真晕”，像傻了一样，确实傻了，原来外面的世界这么大，这么繁华。
起起伏伏的路穿过整个城市，城市里熙熙攘攘的人群，来来往往的车辆，鳞次栉比楼房惊艳了我的视觉，混乱了我的感觉，幸福、紧张、茫然、无助、兴奋，五味杂陈，像极了陈焕生进城。
兜兜转转终于到达烟师，我们找到了东门，在南院，后来关闭，仿佛只为我打开的通道，从此我不在是农民了，不在过母亲那样艰辛的人生，不必为了生存卑躬屈膝，望着父亲宽厚的背影，我充满感激，内心涌上一种冲动，抱抱这个举起我人生的巨人，但青春的羞涩，使我迟疑的放慢脚步，留下了终生遗憾。
迎新生的是张德强老师和“小秘书长”，我忘记小秘书长的姓名了，只记得他清秀白皙，会撑杆跳，我还是第一次见撑杆跳，当他越过高高的栏杆，从天空降落，仿佛孙悟空踏着祥云下凡，美丽的意境印在记忆深处，历久弥新。
张老师背着我沉重的包裹，从南院下山，领我们走上北院的山坡，脚步从容轻快，如履平地，让我们在后面赶的气喘吁吁，一直送到宿舍，并细心的交代相关的事项，雷锋就是这样的人吧！。
后来，还与张老师下过一盘象棋，无关输赢，这个师哥把烟师的温暖传递给来自乡村的木讷的我时，坦荡真诚。
隔着岁月的河，欠着张老师一声谢谢！二十年聚会时提起此事，他没有一丝印象，可能类似的事做的太多了。
我们开始住在一楼117，可能时间很短，没有多少印象，第一个见的是谁，忘记了，也许姐妹们会记得，后来搬到302，在302度过最美的大学时光。
起航
集合了，男生没有深刻印象，女生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张清。清穿深蓝色连衣裙，扎两根麻花辫，像从画里走来的小仙女，又像银幕上清纯的女主。其次是水英，个子好高，自称根3，一米七三左右，小小年纪，颇成熟。再次是秀芹，小巧玲珑，声音清脆，透着灵气。
在这些妖精面前，我感到丑小鸭和白天鹅的区别，有着农村人深深的自卑，致使后来暗恋其中的男孩子时，仅仅满足站在远处鼓掌而已。
晚上，我们宿舍聚集在一起了，互相介绍，水英和范会点普通话，我们都是家乡话，只好请她们做翻译，我是大姐，举华老二，范老三，耿老四，娟子老五，宋辉老六，林文静是老七，水英老八。但水英比我成熟，我那时候就是一傻白甜。
叠军被
叠军被是我们遇到的第一个难题，每个人发了两床被子，我们拿出一床做样被，另一床平时用。
新被子很难操作，好在房间里有两张大桌子，我们把被子放桌子上，扶着上铺栏杆，一遍遍踩实，再整理成型，隔一段时间重新整理一次，晚上放橱子里，白天摆出来，应付检查。那些日子，四个人站一张桌子上，嘻嘻哈哈踩被，是一件快乐的事情。
关于被子还有一件难忘的事，大四寒假，学校招了短期进修班，住在我们宿舍。卫生状况惨不忍睹，有人生理期也不注意，被子弄得好脏，姐妹们非常愤怒，只好在小市场买了针线，重新拆洗，这可是大工程，一床一床的研究，拆了缝，缝了再拆，直到满意为止，一通折腾下来，个个都成缝被专家了，后来嫁夫生子后，连小衣服都会做了，什么偷针，什么明针都明白，着实炫耀了一把。
另外一件快乐的事是包饺子，把桌子擦干净，矿泉水瓶当擀面杖，用水果刀切肉和菜，在电磁炉里煮，分工合作，集体参与，还有望风的，宿舍不让私用电器，一锅煮不了十个饺子，一人一个，剩下靠抢，吃的那叫一个快乐。
