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

赵二

赵二和李四，走到一处，停了下来，他们既非亲人，也不是朋友，只是过客。

李四先开了口，喝吗？

赵二摸了摸自己受伤的胳膊，说，喝。

两个人就坐了下来，一口一口喝李四背着的一坛酒，酒很冷，山风很大。

喝完了，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下山去。

赵二抱着了一棵树，李四停了下来，看着赵二。赵二有些醉了，嘴里喃喃说道，要是当初，我不离开她就好了。

刚才喝酒的时候，赵二的眼睛很亮，像是冬夜里天上最亮的星星，现在赵二的眼睛暗了下来，像颗不会发光的石头。

李四叹了口气，没说话。

两个人就这样站着，站到了天黑。

李四开口了，大哥，事已至此，多想无益。

赵二瘫坐下来，嘴里还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只是声音越来越低，直到听不见。

三年前，赵二还是铁山派一名普通的弟子，武艺不怎样，经常挨师父的打，师哥们也跟着欺负他，有一次实在是忍受不住了，挣扎着跳起来，给了罗大胖子一拳，这一拳打的罗大胖子嗷嗷直叫，接着他被更多的人打了一顿，鼻青脸肿的他还没有来得及在师父面前分辨一句，就被赶下了山。

下山后，他找了家客栈住了下来，想在城里谋份差事，谁知道客栈对门住的一位姑娘让他挪不开脚了。姑娘叫夏雪。赵二心里什么都不想了，天天守在门口，等着姑娘出来。

姑娘对赵二说，我家就在城外小石子村，你若想娶我，就去和我爹娘说。

赵二去了，也说了，成了。

夏雪嫁给赵二后，家里收拾的妥妥帖帖，赵二找了衙役的差事，每天点到画卯，公事办完，回家和妻子温存，日子过得像一杯淡茶。

你知道的，这老天爷啊，最看不得人过好日子，总要给你来点什么。

夏雪病了，病的很重，赵二找医生，医生说要山里的药材，你要亲自去采，这药材太难找了。

把夏雪托付给爹娘后，赵二进了山，遇到了采药的李四，李四帮他找，三个多月后，在一处断崖上找到了。

回家。

夏雪坟头已经长出了青草。

青草青青，没有雪覆盖在上面。

他还记得她说，我家就在城外小石子村，你若想娶我，就去和我爹娘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