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把扛着稻谷的我吹到了田里!!!

天上的乌云黑得似要滴出墨汁来,它们瞬息万变,不断翻滚着,似要酝酿出一场滔天祸事来。天地间的气氛越来越压抑,人们呼吸已经开始出现困难,低气压在地面席卷着一切东西,似要毁天灭地,撕碎所有。

阵阵阴凉的大风刮过村里的泥路,卷起了地上的叶子和塑料袋,平时满是垃圾的泥路立刻变得空荡荡了。可是抬眼一看,路两边的矮灌木上悉数挂满了红的。白的,青的,黑色的塑料袋,就像它们被人为地挂上了一个个灯笼,很是滑稽。

屋子对面的舅舅说指着天对外婆说说:“阿婶子,今天要刮台风,注意点出门啊!”

舅舅以前是一名村长,现在虽然不是了,但是他家有电视机,每天会习惯性地看天气预告,看完了偶尔会告诉我外婆。外婆家没有电视机,想要知道天气预告,只能问别人,但由于舅舅家离得近,就都是问舅舅。

外婆看着这一切,惊讶:“啊?要变天了。”在外婆的印象里,或许一辈子没听过台风,只不过现在的天气变幻无常,常常令人防不胜防。使得外婆很震惊。

“是吗?”

三姨的脸色微变,疾步跨出房间,仰望天空,颜面变色。若是仔细观看,就能发现她的脸色几乎与天上的黑云如出一撤,神色凝重,黑得滴墨汁。

“果然!再不收割夏城的稻谷,怕是都要被风刮走了。”三姨震悚。

“三姨,怎么办?”没有免去劳作的开心,我有的只是担忧。

三姨并不作答,沉吟片刻后,她催我动作麻利点,面上再没有了刚才的害怕,有的只是自信和勇敢。边说还边装满了满满一个饭盒的粥,匆匆倒了一撮盐放在第二层,就拎出门来,放在她房间窗外的牛车上。

外婆眼尖,看到三姨决定出门劳动,匆忙到牙刷架底下的一堆塑料雨衣下,翻出了三把镰刀来。外婆年纪大了,受不得这样的狂风天气,于是就把镰刀递给我。

我抓着自己的斗笠和手袖,接过镰刀,急急忙忙出去了,就怕落后了。看到三姨刚好盘点车里的工具和食物,正在解开拴在牛车三角上的绳子,给水牛松绑。

水牛正在享受着狂风带来的凉爽,恣意甩着牛尾巴,悠闲地嚼着嘴巴。其实它的嘴巴里根本没有任何食物,但是它就爱这么咀嚼。看到三姨过来松绳子,并不着急,只是轻轻摇头,那铜铃大的眼睛看了三姨一眼,又看向别处了。眼角残留着一些白色的眼屎,丑化了。要是平常,眼屎的味道早就被一堆苍蝇围转了。但今天这大风,根本没有苍蝇敢赶出门捣乱。

三姨把水牛赶到牛车前头的把手中间,用力抬起三角弯木。不料,她的手有些滑,差点就让弯木掉下砸到脚板。她憋红了脸,顶住把手,吃力地说:“霞,帮我抬起。”我立刻心领神会,点头嗯,三步并作两步跨过去,抓住并不能用手包满的把手。很快,三角弯木被高高抬起,足以高过牛头。

那牛也很聪明,顺从地,乖巧的从三角弯木下钻了进去,但并不是就穿了出去,而是用自己的脖颈顶住那块粗大的木头。三姨就捞住三角弯木旁边的一块黑皮,护住牛脖子,也为了不让牛逃脱出去,以至于让车子发生意外事故。那牛顶着弯木,托起了整架牛车,不动如山。牛等着主人发号司令,不急着走,牛车的把手正好在它滚圆的肚皮两侧。

我们坐了上去,三姨甩动牛绳子,打着牛背,水牛这才慢腾腾走了。外婆从屋子里奔出来,叮嘱三姨说:“英,到了田里,你再拉牛去喝水,刚才没来得及给喂番薯藤米水,我都拿出来了的,就是没空,唉!!”