其实包饺子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沈照军，可惜毕业后再也没见。沈能一次性擀三个饺子皮，还很好看，一般女人也做不到，更不用说男生了，当时想哪个女人做了他老婆肯定幸福，可惜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军训
教官是南方人，就要转业回家了，不知道是心里难受还是对大学生羡慕嫉妒恨，挖苦我们是他的乐趣，经常让我们在阳光下暴晒，动动就说“你们不是天之骄子吗？笨得像猪，像熊。”还经常让我在脚上挂水壶，摆踢正步的姿势，累的大家东倒西歪，第一个晕倒的是张清，第二个是于伟。我在军训期间最害怕单练，提心吊胆。有一天感冒了，教官还给买过药，也是个善良人，可能我们真的很笨，忘记他姓名了，这份情分还没忘。
军训最后的项目是拉练，学校有收容车跟着，谁也不坐，一直走到开发区的海边，来回40里，一字长龙排开，所有车辆让行，很是壮观，一路走走停停，说说笑笑，特别开心。
开发区是烟台最美的海滩，沙是金黄色，细腻绵软，我们冲进大海嬉戏，303那帮妖精们会玩，合着伙玩淑女，用小虎队“同心圆”，歌唱爱情，歌词真美，让人陶醉。
蓝天白云与大海浪花交相呼应，我们在海和天的蓝色怀抱里忘我的游弋，应该是人生最美的年华。
中午学校发的包子，特别香，也许饿了，也许开心，啥馅的早忘光了，只记得香。回来的时候六个男生坐了收容车，女生全部自己走回来的，没有一个娇小姐。男生只顾玩，鞋子让浪花抢走了。后来，带朋友去过两次，没有这次开心。
我的老师们
辅导员很帅，胶东人，把一百说成“一伯”，喜欢唱东方明珠，那嗓音真有磁性，比靖波的亮，很阳光，现在是鲁大的副院长了，二十年的时光打磨的更成熟沉稳了。
班主任是黄老师，我们是他第一批亲传弟子，胶东黄县人，现在已经退休。上学期间，我躲着黄老师，因为他抓学习，抓考研，而我一心想早点毕业，上学上够了。
二十年过去了，同学们都在感谢老师的英明指导“一年过四级，大三考研。”我埋怨他偏心，独独没告诉我，他则大笑“于淑丽和陈爱花最不听话。”岁月对男人们特别偏爱，越老越有味道，魅力无边。
女人就没那么幸运，教我们英语的黄秀丽老师，就明显的变老了。那时刚毕业，长辫子，青春靓丽，又知性，我们没事了老猜测，什么样的男人才配的上她呢？如今孩子都快大学毕业了。不过黄老师更加温婉了，温柔娴静，知不知道还记得我吗？我可是为了她拼了一年英语，愣把弱科变成了强科，实现了班主任第一个目标。
第一次学会精读和泛读，第一次听力及格，有个老乡，英语四级连考三次，最后一次刚好60分，勉强过关，差点拿不到学位。
陆因老师是南方人，有着南方女子所有优点，个子很高，一米七三左右，老公也高，一米八五，最萌身高差。陆因老师讲西方哲学史，叔本华和尼采，弗洛伊德。这些我记得的很少，记得最多的是她的家事，如何把老公赶走与闺蜜狂欢，一家人吃撑了围着桌子跑步减肥，琐琐碎碎透着幸福，私下里发誓将来也要过这样的生活。陆老师个子高，脚长的漂亮，穿一双白色平跟的小皮鞋，特别秀气，那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鞋子，毕业找了很久，都没有老师的好看。关键是看人吧！
还有一个女老师交西方经济学，聊城毕业，给我们讲过聊城的老表、老鼠和地震，讲的最好听的是她老公买股票的事，她老公是东方电子的中层，东方电子上市被迫买内部股，必须认购多少，夫妻俩忐忑不安，后来股价翻了十倍还是二十倍，记不清楚了，反正一下发财了，黄老师他们都叫她富婆。
