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放不下手机。
可是其实她特别特别地想立刻马上当机立断地把其实并不是那么好玩的手机游戏关掉,然后弹起来撸撸袖子去洗把脸或者扫个地看个书什么的,毕竟正处于火上房子的失业状态而屁股后面还有两个等待阿树跟她的老公用金钱堆砌雕塑的奶娃儿……可是她还是没有。是的,阿树还在木然地举着手机消着可爱小动物形状的光阴,尽管心里早已狂奔过几亿只草泥马也没能将自己从拖延症的病魔手里给拉出来,哪怕是把脸转过来呢。。。
阿树叹了口气。懒懒地把腿上的被子蹬了蹬,懒懒地对着空气嘟囔:求求你了,就把我身上的魔咒解开吧,都已经折磨了我二十多年了,你如此找乐子寻开心也该厌烦我了吧!空气当然一如既往地保持缄默,只剩下她虚弱地抓着手机,转而骂着自己。额,她突然觉得这个问题真的很大很大!轻则意志消沉万事做无用功,重则否定人生自己了结小命。到此时阿树才有些明白:原来儿时的那个梦魇并不会因为成长的时光变迁而离开自己,它就像是自己的分身那般亲密,跟随自己的每一次迁徙走进人生的每一个阶段然后拖拽着每一件你正在参与的事,直到你心灰意懒心甘情愿为它献祭出生命。哦不!这真是个令人讨厌的结局啊!阿树如是想。我爱命如命,当然不可能去提前解决掉这么珍贵的命,虽然我想了很多次都没有成功过,但是除此之外我也无路可走了呀?!阿树终于放下手机,她像以前做的千万个决定一样气昂昂地命令自己起床,然后收拾之前遗留下来的尾巴,然后成就感十足地宣告暂时战胜了万恶的拖延症恶魔,然后……阿树心情立马好了很多,她想弹起来,可是腰肢因为躺的太久而动起来吱吱作响,痛的她只能如老妪般缓慢地半托着腰从床上爬起来。这可真是个怂爆了的宣战仪式啊!阿树有些讪讪。