三姨回头看一眼外婆,嗯一声算是同意了。

约莫半小时了,经过山坡,弯路,平水泥地,水牛载着我俩到了夏城,公路边的一个交叉口,不知右边的岔路通往何处。三姨拍打水牛的左背部,水牛立刻右拐弯,拖着我们进了这条岔路。只看到路上全是湿漉漉的泥巴,大大小小的水摊,路的两边是高耸而翠绿的毛竹。呼呼的风刮着竹叶子,哗啦啦地响动,似乎是拍掌欢迎我们到来一般。阵阵阴凉的风刮在我们的脸上,好不惬意!如果这是去旅游的话,那该是多么美妙的一场旅行呀!

很快,牛车到了一座山坡下,说它是山坡,又不是那种光秃秃的山坡,也不是那种长满树木灌木丛的山坡。这山坡高于公路的平地,山上有很多草垛,很多房屋,几块大石头,好些苦楝树。树上的枯叶本就没有任何一丝营养了,它已经耗尽了生命的最后一一点能量,此刻正值被大风,那最早的一阵风轻轻碰到它的时候,它就愤然脱落了,刮到了远处的天空上。

正是农忙季节,没有一个人在附近逗留,许是都去收割稻谷了吧!

三姨拼命拍打牛背,也不知什么时候拿来了一条又长又粗的鞭子,这鞭子是较粗的竹叶条,应该是她的身体刮蹭着竹子时,顺手折下来的。水牛在这鞭子的作用下,吃痛这,卖力往前去。走了十步,水牛往前挪一下,车子又往后倒退一下。三姨以为它偷懒了,更加用力拍打牛背。水牛顶着牛车,前腿换了个方向,朝右走去,牛车轻快地穿过脚下凹凸不平的地面了。我看到牛车后面,有一块脸盘大的石头上有一行车辙,车辙全是泥水。

我指着那里,叫起来:‘三姨,你看,刚才牛车压到石头了,难怪过不去。’

“呵呵,你以为你很笨啊!要不怎么转有右去?”

似是水牛在回应着我们的话,它“嬷嬷”地叫了一声。我和三姨相视而笑了 。

水牛穿过巨大的石头,到了山顶,又下坡。这下坡路可就难走了,沿着一户人的水泥屋向下蜿蜒,犹如一条扭曲的水蛇,细小曲折,全是细小的石头垫底。三姨紧紧勒着帮助牛脖子的尼龙绳,意在提醒水牛下面的额路要缓慢下行。我们通过牛车的颠簸不停,感受着脚下那崎岖的小路。真是难走哇!

牛车急转弯,拐过屋角,到了这水泥屋的墙根外停下。这一条小路也是榨得只有2米宽了,很难容得下两辆牛车同时经过,要是遇上这种情况还真不好解决。这水泥墙紧紧挨着水田,水田里金黄的稻穗被沉甸甸的果实压弯了腰,无时不刻不在向我们炫耀着胜利的果实。我拎着食物,三姨拎着工具牵着牛走在田埂上。

我们的眼前是一片惊艳的金黄色,犹如遍地的金子,流金溢彩。成千上万的稻田组成了一片广袤的田野。在大风的吹拂下,金黄色的田野上掀起了一层层的稻浪,成熟的稻谷尽数散发着稻花香。脑海里忽然想起了辛弃疾的《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

明月别枝惊鹊,清风半夜鸣蝉。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

这首词充分表达了眼前的稻香扑鼻,丰收的喜悦填满了我们的心间。田野上弯腰劳动的人不在少数,他们也不怕风吹雨打,辛勤地挥动着手里的镰刀,收获着丰收的喜悦。

三姨边走边看着 田埂两边的稻谷,自言自语感叹着:‘哇!金宝屋的谷真是靓!颗颗饱满,粒粒生满.’”我点头说赞同,看来今年大丰收!