教我们法律的老师，自己开着律师事务所，体育老师下课后，去三站批发市场卖服装，那时候下班后练摊的人很多，小市场上就有，衣服、文具、小饰品都有卖，正值改革开放初期，人们思想活跃，下海经商的大有人在，学生也不乏其人，我也做过，外号“陈老板”。
多少年过去了，老师教的知识都忘光了，剩下的都是生活趣事，原来师生是用来聊天的，这也算潜移默化的影响了，感谢他们为我展示生活多姿多彩的一面，让我相信生活处处有阳光。
商海试水
不考研，不恋爱的日子都交给勤工俭学和旅游了，首先卖过信封，老耿带我干的，每个信封挣二分钱，跑遍烟师周围的中专学校。
其次卖过报纸，有范，还有文贯江，向每个商铺和路人推销，跟着数学系同学干的。路上遇到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跟着我走了半条街，一直在说某某女大学生做了什么老板秘书，工薪多少等等，我知道他在暗示我些信息，但不知道啥信息，直觉这人很危险，极力想甩掉他，又不得法，正好看到文惯江，回头说“我有男朋友。”那人讪讪走了，文惯江还以为我遇到老乡了，后来为自己的机智很是骄傲了一把。
还为一个老师家的孩子推销过“高乐高”，老板很帅也年轻，差一点暗恋了他，工资给的太扣了，动不动去抢商场打折的衬衣，专门向女收货员咨询衬衣洗涤方法，打消了念头。
做过家教，在人员密集的海洋路吧，不太记得了，拿一块纸板写上家教俩字，挂树干上，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俩小时十五块钱，公价。
一天，一个中年妇女停下来，说老公死了，自己带孩子，能不能便宜些，可以提供住宿，我心软，差点接了。周围同学反对，怕里面有诈，不安全，现在想来，有可能是真的，有些愧疚。
第一份家教，女主人是九路公交车售票员，老公是交通局领导，从来没见过，房子很大，很干净，给我一种压迫感，进门得脱鞋的，富丽堂皇，客厅书房都有。
小姑娘十四，初二，数学极差，初中因式分解是我强项，有两把刷子，完全胜任我的工作，可学生不学，变着法的问我情书怎么写，小虎队哪个更帅，拿人钱财，又不好生气，结果白拿了家长学费。
寒假辞掉这份工作时，家长给了好多罐头，没见过的，秀芹做的家教好，学生争气，家长给过化妆品和衣服。
第二份，在三站附近，工薪家庭，女人很知性，谈妥后对时间掌控很严，要求也高，一学期下来，孩子成绩提高很快，觉得可以了，委婉的辞掉我。多给了二百块钱钱，那时候也是大数目了。
第三份接了，在幸福小区，第一次没找到地方，家长苛刻，打电话责怪我不讲信用，我决心辞掉，他还不乐意，水英替我接了，受了不少气。这样的事水英干过好多，娟子也干过，我倒像她们的小妹，被她们心甘情愿的保护着。
做得轰轰烈烈的买卖是卖衣服，周五晚上从烟台出发，周六早上在淄川衣服批发市场外面吃早餐，下午扛农民工提的那种编织袋，坐火车返回烟台，只买站票，袋子本身就是座位，这么疯狂的事只有我能干出来，同行的有耿，宋辉。老耿精力旺盛，周日早上到校后就去卖衣服，我则睡觉。水英着急，各个宿舍帮我推销。
周一早上，坐在阳台上一边梳头，一边看我喜欢的男生走过，还有我贩来的各色服装，别有一番情趣。
吃货
