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列车一路向北,从此你只身天涯。
夜色寂寥,旅人疲惫,年轻的你对未来无限憧憬。
那年,云白天蓝,烈日炎炎。如丝柳条掩映年轻的面庞,队伍齐整,军号声声,半个月军旅生涯,开启了你四年学海之涯。
无数个清晨日暮,无数个午后黄昏,几千米的跑道,操场上的秋千,花亭里的石凳,礼堂前的树荫,食堂里的喧闹,图书馆的静谧……
时光飞逝,校园里反复放着《祝你一路顺风》,聚餐留影,同窗四年,你们带着不再稚嫩却仍然稚嫩的面庞,走上了自己真正的征途。
那年,我们没有回故乡。
八个人挤在一个租来的房子里,你睡床我睡地,下班一起煮挂面。跟着早起的太阳去追风,在夜幕低垂的大街上肆意呐喊,青春的脉搏膨胀得把夜的寂寥赶跑。
后来,她有了他,她回了老家,她考了研,她继续原来的她。
再后来,回了老家的她,考了研的她,都相继有了他,成了家,生了娃,她还是原来的她。
他曾来找过她,她说她还不想要一个家,她想要的是天下。可他给不了她。
那年她二十八。没有天下也没有他。
曾经的野心被现实的无情摧毁到面目全非,拿着够她锦衣玉食的工资,做着她并不热衷的工作,灵魂的空虚在物质的刺激下无论如何也不能得以丰满。
她想曾经的她,早早步入婚姻的围城,在日复一日的繁琐里,可否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她想曾经的她,回到家乡,有了一份足以养老的工作,在日复一日的枯燥里,可否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她想曾经的她,在一线城市奋力拼杀,激烈角逐,换得一席之地,在日复一日的紧张里,可否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她想曾经的自己,追逐了一路,似是名利,似是真爱,到头来落得两袖清风,一文不名,在日复一日的不甘里,可否找到了自己的价值?
渐行渐远的青春,仿佛一壶陈年的老酒。喝酒的人,往往酒不醉人人自醉,越喝越有味。
无论如何,那是我们选择并走过的路。无论有多少人曾经走过正在走着或即将要走,都是我们用心谱写的生命之歌。
《短歌行》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春如酒,可否给我再来一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