三姨还在看着什么,忽然“哎”一声叫,低头一看,原来是我的鞋子踩了她的后鞋跟。我俩都穿拖鞋,都只看稻谷了,没注意到脚下的路,所幸的是没有摔到田里去。三姨说:“霞,你都不看咯!”我摸着后脑勺,嘿嘿傻笑,跟着她的脚步继续往前去。

走了好大一段田埂,不知穿越了几个农田,三姨停下来,把东西扔在田埂上,说让我先割眼前的稻谷,她要去找水给牛喝。她旁边的水牛看到地上茂盛的长草,津津有味地吃起来了。实际上,我们也不知道它饿还是不饿,它也不会说话,只是按照习惯,外婆每天早上都给她喂水。我说:‘嗯,好的。’

稻谷的中间夹杂着很长的高于稻谷的水草,田间残留着少量清水。没有看到一只田螺,水猫,只看到好多蜗牛。我观察着眼前的稻谷,比来比去,竟然发现几乎没有更长的两棵稻谷,只好割下了自认为最长的两棵。把它们的谷穗放在一起,再扭动几下,歪向一边定住了,就放在田埂上。

这种天气也不需要戴草帽,就算太阳出来了,我都没有几次带过草帽的,这些年竟然练就了不怕风吹雨打的本事。手袖我也懒得穿上,总觉得碍事,好端端的手臂干嘛要戴上这些个累赘,真是难以置信,做这东西的人心里是怎么想的。我把头埋进了稻谷里,左手捞起一大把的稻谷,右手收割着他们的谷穗往下约20厘米的地方。镰刀很锋利,几乎没用什么力气,一大把稻谷就到了手里。谁知,人心不舍蛇吞象,我的手不够大,左手抓住的稻谷掉落了一部分下来,赶忙用右手捡起来。

稻谷总共就这些,跑不掉,小把小把地割,看似虽慢,实则要时间,但最终总能割完。大把大把割,可能快了,但是力气相对要大,割到最后会很累,一旦累了,速度也慢下来,最终和第一种需要一样的时间才能完成。

这么一想,我贪大计划快速完成,其实就是心理作用而已,不现实。

良久,我从稻谷里抬头站直,看到以我为中心,向四周辐射的稻谷全被我割趴下了。田埂上多了一捆绑好的稻谷。往常,我和三姨都是挨近了割稻谷,我慢,她快,一起把手里的稻谷绑成一捆,一捆又一捆摆在田埂上,非常有成绩感。换成我割这片,她割那片,互不干涉,那么我手里的稻谷约四五把的时候,我就焉了,提不起劲头。

我有些无聊地注视三姨,看到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牛回来,牛在我们约一百米的荒地里,长草淹没了它的四肢,只看到它庞大的身躯,健硕的肌肉,惊艳了我的双眼。三姨在卖力挥舞着镰刀,抬起镰刀的刹那,锋利的牙齿闪着耀眼的光芒。认真做事的她没注意到我,这满满的干劲,令我暗自佩服。于是我埋头苦干,只要努力,这一亩的稻谷终将被我们拿下。

一个上午过去了,终于把稻谷割了过半。台风终于刮到田野了。

天上的乌云悄无声息地,原来越密集,马上就要压下来了。风也越刮越大,刚开始,只是缭乱了我的卷发,后来,它直接把眼前稻谷的腰肢压弯了,稻谷蓦然低了一大片,收割起来变得有难度了。

三姨叫喊:“阿霞,快点快点,过来喝几口粥顶顶肚子,搞好了立刻回家,太大风了,越来越大!”