有了钱就去小市场买苹果，吃焖子。卖焖子的在路边支个棚，摆两张桌子，就开张了，交上五角钱，看焖子在平底锅内滋滋啦啦的涅槃，是一种享受。那时吃焖子的人很多，大概同学们都很穷，只能吃的起焖子。
于记面馆也很出名，一年吃两次，第一次寒假结束，千里奔波到烟台汽车站，合伙打摩的到小市场，往往快到晚上十一点了，只有于记面馆等我们。面的种类很多，我最爱炸酱面，其实有焖子的话，我还是接受焖子，经济实惠。第二次是暑假结束，回校时路过，也要一碗面。老板啥样忘记了，只记得老板的灯那么温暖，安静，踏实。
还吃过胶东的大饽饽，很大，还有花。吃过海虹和海蛎子，核桃。第一次知道核桃住在长满刺的房子里，扒核桃还是一件累事。海虹是在芝罘岛集体春游是，在饭盒里自己考的好吃。炸酱面是举华老爸做的最好。
吃的最好的是娟子家的大樱桃，红彤彤的，真靓。每到樱桃下来时，娟子经常回家，用酒盒子为我们带樱桃，个大，甜。永久不忘。不忘的还有水英的豆腐箱子，举华的金帅苹果。
食堂里吃的最多是炖芋头和炸馒头，其他没有印象，因为我爱睡懒觉，去吃饭时没得挑了。
节假日，我们也打牙祭，每个买一个菜，不能重样，有荤有素，号称“八大杯”，那时吃饭都用快餐杯。“八大杯”模式后来数学系517也借鉴过，赞不绝口，认为我们很有创意。
拣人
拣人是我做过的最不靠谱的事情，也是最温情的事
有钱就去旅游，游伴不定，我喜欢的人都忙，水英忙着考研，举华忙着练球，还有忙着恋爱的，老耿忙着挣钱，社交。
那一次忘记游伴是谁了，在火车站拣来一美女，天蓝色上衣，白色裙子，超级漂亮。喊我姐姐，我前世肯定色男出身，见了美女，尤其楚楚可怜的那种就走不动。为什么回不了家现在不记得了，毫不犹豫带回宿舍。
水英也喜欢，举华也喜欢，当我的朋友对待，给了女孩足够的温暖和友谊，水英都帮她洗袜子，娟子给她新鲜的樱桃吃。我和她挤在一个床上睡觉，那时候人心真的很单纯。
第二天，女孩提出穿我的衣服回去，放下自己的衣服，改天来拿，我自然同意。隔了几天回来，一直提给我介绍对象，烟台本地的，我便躲了她。
娟子的妹妹在传呼台工作，见多识广，提醒我们注意，我们用她的办法查女孩传呼机号码，假的，机主是男士，极粗鲁。女孩留不得了，我们都很伤心，那么美，居然是骗子。我自始至终认为她是可怜人。娟子说，最后一次来，和一个男人来得，仿佛很害怕的样子，被娟子打发走了，娟子处理这样的事很有办法。
宋辉也拣过人，她拣的人高大上，是香港的中学生来大陆旅游的，香港要回归了，香港人对大陆充满好奇，结伴过来玩，被宋辉遇到，带进宿舍，我们给小姑娘家人般的关怀，让她充分感受到祖国的怀抱温暖如春，小姑娘普通话有限，我英语水平有限，交流较少，只记得很阳光，还有小吃给我们，不够漂亮，我记不住模样了。
数学系的老大还拣过男人，亓建人。山艺的学生，是个情种。
正值暑假，我们在路边找家教，他走过来，做自我介绍，要求与我们一起找家教，因为他没钱回家了。原来他是来找女朋友的，结果女方随父母去大连旅游了，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他没地方住，我们把他带回来，安排在数学系的男生宿舍，并提供伙食。直到他女朋友把他带走。想想，现在的孩子大概做不出这样的事来吧！
玩
没事的时候，我和水英安步当马，丈量过烟台好多地方，大海洋，三站，农贸市场等，商场也去，从不花钱。每次都说“走，看看我那双鞋还在不?”
