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四年没有看到南京市民李先生了。
我也不知道这个世界到底会不会好了。
多年前。大概是十几年前了。开始喜欢民谣,最初只是喜欢朋友面前装逼的感觉。说一些他们不知道名字的歌手,看他们没有见过世面的样子。他们听那些又雅又俗的歌,喜欢那些又好又烂的歌手,吹一些既下流又无耻的牛逼,你以为这是排比句吧,可它没有“又”。就像这世界不能又好又坏,又善良又无耻。
那一年李先生的334来我们这个小城,票价只有100多,早晨起来抢票,秒没,发个朋友圈骂这个世界。中午有个票贩子加我,和小区里最深处那栋破房子门口站着的短裙女郎一样的话术,暧昧的问我,要不要,要几个,多少钱,多少钱是我问的。他邪魅一笑,600不划价,你去北京天上人间也就这个价,再低不了了。我说我又不买屁股。你莫要污了我心中的圣人。
他说无所吊谓。一个吊样。
我让他玩蛋去。
他撂下一句话,你会后悔的。
我想要是现在他大概会要我一万二吧,我会痛快的说好。假如你能买到过去的遗憾,那在你能承受的范围内,还是承受吧。毕竟我们的生活都是滚滚红尘一路向前,你看到你家的钟表一直在往前跑,撕掉的日历也不能再复原,你的人生一直在做减法,把你能做的所有选择都剪掉,剪到人生最后一刻,你只剩一个选择叫停止心跳。
你选不选?
你不选,阎王爷能让?
有时候我会想起第一次听丢火车乐队的时候,开着车的时候,从QQ音乐电台里听到的,那时我正在赶赴一场相亲,一个穿休闲装甩着长头发的女孩,说话非常模式化,快速,有力,连珠炮往外蹦我这边、你这边、他这边之类的职业话。我说你大可不必这么紧张,不需要太职业化,说话可以随意一些。她大概是没有接触过生活和性格都很慢,而且还会念仓央嘉措诗的人。毕竟假如你的人生有限,不能做太多牛逼的事,那财富和才气,你总要有一个。
我拉着她的手说,你知道丢火车乐队吗?
她凑到我面前,双眼忽闪着说,那你跟我讲讲。
对于一场目的是结婚的相亲来说,开局是完美的。只是对于结婚来说,好像还差点。
毕竟工资又不是仓央嘉措能挽救的。
只是可能会有那么一瞬间,突然浮现出那么一个画面,现在没有任何关系的一男一女,在那一年,坐在星巴克的破椅子上,拉着手,男的哼哼两句“他就在远方,不要停止追寻着他”,女的半放松的状态,看着他,眼光迷离,飘忽若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