她的声音被大风刮着过来,瞬间到了我的耳朵旁边,让我有种错觉:她就在我的身边。

我收起思绪,大声应下来:‘好的,三姨。台风来了。’

我们几乎同时放下了镰刀,一起到了饭盒旁,她揭开盒盖,用盖子装了满满一盖子递给我,叫我自己放盐。我放好盐后,才喝了几口,三姨就把碗里的粥喝完了,动身去干活。

我刚喝完,老远看到一抹长长的影子,很快到了眼前,是姨丈,他慢悠悠走过来了。他身着衣身灰衣,长衫,长裤,风扑打他的衣裤,整个人几乎快被大风刮走了。他总是慢悠悠的状态,你急得天塌下来了;他是一副悠闲状态,你急着吃完饭去施肥,他慢悠悠喝酒吃花生。所以三姨对他永远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心态,就差吐血了。

姨丈浑厚的男中音在三姨耳边响起:“割完了没有?”

三姨一听就来气:“你不等吃完午饭再来?”言下之意嫌弃他太慢了。

姨丈没生气,耐心解释:“我起来了还要放鸭子出去,煮粥呀!”

三姨听到这里就火了,直起腰来,撑着腰骂道:‘你没看到台风吗?鸭子飞走你就好看了!!’说完,她忍不住笑了。

哈哈,我在这边也笑了。

姨丈哼哼一声:“嗯,是喽,鸭子是傻的,起风了不懂返屋呀?”

三姨养了40只鸭子,一般是清晨把它们喂饱了,再赶到村里连接着大江的冲里,让鸭子自由遨游,晚上再赶回来。而只要三姨在外婆这边做事的话,这些个事都是交给姨丈负责的。只是谁也没想到姨丈竟然摸到这个时候才到这里,也不知道他怎么过来的。比我家大伯做事还慢半拍,这都快要收工了,才到工作地点。我估计他是在半路上和别人聊天了,至于聊什么,让老天去猜吧!我可猜不到。

姨丈看到田埂上一捆捆的稻谷,就用绳子和扁担做好了一个挑东西的样子,快步往牛车走去了。

约半小时后,天空响起了一道炸雷,惊天动地,空旷的田野上,狂风呼呼作响,比冬天的寒风还要猛烈,不同的是,今天的风比起冬天的寒风,少了刺骨的寒冷而已。天地间,风云变色,大地只剩下了一片呼啸的风声 了。

我站立都有些困难了,不由得加快了手里的镰刀。后来,断了线的珠子从天空劈头砸下,淋湿了我的头发,脸蛋,衣服,镰刀,裤子,融进稻田的水里,发出沉闷的声音。整个稻田再没了直立的稻谷,全都被我们割下了。三姨急忙忙抬起两捆稻谷就走,大风吹得走路有些困难。一个不小心,她的脚就滑进了田里,好在肩上的稻谷没有掉下来。

我跟着她的样子,不同的是,我抬起了一捆稻谷,抬不起两捆,只抬了一捆就走了。走了两步路,感觉到整个人像被风拉扯着一样,根本走不动。其实,是台风从我的左边刮过来,压着我的小身板往右边的田里推去。我停了下来,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不得不说,台风天,除了风力的破坏性强之外,还有一个好处,就是空气中充满了负氧离子,闻起来感觉真好!

继续走的时候,看大三姨和姨丈已经迎面过来了,我的肩上扛着不算大的稻谷,但在风力的作用下,也没有办法避让。于是三姨和姨丈都把一只脚插进田里,让我过去。三姨吼叫:“小心点,扛不到就别扛了,霞。”咆哮的风震得耳膜呼呼响,我听到了她的声音,“还行。”说完,这句话就被风刮到九霄云外了。

三姨走后,风力瞬间加大,我被一阵强大的推力推进了田里,差点摔一跤。肩上的稻谷由于我的摔倒,也脱落到了田里,稻谷压坏了很多稻谷。我吓得跟进爬起来,生怕这家稻谷的主人来骂我找赔偿。