也去过周边城市，青岛比烟台安静些，最好看的是威海，特别干净，在环翠楼一坐，俯瞰整个威海市，很爽。那时候梨花开的真美。
最有趣的地方是养马岛，那时候还有西游记宫，有醉酒的李白雕像，还有赌马的，门票相当贵，只好转到南边农场里，透过栅栏远远观看，主持人很厉害，蛊惑人心的本事到家，“我们的阿兰德龙过来了，后面紧追不舍的是波音七四七……”人群沸腾了，我们也跟着兴奋。在养马岛看到好多豪车，有钱人真拽啊！
最快乐的是到塔山公园游玩，各种娱乐设施，我最爱碰碰车和卡丁车，卡丁车是司机带我做的，颇让人不满。
有一次去南山公园玩，男生居然找到地方翻墙进去，有个老乡，人长的瘦小，但身手利落，曾经爬到两三米的树上摘柿子。第一次划船，只在湖心打转，或者在岸边搁浅，就是拒绝前进。
最疯狂的是周末，大家都放开玩，有男女朋友的去看电影，跳交际舞，我们则在宿舍打牌，有时候开两桌，两桌凑不齐时打九个人或七个人的保皇，规则随心所欲，计分输赢兰子负责。
兰晶翠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孩，最会使诈，牌技最佳，我打牌只靠运气，她靠智慧。真的感谢302的姐妹们，没几个会打的爱打的，但当我领着一批人聚众抖牌或下棋时，自觉回避，或者干脆做了服务人员，当时只顾乐了，从未考虑过她们的感受。抱歉了，姐妹们。
金钱的另一个出处是买书，三毛的游记买过整套，中外名著也买过不少，读的最多是《飘》，曾经创下一周读十七本书的记录，读到脑子要爆炸。
市里一个书店倒闭了，大部分书处理了，天大的好消息，我和举华去淘书，书太多了，都扔到地上，要什么得自己挑，有一对中年父妻也在行列，挑的都好专业，坐在高高的书堆上，望着他们的战利品，满足的笑，我凑齐徐志摩全集，也没成了诗人，大学毕业时卖给下一界师妹了，卖掉的还有一大摞专业书，一大摞读报参考。
想过玩高雅艺术，音乐呀，舞蹈啊什么，但天生不是那块料，只能在路边鼓掌，303个个是才女，会唱会跳，我们只好玩花样，我们自己写剧本，自己制道具，演小品，为了逼真，还跑到交通学校借制服，老耿和林文静说相声，效果也不错，属于雅俗共赏。
有时候想如果会唱歌跳舞，也许会收到情书，这都怪举华，愣是教不会我，还赖我不懂音律。
玩着玩着就毕业了，毕业那年正好赶上香港回归，我们集中在礼堂观礼，心里充满了自豪，兴奋，热烈的鼓掌，仿佛香港是自己珍宝，仪式结束后，一口气七八里路跑到东炮台看日出，可惜薄雾弥漫，没有如愿。
毕业
我们宿舍的毕业照费了心思，为了拼love这个图形，专门开了夜谈会。水英和宋辉当了L，范和文静拼了O，我和举华做了V，老耿和娟子拼了E。现在拿出来，还很惊艳，颜色搭配造型相当不错，当天又拼了302，浓浓姐妹情义挥之不去，302装进岁月的盒子里，记忆深刻。拍完有在草地上照了单照，摆自己认为最“骚”的姿势，纪念我们的青春。那时候没有博士帽，否则还会惊艳一把。
毕业那天好多人喝的大醉，静哭的我都伤心了，男生很多喝醉了的，又哭又闹。从留学生俱乐部走出来，天边是浓烈的火烧云，红的灿烂。
第二天谁先走的，谁断后不清楚了，反正我中间走的，走的恋恋不舍，泪水涟涟，总觉得四年太长，转眼各奔东西。
后续
近期听说香荣荣升了，由衷的高兴。303那帮妖精们在她的带领下，考研的，考双学位的，出了几个能人的。她清醒，独立，知道自己要什么，也知道怎么要，是个厉害角色。302让我带坏了，好在水英，文静不受影响，宋辉是房子带的。房子是我们宿舍的女婿，宋辉老公，有才但不够帅。
毕业后，各奔东西，少有联系。举华很快结婚了，忙的一塌糊涂，我和水英去看她，都没空陪。范嫁给了初恋情人，很幸福。水英一心奔事业，很快成了青年专家，博山中学副校长，现在是淄博中学副校长，儿女双全，夫妻恩爱，小样日子过得好滋润。
