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2月18号 星期六 晴
上午陪闺女出去逛了一大圈，她明天开学就要去烟台上学了，买了很多女孩子的生活必需品。我们娘俩采用了步行的方式，她挽着我的胳膊，我靠着她的肩，我一米六五，她一米七三，这样的高度搭在一起很舒服。我们迎着和煦的春风，正月末的风不寒也不冷，没有春寒的料峭，有些凉，走在温暖的阳光里，春天的阳光也像万物一样明亮有力量，随意地说着不经意的话题。大部分都是她的话题，她在说。和女儿在一起，我喜欢听，喜欢静静地听，听她的喜怒哀乐，听她的小纠结、听她的小悲伤，还有她的小欢喜，所以不知不觉我们走了很多很多的路，时间也溜走了不少。
中午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1点钟，还好杜爸爸炒了一个虾仁胡萝卜芹菜，闺女买的鸭翅、鸭肠、海带结、豆腐皮拼盘，吃完午饭，有点累，我去睡了，女儿去睡了，爸爸也去睡了。杜爸爸和杜小茂出了一上午，一定也很累，因为陪杜小茂需要智力更需要体力。杜小茂在爸爸的允许下看电视，他很少看电视的 ，习惯于每天看上十几分钟的手机，定时间，铃声一响就会收起手机，虽然每一次都不开心，但守时。这几天爸爸觉得看手机对眼睛不好，就把他想看的视频投到了电视上，所以家里三个大人都去睡觉了，杜小茂一个人在沙发上惬意地看着自己喜欢的节目《小狼沃夫》。看一会儿，视频中断他就会喊爸爸，“爸爸，帮我弄一下。”爸爸应着在手机上给他续点一下。每看完一个又会喊爸爸，应该是后来爸爸睡着了，不再应声，朦胧中我会听到过上一段时间，杜小茂就不登不登地跑到爸爸睡觉的卧室，肯定是自己点了一下手机，然后又不登不登地跑回沙发，奔跑的脚步声能感受到他看电视的开心。好长一段时间，安静无声，只有动画片的声音。看完视频跑去，又跑来，每一次都能听到他跑的声音，急切有力量，后来就听不见了，应该是我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醒来，听见临屋爸爸和杜小茂的对话。
爸爸说：“你不能再看了，看的时间已经太久了，对眼睛不好。”小家伙很有情绪，声音很大也很高：“哼！我很生气！我很生你的气！我永远不再爱你了！”顺手还有意碰东西的声音。爸爸没有生气。平和地说：“你这样说我很伤心哦。如果爸爸对你说，我永远不再爱你了！你伤心吗？”爸爸极力模仿他说出“我永远不再爱你了”的语气语调气愤和力度。杜小茂沉默了，不知小脑袋瓜里想的什么，一段时间后，很干脆地说：“你伤心，就伤心吧！反正我的心里只有妈妈，没有你！”爸爸说：“你看手机或者看电视我们都是有约定时间的哟。你说看多长时间嘞？是15分钟吧？可是我没睡着了，你已经看了一个多小时了，现在3点多了，你看看表，对吧？我们有约在先，每一个人都应该遵守约定，要不以后我们就没法再约定做事了。”茂很不服气地说：“哼！我不管，我就是要看，不让看我会很生气！我要离家出走了，再也不回来了！”爸爸说：“你知道离家出走是什么意思吗？离家出走之后，你自己一个人在大街上，你不回家，到哪儿去呢？”“到我朋友家去。”“你吃饭怎么办呢？你吃什么呢？你有钱吗？”“哼！我没有钱，我吃免费的午餐。”“可是，你随爸爸妈妈出去吃饭的时候，每一次都是要付钱的，没有免费的不交钱的东西，对吧？”“那我就吃……他们掉了的。”“他们掉了的，你是说他们不小心掉在地上的东西吗？可是我们在路上走路的时候没有发现粗心的人会把自己好吃的东西掉在路上呀。”“哼！我不管，我就是要离家出走！“爸爸顿了一会，应该是思考一番，说：“嗯，我也很生气，我也要离家出走。这样吧，我们一块儿走吧？”杜小茂的声音已经不再那么高昂，情绪也不再那么激烈了：“那你先走吧，我等会儿再走，我不和你一块！”爸爸笑着说：“你别说，爸爸还真的需要你帮忙呢，你看爸爸的头发那么长了，你能陪爸爸去理发吗？理完发，我可以陪你去找弟弟玩儿。”“好吧！”杜小茂突然释然，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似的，“爸爸，我需要带一些水，吃一点小零食，渴了是要喝水的。”“行，我给你去冲水杯。”“茂茂，那你现在心里有爸爸吗？”“有，其实爸爸不用那么伤心。我心里没有爸爸的时候，姐姐心里有爸爸呀！”“嗯，是，毛毛说的有道理。爸爸不在茂茂的心里，就会在姐姐的心里。”听着爸爸和儿子开心地聊着话题，穿着衣服，带着玩具，随手关了门，一块儿出门了。
近期，喜欢杜小茂的表达。
当得知我和姐姐要一起出门，不带他，给姐姐买袜子，他会认真地抬着小脸对我说：“妈妈，我也想去。我想去看看卖袜子的地方在哪儿。”
每当晚上睡觉的时候，他总是把他的小胳膊伸过来放在我的头下，把我的头揽在他身边，让他的头靠我的头，凑在我的耳边轻声说：“妈妈，我好爱你哟！我会保护你的！”同样的语言在他小小的嘴巴里弹出来，满满的力量和温度。
每一次去上班，他总会从专注的事情中抬起头：“妈妈，你一定要早一点回来呀！路上注意安全！”
每次和他去逛商场，闻到美食的香味飘过，他总会想方设法把你引去，非常认真且真诚地不停说：“妈妈，我好饿啊！”
有时我会不自觉地想：杜爸爸是一个不善于表达的人，但生活特别公平，赐给他一个特别善于表达儿子，而且他的表达恰如其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