牛车在即,我奔跑着向前,放下稻谷之际。一听,风像是一只暴怒的狮子,疯狂地怒吼着,似要吃掉一切它能看到的,它能接触到的东西。在这狂风中,还能听到附件传来了一阵什么东西断裂的声音。看来,这风力已经达到了可以破坏物体的等级了。

附近的风撞击着大树,树冠歪向一侧,像一面红旗似的被迫拉直了扬在空中。它们像一把锋利的刻刀,疯狂地削着青色的,富有生机的树叶,刮到远处的天空,不知去向。那大树在这狂风暴雨中,已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瑟瑟发抖,快要毁灭了。

我们把所有的稻谷都抬上来时,大雨已经持续有十多分钟了,东西也收拾妥当。相视一眼后,我们的瞳孔里,都出现了对方那一身狼狈样子,雨水砸在头顶,头发贴着头皮,湿哒哒往下流水,流进了我们的眼睛里,流进了衣服里。所有的衣服也都贴着肉,流到裤脚的雨水夹杂着雨水,也分不清是哪些雨水了。

“阿嚏!”三姨忽的打了一个喷嚏,继而缩缩肩膀,抖索着身体。我觉得整个人都在泡水一般湿漉漉的,没有一处干爽的,好难受。

'传说中的落汤鸡,大概就是用来形容我们的吧?呵呵。。。。。

三姨就赶着满满一车的稻谷回家了。不过这回儿正在上坡,每人都得走路,不仅走路,还得使力推牛车,帮助水牛把稻谷运上高坡。过了这个坡,所有一切都好了。抬头的瞬间,看到高坡上瘫倒着一棵粗壮的大树干,不仅心里一惊,这风忒大了点吧?

下坡后,走平地时,三姨把我托上了牛车,再爬上稻谷堆,姨丈也如法炮制。路上无一例外都是刮烂的竹叶,细细一看,几乎没有一片完整的树叶。树叶之间夹杂着大大小小的树枝,一片凌乱,一片狼藉。

我们三个人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雨水哗啦啦下个不停,仔细观察着这台风的毁灭性究竟有多大。气氛有些沉闷,但绝对不尴尬。

车到公路的时候,有好几条大树干摔倒在地,爬不起来。

出了夏城,公路两边还有更多的树干被刮倒,全都倒在了大路上,水牛都逐一避开了这些掉落在地的树干。但是后来有一条很大的树干,这树干是砸在地面,还留下了许多绿色的汁液,看样子它是独自一棵在这空旷的路边才会出事的。这棵树有两个同等大的大树叉,倒在地上的就是其中之一。

地上全是树叶和碎树枝,水牛没法避开它走过去,因为树干实在太大了,姨丈只好下车,吃力地拖着树干,打算把它挪到一边去。

“啊!”

岂料,树干实在太滑了,不小心失手了,粗大的树干从他手里滑落,姨丈痛得嗷嗷叫。

三姨也下去了,帮忙拖着树叶这头,

“一,二,三。。”

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落下树干被抛到了路边的草丛里,牛车得以继续行进。

一共穿过了十几个树干,我们才到家。这一趟劳动着实难过,我们全身上下,又湿又冷,特别是脸部,都被要刮得扭曲了,僵硬至极。

外婆看到我们几个终于回家了,急忙招呼我们洗澡去,念念有词:“快点快点,冷死喽!?死天也不知怎么了,从没有这么大风过。”

她的眼神里全是担忧,急忙提桶来打热水。

三姨笑眯眯地走过来,接过水勺,对外婆说:“我来。”

我有些不可思议,“外婆,怎么有热水?”