宋辉与房子比翼齐飞，事业有成，小有名气了。娟子做了贤妻良母，那个是她的追求，也符合她的性格。文静定居北京，成了律界佳人。最有传奇色彩的还得说老耿。
老耿的恋人是农民，又不是农民，身份是农民，搞的却是农业方面的发明创造，听起来像不务正业。耿留在了烟台，开始她的传奇。
谈到耿，就得提吴邵金。老吴是我密友，一起读书的那种，因走得近，曾经被误会过，有个朋友曾问我这个问题，我在大学是不谈恋爱的，我认为大学里的爱情只是镜中花，水中月，靠不住玩不起。再说我还有心里暗恋的人。
老吴是个暖男是老耿的功劳，老耿有改变人的能力方法，我只有被改变的命运，我和老吴都属于稀里糊涂，需要人引领的人，目标意识不强，好在我们也各自幸福着。
老吴大三考研走了，后来回到烟台，在烟大就业，与老耿走得近。老耿给他介绍了媳妇，性格模样一等一的好，只是红颜薄命，生下女儿后迅速陨落了，像一颗流星璀璨的划过老吴的天空，只剩下一片黑暗，老吴应该很伤心，我不敢问。
像约好的一样，老耿的夫婿同样的命运，被恶性肿瘤夺去了生命，留下一个女儿。后来，这两个苦命人结成了对子，在生命的历程中相濡以沫，互相支撑。
老耿是一团火，点燃了老吴的生命，照亮了继女的人生，把生活弄得有声有色，生气勃勃。并把女儿送进了香港中文大学。
十年聚会时，耿接的我，二十年聚会，举华娟子接我，耿陪孩子面试去了，只匆匆见过老吴。老吴气色很好，开朗多了，都是老耿的功劳。
我们班的帅哥们
谈到帅哥，绕不开靖波，聊城冠县的，据说英语考了96分，为什么不上英语系呢？一直是个迷。靖波是班长，也是全能运动员，排球打的真棒，系队的二传或主攻，球在他手里，乖巧的像个孩子。
靖波的歌声低沉有磁性，很好听。靖波足球也玩的好，有一次，眼睛受了伤，我们集体探望过他。靖波就是那次出得名，女朋友直接住进宿舍照顾他，其他人避之不及。后来倒不了了之。
靖波是我们那批本科中唯一留校的一个，现做到马列主义学院的副书记，事业巅峰发展中，正因为他留校了，我们才能不断组织聚会，数学系就聚不起来，班头辛苦了。
第二个是于伟，于伟是文艺青年，弹的一手好吉他，参加过大学生艺术大赛，拿了全校第十名，那时候经常在班上给我们唱歌听，有个美女超级喜欢他，最终也没有交集。
第三个应该说说杨光顺，这个名字太好了，在阳光下顺利发展。杨后来成了玩文化的人，是我没想到的，原先觉得这人城府比较深，有目标和追求，是不甘平庸的人。后来证明本人眼光还是不错，杨成了重庆国家安全局的人。业余的专业文化达人。
交往较多的是崔小波，也许是崔少波，一个卫生组的，很腼腆，一说话就脸红，我经常逗他，调侃他。深层次的儒雅是睿智的表现，青春期的儒雅则有点娇柔，有点“娘”，老崔骂我吧！这是我真实的感受。
再一个是大师，研究周易，坐我和举华后面，经常给女生算一卦，没少吃我们的花生米，大师绉我将来三男两女，如今证明真是荒唐，亏的荒唐，一个臭小子就让我操碎心了，要是真的，阿弥陀佛，早累死了。
二班印象深刻的有小时，田旭，任海滨，严培明和赵英臣。也没有深交，认识而已。
优秀的人很多，盖不累述。
岁月的流逝，并没有改变味觉的偏好，娟子请我吃大餐，丰富用心，而我贫贱的味蕾偏爱焖子的味道，那里面有我的青春留恋。举华一直记得我的小偏好，焖子，金帅苹果等，着实不易，情义可嘉。
前几天看了芳华，那些文工团的妞们，除了脸美，腿美，胸美，哪儿也不美，包括何小萍，我们虽然脸蛋不够美，但个个心灵美。302是个团结的，温暖的，宽厚的，充满爱和包容的集体，所以姐妹在自己人生轨道中，从容不迫的岁月静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