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舞台

街边小吃店门外的桌椅旁,一个看上去至多两岁的孩子哭得声嘶力竭,可怜巴巴地伸手去抓身边坐着的妈妈,而这位年轻的母亲神情呆滞,一脸的愁苦。没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样的苦痛,以至于让她悲伤到如此忘我的境地,竟然连孩子的哭喊都能置若罔闻?孩子太小,还什么都不懂,但他一定知道哭闹是自己制胜的法宝。可他错了,因为他不懂并不是什么时候都能有人陪着你落泪,并为你拭去眼泪。等他长大后或许就会明白,哭泣是你自己的事情。年轻的妈妈不指望有人理解,更不指望有人安抚,自己的世界里唯悲伤最真切,而这恰不是理解能解决,安抚能抚平的。于是,她完全有理由以这样的一幅面容示人。

一位父亲全然不顾路人投递过来的眼神里可能包含着什么,怒声训骂着自己的儿子,中间还少不了那句“你他妈的”,似乎唯有如此,方能解心头之恨。这个半大小子半低着头面无表情,是羞愧还是胆怯,没人知道,估计连他的父亲也不清楚。这对父子各怀心思一前一后地走着,一个愤怒地骂,一个无声地听。当望子成龙的夙愿被失望占据时,焦虑便油然而生,这位父亲完全沉浸在失望焦虑中,他不需要有人附和,更不需要有人鼓掌助威,哪怕还有人吐上几口口水,那也是别人的事。儿子心里又能想什么?他有可能在心里与父亲对骂,之后依然我行我素地与父亲对着干;亦有可能被责骂唤醒,暗自发誓改过自新;当然还有一种可能,父亲骂的什么,其实他一句也没听进去,他在想着自己关心的事情。

我思绪纷扰,一个年轻女孩骑一辆车擦身而过,给我一个惊吓,而后惊叹:因俯身有些弧度,她那条极品短腰裤控制不住地显露出女孩的半拉儿屁股。旁边一路人男也看到了这一幕,他与我对望一眼,本不该我们羞涩的,我们却快速地将羞涩的眼神躲避开来,而那女孩儿分明是一路唱着歌儿飞将而去。

很多时候,我们是在自己内心的舞台上表演,台下没有观众。喜怒哀乐,一切自知。还有很多时候,我们很想台下坐着很多观众,分享我们的快乐,分担我们的哀伤,可到头来我们发现,自己的终究是自己的,与他人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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