外婆扯开嘴角,笑笑说:“烧的呗!说的什么话?外面大风大雨,我估摸着你们回来,肯定冷死了。”

哈哈,还是外婆神算。我笑了。

三姨把装有小半桶热水的桶递给我,催我去洗澡。我接了过去,提到小芬表姐家洗澡。

最后编辑于
©著作权归作者所有,转载或内容合作请联系作者
  • 序言:七十年代末,一起剥皮案震惊了整个滨河市,随后出现的几起案子,更是在滨河造成了极大的恐慌,老刑警刘岩,带你破解...
    沈念sama阅读 194,088评论 5 459
  • 序言:滨河连续发生了三起死亡事件,死亡现场离奇诡异,居然都是意外死亡,警方通过查阅死者的电脑和手机,发现死者居然都...
    沈念sama阅读 81,715评论 2 371
  • 文/潘晓璐 我一进店门,熙熙楼的掌柜王于贵愁眉苦脸地迎上来,“玉大人,你说我怎么就摊上这事。” “怎么了?”我有些...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141,361评论 0 319
  • 文/不坏的土叔 我叫张陵,是天一观的道长。 经常有香客问我,道长,这世上最难降的妖魔是什么? 我笑而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52,099评论 1 263
  • 正文 为了忘掉前任,我火速办了婚礼,结果婚礼上,老公的妹妹穿的比我还像新娘。我一直安慰自己,他们只是感情好,可当我...
    茶点故事阅读 60,987评论 4 355
  • 文/花漫 我一把揭开白布。 她就那样静静地躺着,像睡着了一般。 火红的嫁衣衬着肌肤如雪。 梳的纹丝不乱的头发上,一...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46,063评论 1 272
  • 那天,我揣着相机与录音,去河边找鬼。 笑死,一个胖子当着我的面吹牛,可吹牛的内容都是我干的。 我是一名探鬼主播,决...
    沈念sama阅读 36,486评论 3 381
  • 文/苍兰香墨 我猛地睁开眼,长吁一口气:“原来是场噩梦啊……” “哼!你这毒妇竟也来了?” 一声冷哼从身侧响起,我...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5,175评论 0 253
  • 序言:老挝万荣一对情侣失踪,失踪者是张志新(化名)和其女友刘颖,没想到半个月后,有当地人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具尸体,经...
    沈念sama阅读 39,440评论 1 290
  • 正文 独居荒郊野岭守林人离奇死亡,尸身上长有42处带血的脓包…… 初始之章·张勋 以下内容为张勋视角 年9月15日...
    茶点故事阅读 34,518评论 2 309
  • 正文 我和宋清朗相恋三年,在试婚纱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绿了。 大学时的朋友给我发了我未婚夫和他白月光在一起吃饭的照片。...
    茶点故事阅读 36,305评论 1 326
  • 序言:一个原本活蹦乱跳的男人离奇死亡,死状恐怖,灵堂内的尸体忽然破棺而出,到底是诈尸还是另有隐情,我是刑警宁泽,带...
    沈念sama阅读 32,190评论 3 312
  • 正文 年R本政府宣布,位于F岛的核电站,受9级特大地震影响,放射性物质发生泄漏。R本人自食恶果不足惜,却给世界环境...
    茶点故事阅读 37,550评论 3 298
  • 文/蒙蒙 一、第九天 我趴在偏房一处隐蔽的房顶上张望。 院中可真热闹,春花似锦、人声如沸。这庄子的主人今日做“春日...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28,880评论 0 17
  • 文/苍兰香墨 我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三九已至,却和暖如春,着一层夹袄步出监牢的瞬间,已是汗流浃背。 一阵脚步声响...
    开封第一讲书人阅读 30,152评论 1 250
  • 我被黑心中介骗来泰国打工, 没想到刚下飞机就差点儿被人妖公主榨干…… 1. 我叫王不留,地道东北人。 一个月前我还...
    沈念sama阅读 41,451评论 2 341
  • 正文 我出身青楼,却偏偏与公主长得像,于是被迫代替她去往敌国和亲。 传闻我的和亲对象是个残疾皇子,可洞房花烛夜当晚...
    茶点故事阅读 40,637评论 2 33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